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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世佳人,絕代風華—解讀爭議聲中的林徽因

墨海一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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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世佳人,絕代風華

作者丨淺笑安然

「許多人都做了歲月的奴,忘記自己當初想要追求的是什麼?」

--林徽因

她的墓碑是梁思成親手設計的,上面只刻了七個字:「建築師林徽因墓」。

這個她「用一生去回答的」的男人終是懂她的,林徽因若是泉下有知,亦該是欣慰的吧。

世人皆知他是林長民寵愛的女公子,是梁啟超的中意的兒媳,是林思成的志同道合,患難與共的妻子。是徐志摩的一見傾心,求而不得的摯愛知己,是金岳霖矢志不娶,深情守護的「林下美人」。卻不知她首先是她自己,是美女,才女頭銜之外,一位學貫中西,有著極強社會責任感的著名建築師,是人民英雄紀念碑和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徽深化方案的設計者,是詩人、是作家,是具有強烈家國民族氣節的學者,是風骨錚錚,巾幗不讓鬚眉的奇女子,更是一位傾力活出生活與女人之美的真正女人。

悲哀的是,總有世人拿她的感情做文章,抱著世俗的眼光站在道德的制高點用聖人的標準去評判她,人云亦云地糾纏著她所謂風花雪月的八卦,憑著這幾個真偽難辨零零碎碎的片段,拼湊出了他們想像中的林徽因,指責她一生周旋在三個男人之間,更有甚者,罵她是「天字第一號綠茶婊」。而這些片段,基本上都來自於一本書,叫做《林徽因和梁思成與我》,這本書的作者,叫做林洙,是梁思成先生的第二任妻子。

他們無一例外地忽視了這三個男人對林徽因的深情中,不僅僅有愛,還有敬。他們不僅僅愛她,視她為知己,亦敬她如女神,愛或許容易失陷於才情美貌,敬卻只會折服於品質內涵。這份敬意源於一個真誠、直率、見性見情的女子的心靈,源於這個女子對待感情既情深意重,卻又從未失於與原則分寸。

當時只有十六歲的林徽因,邂逅了風流倜儻,才華橫溢的徐志摩,當他們一起坐在康橋沐浴著金色夕陽的柳樹下,看著夕陽下閃著金波的潺潺流水談文學、談詩歌的時候。在那雙深情款款目光的注視下,一顆少女的心亦如沉浸在康橋波光里的艷影,輕波蕩漾,動了,醉了,亦真的愛了。

然而,在見到張徐志摩髮妻張幼儀之後(彼時他們已育有一子),徽因萬萬沒想到「原來竟是這般情況」, 面對著一雙哀怨、絕望、祈求和嫉意的眼睛,她驚慌失措,在經歷幾天茶飯不思的痛苦掙扎之後,毅然決然地選擇放棄這份愛情,隨父親回國,她走的艱難而又決絕,都沒有向徐志摩告別,只給他去了一封信:「志摩,我理解您對真正愛情幸福的追求,這原也無可厚非。我但懇求您理解我對幼儀悲苦的理解。她待您委實是好的,您說過這不是真正的愛情,但獲得了這種真切的情分,志摩,您已經大大有福了……」

如此解意的善良,如此自持的內省,如此清醒且懂得取捨,於一個初次陷入愛情十六歲的少女是何等的艱難,又是何等的難得,問世間女子,又有幾人能夠做到。

徐志摩後來在《我所知道的康橋》中寫道:「我這一輩子就只那一春,說也可憐,算是不曾虛度。就只那一春,我的生活是自然的,是真愉快的!」而徐志摩因事故去世後,林徽因也滿懷深情地寫下了悼志摩:「志摩的最動人的特點,是他那不可信的純凈的天真,對他的理想的愚誠,對藝術欣賞的認真,體會情感的切實,全是難能可貴到極點。他站在雨中等虹,他甘冒社會的大不韙爭他的戀愛自由。」 足見他們的感情建立在對彼此的懂得欣賞的基礎上,是真摯而又刻苦銘心的。

梁思成是中國著名的建築學家,是我國近代著名思想家、政治家、教育家、史學家梁啟超的長子,梁啟超和林徽因的父親林長民是好朋友,是傳統的父母之命讓這一對年輕人幸運的他們走到了一起,不過在這之前這梁思成就見過林徽因,那次見面徽因的美麗、清淡、純潔稚氣就給思成留下了深刻印象。 梁再冰根據父親的回憶描述了他們的第一次見面:「門開了,年僅十四歲的林徽因走進房來。父親看到的是一個亭亭玉立卻仍帶稚氣的小姑娘,梳兩條小辮,雙眸清亮有神采,五官精緻有雕琢之美,左頰有笑靨;淺色半袖衫罩在長僅及膝下的黑色綢裙上;她翩然轉身告辭時,飄逸如一個小仙子。」

她與思成的結合雖是父母之命,卻更是是天作之合,他們相互欣賞,互相砥礪,他們的美好人格和他們所鍾愛的事業在互相輝映中熠熠閃亮 。張清平這樣說過「如果用梁思成和林徽因終生痴迷的古建築來比喻他倆的組合,那麼,梁思成是堅實的基礎和樑柱,是宏大的結構和支撐;而林徽因則是那靈動的飛檐,精緻的雕刻,鏤空的門窗和美麗的闌額。他們一個厚重堅實,一個輕盈靈動……他們的組合無可替代。」

1928年,兩人從美國歸來後,放棄了清華大學的優待,雙雙奔赴東北大學,創建了建築系。

從1932直到1945年間,他們攜手走遍了中國15個省、200多個縣,進行考古和調研,實地勘測了2000多處古代建築遺存和早期造像石窟。並在山西五台山發現了我國最古老的一座木結構建築——建於唐代的佛光寺大殿,這一歷史文物瑰寶的重大發現,打破了日本人認為在中國早已不存唐建築的斷言。他們的艱辛付出讓很多掩埋在荒野中的國寶級古建築開始走向世界,為世人所知,並加以保護,例如河北趙州石橋、山西應縣木塔等。從而為中國古代建築研究奠定了堅實的科學基礎。

他們在生活上也是相互扶持,林徽因身體不好,一直有肺病。後來日本侵華,兩人便逃往西南任教。逃難途中,林徽因染上了嚴重的肺結核。在濕冷的李庄,她卧床難起。梁思成這個什麼都不會的公子哥兒,學會了侍弄火爐、燉湯做菜,學會了輸液、打針、煎藥、消毒。醫生說:「肺結核要隔離治療。」思成不同意:「哪有什麼可隔離的。」為了照顧她不惜讓自己也染上了肺結核。

抗戰八年,林徽因也從千金小姐變成一個普通的妻子和母親,竭盡所能的操持著一家的生活。

她是這樣描述他們的逃難生活:「我是女人,當然立刻變成純凈的糟糠的典型,租到兩間屋子,烹調,課子,洗衣,鋪床,每日如在走馬燈中過去。」

「在菜籽油燈的微光下,縫著孩子的布鞋,買便宜的粗食回家煮,過著我們父執輩少年時期的粗簡生活。」

「夜裡,給孩子們講解莊子《解牛篇》和《唐雎不辱使命》等經典,教他們讀詩,為他們領讀英文作品。」

在顛沛流離中,梁思成的皮尺掉了,皮尺是測量古建築的必需工具。思成整天愁眉不展,沉默不語。徽因瞞著他,偷偷跑去昆明黑市,用23元法幣買了一條皮尺給他。要知道,那時候她在雲南大學教一月書,工資才40法幣。八年的辛勞,讓本就體弱的林徽因健康盡毀。抗戰結束後,美國醫生里奧給她做了檢查:肺和一個腎感染,存活期約為五年。」1947年,她摘除了這個被感染的腎臟。

他們的愛,不僅僅是詩文章句里的華麗唯美,更是付諸行動的關懷與陪伴。

「一身詩意千尋瀑,萬古人間四月天」,這是1955年4月2日林徽因追悼會上金岳霖、鄧以蟄聯名題寫的輓聯,是金岳霖對林徽因的愛全部傾注。

汪曾祺寫過一篇《金岳霖先生》,其中講到一個情節:林徽因去世多年後,金先生有天宴請好友。眾人大惑不解,金先生大聲宣布:「今天是徽因的生日!」舉座好友,盡皆唏噓不已。後來有人請金先生為《林徽因文集》寫一段話,金岳霖想了半天,一字一頓說:「我所有的話,都應該同她自己說。我沒有機會同她說的話,我不願意說,也不願意有這種話。」

不說,才是金岳霖先生真正的深情所在。

不說,才是他們愛之所在。

林洙在書上有這樣的描述,1932年,金岳霖對林徽因說:我還有機會嗎?林徽因隨後找梁思成傾訴:「我苦惱極了,同時愛上了兩個人,不知如何才好。」梁思成非常痛苦,仔細思量後說:「你是自由的,如果你選擇老金,我祝你們永遠幸福。」徽因沒有離開他,說了那句著名的話:「你給了我生命不能承受之重,我將用我一生來償還!」 金岳霖知道後,對徽因說:「看來思成是真正愛你的,我應該退出。」從此三人從此終身為友,毗鄰而居。這段描述幾乎成了後來網路上給林徽因同時愛上兩個男人,從而定罪為「綠茶婊」的鐵證。但是只要稍稍查一下史料,就知道這些故事情節純粹就是無稽之談,1932年的時候,林徽因已身懷六甲,而這年,金岳霖正在美國進修數理邏輯。

我不想知道,林洙這樣的描述到底出於無心還是有意,或者別有用意。但我信,無論怎樣的描寫或者多少的誤讀,也無法掩蓋林徽因的風采。

另一個誤讀就是「太太客廳」,作者諷刺她借「太太客廳」滿足自戀和吸引男人愛慕,我想那定是作者站在自己的精神思想高度揣測林徽因了。

驕傲,奢智,真實而又豁達的林徽因,只用了一壇醋就對「太太客廳」加以了回敬。

真實的「太太客廳」談笑鴻儒,其實只是一個文化沙龍,吸引到胡適、梁實秋、徐志摩、聞一多、梁思成、沈從文、朱光潛、蕭乾,張奚若,費正清等諸多當時文化學術界的泰斗人物在這裡談古論今,品時論事。她與他們終生保持著或父或兄、或親或友的深厚情感。而這一點就足以說明了女主人的文學修養和對時事的洞察力以及不同尋常的人格魅力。

正如林徽因的父親、曾任北洋政府司法總長的林長民,也不無驕傲地對徐志摩說:「做一個天才女兒的父親,不是容易享的福,你得放低你天倫的輩分,先求做到友誼的了解。

林徽因是一個獨立智慧有大格局的女人,是一位能耐寂寞的學者。她他的世界從來不局限於感情,她畢生都在追求,追求一個日益完美、博學、睿智的自我。她在用自己的實際行動說明:「別因為自己是女人,就禁錮了雙腳。所以,她從來不僅僅是「梁思成太太」,更是一個思想獨立的林徽因。她在卧病的一年時間裡就創辦清華建築系,參與國徽設計,革新景泰藍工藝,護衛城牆牌樓,講授專業課程,指導畢業論文,編專著,發文章,翻譯蘇聯專著,甚至還想研究《詩經》和《楚辭》的語言問題。這些都足以讓天下男人汗顏。

1949年9月,全國政協籌委會交給林徽因設計國徽圖案的任務,並任清華大學國徽設計組負責人。林徽因認為國徽是一個國家的標誌,應體現一個政黨的主張。因而國徽圖案確定為國旗、天安門、齒輪和麥穗組成,象徵以工農聯盟為基礎的人民民主專政和新中國誕生的革命歷程。1950年,國徽掛上天安門後,梁再冰留著淚感嘆:「那紅色中也有媽媽的一小滴血。」

1951年林徽因被任命為人民英雄紀念碑建築委員會委員,負責設計了紀念碑底座的浮雕紋飾,此時她已經病得不能起床了。在卧室兼書房裡安放了兩張繪圖桌,找了一個建築系應屆畢業生做助手。從總平面規划到裝飾圖案,她逐張推敲,反覆研究。

他雖然是女子,在民族大義面前,家國利益面前,卻能大義凜然,死生度外,有著有不輸於男人的錚錚鐵骨,凌然正氣。

1944年,日軍佔領貴州都勻。梁從誡問母親:「日本人要是打進四川,你們怎麼辦?」林徽因淡淡說:「中國念書人總還有一條後路,家門口不就是揚子江嗎?」 如此剛烈,不輸男兒。學者陳占祥說:「不是不讓鬚眉,簡直是讓鬚眉汗顏!」

她也和梁思成為北京城的文物保護殫精竭慮,在明清古城牆拆毀時,梁思成和林徽因撫磚痛哭。她曾衝動地指著當時負責拆遷的北京副市長吳晗說:「你們真把古董給拆了,將來要後悔的!即使再把它恢復起來,充其量也只是假古董!」雖然那時她肺病已重,嗓音失聲,卻依舊字字擲地有聲,句句深情。

除此之外,他還是一個真正美人,不僅生得美,更是活的美。

梁思成與林徽因在美國求學時,他每次去找她,都要等上二三十分鐘。「她愛打扮,對面容、髮式、衣襪,哪處都不肯草率。」若不打扮到滿意,決不會走下樓來。思成的弟弟思永為此寫了副對子調侃他們:「林小姐千裝萬扮始出來;梁公子一等再等終成配。」

她不但富裕時要活得美,貧窮時更要活得美,即使在抗戰顛沛生活中,租住在最偏僻簡陋的房子里的時候,她也沒放棄對美的執著。她去舊貨店淘回老傢具和舊書,將野外廢棄的粗木地板拾回來鋪在地上,在靠窗的牆上做一個樸素的小書架,再在下面的木凳子上鋪上一些飾布,並給家裡的陶制土罐插上大把野花。把簡陋租住屋裝點得「欣欣然」,哪怕是病重的時候,她也會把自己收拾的漂漂亮亮的。

無論生活怎樣艱難,傾盡所能,她都奮力活出了美的樣子。

如此女子,才真正當得上「傾世佳人,絕代風華」。

作者簡介:

淺笑安然,墨海一齋微刊編輯,平台創辦人之一。愛笑,愛行走,愛生活,愛美衣。願用一支筆書寫世間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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