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待杜鵑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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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待杜鵑不來
作者:樂文草
猶記得,去年大約也是這個時候。正講《再別康橋》,記不清帶了多大的主觀情緒評徐志摩,以至於後來有些學生受我影響,一提徐志摩便厭煩之極。
我不怎麼喜歡徐志摩,甚至有些抵觸,當然,這是以前。如今,一年多過去了,又經歷了些許心靈上的浮浮沉沉,並無數次的偶然間看到寫徐志摩的文章又或是細讀了他的詩,對他就有了新的認識。
他是民國時期的大才子,是民國時期的風流人物,是新月詩的帶頭人。這些都是歷史給他的標籤,一直知道。但因為之前不認同他的人品和處理感情的方式,所以除了他的《再別康橋》,讀書時,碰到他的其它文字我總會避過去。
真正接受並想去了解他,緣於一首歌,是費玉清唱的《月下待杜鵑不來》,淡雅優美的歌詞,清颺乾淨的旋律,聽一遍,只覺得餘音繞梁,腦海里盤旋不散,接著聽了無數遍,便覺得這詞中的深情吐自肺腑,那麼真,那麼切。
後來於某一個偶然轉角處,知道這是徐志摩的詩,詫異了好久,再聽了數遍後,心裡竟不由自主的親近起他來。
從涉足世間的那一刻,他彷彿就披著霞光金衣,盡享塵世賜予他的恩寵:錦衣玉食,風流倜儻,聰慧高才……若說他的瑕疵,世人皆知,是他負了張幼儀,成為通俗觀念里的「負心漢」,至少,我以前都是這麼認為的。現在,雖然還是不能認同他對張幼儀的殘忍,但卻能理解了。
他雖是長身玉立,有著文人的朗秀風骨,但心裡卻住著一個不染纖塵的孩子。他幼時無愁,少時無憂,成年之後流連於國內外學府求學,他追求的不過是人最原始的情懷感觸——愛,美,自由。如此,在春暖河畔、細柳搖曳的夕陽下,在劍橋多情的康河裡,他遇到林徽因的時候才那麼義無反顧,拋棄文人所有的矜持,無視世俗可怕的流言,丟盔卸甲的墜入這「愛、美、自由」的愛情深河裡。
在愛情的世界裡,他活的太真、太簡單、太純粹,以至於戲落幕了,演員卸了妝抽身離去,他還在朦朧的月下痴痴等待。
看一回凝靜的橋影,
數一數螺鈿的波紋,
我倚暖了石欄的青苔,
青苔涼透了我的心坎;
春夜悄悄,河畔邊,柔柳下,你柔軟的心消化在了這溶溶的月色里。眉眼含笑,嘴角上挑,水裡的橋影睡意平靜,好似在做彩虹似的夢。被盯的不自在了嗎?打了個滾,鼾聲小起,勾勒出了一幅幅多彩的月下水影畫。窈窕的山水、嬉戲的飛鳥、靈動的音符……數遍了圈圈層層的波紋畫,伊人還未來赴約,連石欄上的青苔都被自己倚暖了,她還未來!不覺絲絲縷縷的落寞從心底浮起。
月兒,你休學新娘羞,
把錦被掩蓋你光艷首,
你昨宵也在此勾留,
可聽她允許今夜來否?
月兒,月兒!你為何也默默的離去,是陪我等厭了嗎,還是知道她要來了,你害羞的藏了起來?他踮著腳、伸了伸脖頸兒四下望了望,哪裡有那抹倩影。月兒,你說,昨夜我們還在這裡這裡尋夢、還在這裡放歌,為何,今夜她不來呢!你說,她今夜會來嗎?
聽遠村寺塔的鐘聲,
像夢裡的輕濤吐復收,
省心海念潮的漲歇,
依稀漂泊踉蹌的孤舟;
水粼粼,夜冥冥,思悠悠,
何處是我戀的多情友?
風颼颼,柳飄飄,榆錢鬥鬥,
令人長憶傷春的歌喉。
遠處的隱隱山色里傳來寺塔的晨鐘聲,一聲,兩聲,三聲……月兒悄悄的隱沒在樹梢叢里,抬頭望去,東隅方亮起星星點點的光,心抖了落,落了抖,嘆息數次,踉蹌的孤舟里,自己撐好了長蒿,身後卻無人上船,煢煢漂泊的依舊還是自己。
我思念的人兒,我愛戀的人兒,你究竟在何處?你是否忘了我們的諾言?天亮了,夢醒了,心傷了,原來,你早已離開;而我,還在你呼吸過的地方,苦苦等待。
稍稍知道徐志摩的都明白,他心裡的「多情友」正是林徽因,也是那個時代的風雲人物。在文學、思想的世界裡,徐志摩是大師,他可以繪聲繪色、侃侃而談,理智而清醒;而在愛情的世界裡,他完全就是一個孩子,愛的純粹,愛的體無完膚。而林徽因恰與他相反。
又或者,命運冥冥之中想成全歷史,成全一個新派詩人和一個建築學家。
他說,我將於茫茫人海中訪我唯一靈魂之伴侶,得之,我幸;不得,我命。他浪漫而痴情,他純粹而長情。
月下待杜鵑不來
費玉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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