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閆辣椒智斗鬼見愁

大窪閆家房子,從前有一個出了名的人物,人送外號閆辣椒。此人明事理,知輕重,曉厲害,為人仗義,辦事嘎嘣脆,在四鄰八鄉有響噹噹的名頭。但有一樣,從不做吃虧的事,誰和他打交道,他可以明著讓你,但絕不暗著吃虧,刀子嘴豆腐心。

一次,閆辣椒去縣城辦事,上午辦完了事,也不急著往回趕,中午便在一家飯店吃飯。剛要了飯坐下,進來一人,點完飯坐在了他對面,出於禮貌,他沖那人點頭一笑,那人便搭杠起來:「老哥,貴姓?」

閆辣椒急忙說:「免貴,姓閆。」

那人又問:「哦,老哥可是本地人?」

「是啊,大窪閆家房子。」

那人一聽更有了興緻:「哦,閆家房子!閆家房子有個閆辣椒,老哥認得嗎?」

「認得。」閆辣椒說著仔細看了看對面這個人,覺得自己未曾見過,便試探著問:「怎麼,老哥認識他?」

「不認識,可是我一直想認識他一下!」

閆辣椒注意到,對面這人說到此處的時候似乎有淡淡的敵意,於是接著問道:「老哥哪裡人?貴姓?」

對面這人倒是快人快語:「我是××縣西趙村的,姓徐,徐東發。」

閆辣椒心說:真是巧了,自己外祖家就是西趙村徐姓,以前聽姥爺和舅舅說起過此人,從小出了名的壞,心眼兒也格外的多,人送外號鬼見愁。他記得舅舅說過這樣一個段子:有一次,本姓的侄媳來找他借碗面,說家裡來了客人,可家裡只剩下一個饅頭了,想再烙兩張餅。他說:「不用借了,你回去把饅頭切成片,爆成干,過一陣兒我過去給你陪陪客人,保證把客人給你陪好了。」到了吃飯的時候,鬼見愁來到侄媳家,侄媳向客人介紹這是自己的本家叔叔,客人向鬼見愁見了禮,然後坐下邊說邊吃。看到客人已經吃了一塊饅頭片了,鬼見愁說:「這個晚輩你不知道,因為我這個人好交情,所以村上的大事小情總也離不開我,幾乎每天都給人家去陪客人。這不昨天,我這侄來了客人也是我給陪的,你說那個客人那個能吃呀,就這麼大的饅頭片,他愣是吃了兩片,真是個大草包肚子。」客人一聽,心想:吃了二片就是個草包肚子啦!嚇得再也不敢拿第二片了,生怕這位長輩也說自己是草包肚子,急忙放下碗筷,又閑扯了幾句,就匆匆告別走了。現在想起這個段子,閆辣椒心裡嘀咕:這鬼見愁想見自個兒會有什麼事呢?不知是敵是友。於是進一步試探:「真是巧了,徐老哥,咱們是一家人呀,我姥姥家就是西趙村姓徐。」

「這麼巧?」鬼見愁面露喜色:「不知你姥爺是哪一位老爺子?」

「我姥爺叫徐××。」

「真是太巧了,咱們是表兄弟呀!你姥爺和我爺爺是五服的兄弟。」

兩人的關係立刻拉近了許多,互報了歲數,鬼見愁比閆辣椒大兩歲,兩人寒暄了幾句,閆辣椒把話題一轉:「哎,對了表哥,你找閆辣椒有什麼事嗎?我和他也是當家兄弟,有什麼事我可以轉告,或是我叫他過來也行。」

鬼見愁一笑:「倒也沒什麼大事,只是聽人說了他的一些事,有些不信,總想找機會會會他。」

閆辣椒聽到這心裡有了底,原來是想找自己打擂呀,於是故意添油加醋地說:「閆辣椒可不是好惹的,這個人辦事滴水不漏,萬分周全,可厲害著呢,表哥你要會他可得小心點呀。」

「嘁!」鬼見愁不屑一顧:「厲害?那是沒碰到我,哪天落到我手底下,他就不是辣椒了,我要把它碾成辣椒面!」

閆辣椒哈哈一笑:「那是,那是!表哥一看就氣宇不凡,收拾閆辣椒自然不在話下。不過,人的名,樹的影,表哥還是小心一些為上。」

鬼見愁有些不悅:「表弟你真是小瞧了你表哥,你表哥說到做到,你回去後可以把我的原話帶給閆辣椒,就怕他到時害了怕。」

閆辣椒見自己的話起了作用,便就此打住,又轉了話題:「表哥你這是來辦事呀,還是來走親呀?」

鬼見愁說:「我辦事,今天剛到,還需在這裡住幾天。」

閆辣椒一聽計上心來:「我也是來辦事,要不咱倆就住一塊吧。」

鬼見愁大叫:「住一塊,住一塊,晚上咱哥倆好好地嘮嘮。」

晚上,兩人住在了大車店。鬼見愁搬出鋪蓋,問閆辣椒:「表弟,你的鋪蓋呢?」

閆辣椒一臉窘相:「今天本來是想當天就回去的,可是要辦的事情出了點岔子,所以就和表哥一起住下了。沒事,庄稼人家皮實,總咒(方言,怎麼著)就和(方言,湊合)不一宿呀。」

鬼見愁一聽:「咳,表弟呀,你表哥有蓋的怎麼能讓表弟光著?來,咱倆蓋一個被子。」

「這,合適嗎?」閆辣椒故意說。

「有嘛不合適的,誰叫咱倆是表兄弟呢。」

「那好,表哥盛情,我再多說就是矯情了。」

兩人愉快地合蓋一條被子入睡。

第二天吃過早飯,兩人一起出門辦事。中午,兩人回到大車店一起吃了午飯,閆辣椒便向鬼見愁告別:「表哥呀,我這事情辦完啦,我這就回去。」

「這麼快就辦完啦?」鬼見愁很驚訝。「那行,辦完了好,趁早走吧,路上小心點。」

「行,表哥。這離我家近,你辦完事到我那住兩天吧。」

「不啦,不啦。」

兩人這樣說著,閆辣椒順伸手便抱起了鬼見愁的被子。

鬼見愁疑惑地問:「表弟,你抱我的被子幹嘛?」

閆辣椒笑了:「表哥,這明明是我的被子,你怎麼說是你的被子呢?」

鬼見愁愣住了,他弄不明白,這個表弟明明是好好的,怎麼現在賴自己的被子呢?但畢竟是見多識廣的鬼見愁,依然不動聲色,試探著說:「表弟,別開玩笑了。」

閆辣椒也是面不帶色:「沒開玩笑,是我的被子就是我的被子。」

鬼見愁臉上有些掛不住了:「表弟,真沒這樣開玩笑的,明明是你沒帶被子,我好心借你合蓋一條被子。」

「表哥你真逗,咱倆合蓋一條被子不假,但是你不能昧著良心說話呀,分明是我看在表兄弟的份上借給你的。」

「我昧著良心?」鬼見愁都快氣瘋了,明明是自己的被子,現在卻被這個剛認的表弟扣了屎盆子,真是傷心帶窩火。

兩人各執一詞,吵得不可開交。

大車店的掌柜的聽到有吵鬧聲,過來看看怎麼回事,被鬼見愁和閆辣椒一人拉住一條胳膊,都讓他給評理。鬼見愁說:「掌柜的你昨天看到了,我搬著鋪蓋來的,他空身一人來的,是不是?」閆辣椒說:「掌柜的你夜拉個看到了,我搬著鋪蓋來的,他空身一人來的,是不是?」

這下把掌柜的難住了,他確實看到了,鬼見愁搬著鋪蓋來的,閆辣椒空身一人來的,可是能說嗎?當庄不向外來的,可是真讓他昧著良心說被子是閆辣椒的他又不忍,尋思了半天,最後說:「二位別吵了,我也不知道這被子是你哪位爺的。我看你們還是報官吧。」

兩人一聽,齊聲說:「對,報官!」

鬼見愁說:「我就不信邪了,我的被子還能被你說走了!」

閆辣椒也學著他的口氣:「我就不信邪了,我的被子還能被你說走了!」

兩人來到縣衙,擊鼓鳴怨。

縣太爺升堂,問明了事情的原委,問道:「你二人都說被子是自己的,可有什麼證據嗎?」

「這……」鬼見愁愣住了,家做的被子哪有什麼證據呀。他支吾著:「嗯,藍粗布,紅花,嗯……」

「這個不算。」縣太爺打斷他的話:「這個誰都能看到。」說著,一扭頭,問旁邊的閆辣椒:「那你呢?」

閆辣椒不慌不忙:「啟稟老爺,我家的被子重七斤二兩。另外,我經常外出,我內人怕我在外面有混,所以在被子的一角縫入一塊藍布條,老爺可命人當場查驗。」

縣太爺一聽,吩咐道:「來人,當場查驗。」

過來兩個衙役,一人到外面找稱,一人按照閆辣椒的指示拆開被子的一角,果然有一條藍布條在內。

不用過稱,鬼見愁當時就傻了,他納悶自己的被子裡面什麼時候縫進的藍布條呢?

不多時,找稱的衙役也回來了,拿稱一稱,正好七斤二兩。

縣太爺一怕驚堂木:「大膽刁民,身強體壯卻不學無術,竟想無故侵吞他人財物!來人,轟出去!」

鬼見愁又羞又忿,滿臉赤紅,出了縣衙急急朝大車店走去。閆辣椒抱著被子從後面追上來,嬉皮笑臉地攔住鬼見愁:「表哥,走這麼快揍嘛呀!」

「你!……」鬼見愁氣的都不知說什麼好了。「好好好,你真是我親表弟呀!行,今天我認栽了,你高抬貴手放了我不行嗎?」

「嘿嘿嘿……」閆辣椒曖昧地笑著:「表哥,其實那個被子是你的,我只是和你開個玩笑。」說著把被子塞給鬼見愁。

「你!……」鬼見愁不接,氣不打一處來,冷著一張臉說:「是我的被子你為什麼胡攪?你這個玩笑開得太大了吧,開到了縣衙?」

「嘿嘿嘿……」閆辣椒依舊曖昧地笑著:「我提前告訴你讓你見了閆辣椒小心一點,可你聽不進去呀,你還要把辣椒碾成辣椒面呢!」

「你?……」鬼見愁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你是,你是閆辣椒?」

「不逗你了,表哥。」閆辣椒把被子塞到鬼見愁手裡。「我就是閆辣椒。」

「行,我服了。」鬼見愁的臉上更紅了,這次的紅是慚愧的紅。

「服嘛呀,表哥,你在明處,我在暗處,我早知道你是鬼見愁,又做了準備,也是勝之不武啊。不打不相識,咱們還是表兄弟。」

「好,你這個表弟我認下了。可是表弟,你得讓我明白,你是搗了什麼鬼?」

閆辣椒告訴鬼見愁:原來,早晨兩人出了大車店,待到鬼見愁走遠了,閆辣椒又折了回去,抱起被子上了街。來到大街上,找了一個賣布的店鋪,向掌柜的借稱把被子稱了稱,七斤二兩。然後,他又和掌柜的借了剪子、針線,又要了一小塊藍布條,用剪子拆開被子的一角,把布條塞進去,再縫回原樣,向掌柜的道了謝,返回大車店。

聽完閆辣椒的敘述,鬼見愁一臉嚴肅:「表弟,真服了。我不光服你的機智,更服你的人品。我鬼見愁很少服人,從這件事我明白一個道理,以錢、以權那是讓人屈服,即便嘴上服你,骨子裡卻不服你,他服從的只是象徵你地位的錢或權,過後便如過眼雲煙。只有以德服人才是真正讓人信服,從內到外信服。」

「慚愧,慚愧。」閆辣椒連連擺手。「走,回大車店,今天不回家了,晚上我請表哥喝酒,咱哥倆一醉方休!」

「好!」鬼見愁應得乾脆:「還蓋一條被子!」

「哈哈哈哈……」兩人大笑著朝大車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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