哪把鑰匙才能開你這把鎖？

一進初中你就是與眾不同的，

你吃紙，吃鉛筆芯，吃膠帶，喝墨水，

你說因為你餓，

你說鉛筆芯你吃了6年也沒事，

我已記不清說過你幾次那些東西是不能當食物的，

也記不清你是什麼時候開始不吃的了。

你喜歡玩兒玩具，

上課手裡不拿個什麼東西彷彿不自在，

也不知告訴過你多少次，

上課不能玩兒，

但你依然故我。

記得有一次在語文課上，

剛剛因為其他事情批評了你，

上課你又開始玩兒乒乓球，

我讓你把你手裡的乒乓球展示給全班同學看，

你自如得站起來給全班同學看了又坐下，

毫無愧色。

你無視規則、集體和老師，

猶記得那天晚上，

同樣因為犯錯，

原本的檢討你沒寫，

你說你不知道要寫。

我又給了你寬容的時間，

寫了之後你並未交給我，

直到最後一節晚自習我找你要。

你們犯錯的幾個人站成一排，

我跟你說話，

你頭也不抬，

我叫你把頭抬起來，

你便只抬頭，

眼睛依然盯著自己的書本。

集體活動你總是非常不配合，

這學期的民族運動會展示，

其他同學都在跟著做，

只有你雙手插口袋，

一副看笑話的樣子看著其他同學，

無論我怎麼跟你講道理，

還是大聲批評你，

你都無動於衷。

已經不記得批評過你多少次了，

已經不記得真誠地耐心地輕聲細語地跟你講過多少次道理了，

已經不記得家長教育過你多少次了，

可最近你變本加厲了。

早晚讀其他同學都在讀書，

只有你睡覺，

或者戴上帽子，

雙手插口袋，

坐在座位上不動。

我走到你旁邊，

你手動了動，

半天沒找出書來，

或者告訴我書沒有帶。

周末作業不交，

你說自己忘了帶書包。

聽寫不過關，

老師要求的罰抄不寫，

我說好吧，

那你寫個情況說明你為什麼不寫，

情況說明你也不寫。

你自己選擇還是寫罰抄，

最後你什麼也沒寫。

最近上課吃東西、看漫畫也越來越頻繁，

無論怎麼跟你說，

無論沒收過多少次，

你依然故我。

今天晚上，

全班同學都聽寫了，

只有你一個人寫了個名字就交上來了，

評講試卷，

所有人都寫筆記，

只有你一個人在那歪斜著坐著，

一個字也不動。

我已經不記得跟你深談過多少次，

我真誠地耐心地跟你講你這樣做為什麼是錯的，

談得我快把自己都感動了，

每次看到你的點頭，

我都希冀著你會改變。

我已經不記得批評過你多少次，

處罰過多少次，

甚至請了家長教育，

你還是如此無動於衷。

我不知道你心裡想什麼，

又或者什麼也沒想。

今晚我對你說的話可能是我對學生說過最重的話了，

但我真的已經耗盡了所有耐心，

大約我還是沒有找到打開你的那把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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