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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這老頭到底有多幽默?

關於孔子的幽默,著名作家林語堂先生寫過一文《論孔子的幽默》,他在文章中提到,「須知孔子是最近人情的,他是恭而安,威而不猛,並不是道貌岸然,冷酷拒人於千里之外。」他細數了《論語》中孔子很多幽默而風趣的故事,讀來十分有意思。

幽默和滑稽來自於一種意想不到的錯解和顛倒,這是康德說過的。其實往大了說,孔聖人本有著一覽眾山小的精英態勢,而他所表述的仁和禮卻是一種讓很多「偽精英」為之尷尬的世俗原則,儘管是世俗原則,用來證明的精神資源又比那些「偽精英」所提供的豐裕得多——這在根本上也構成了一個幽默結構。

差點扯遠了。這篇文章,不往大了說,只談談我對孔子這個可愛老頭的幽默的理解。

一 快樂又愛開玩笑的孔子

孔丘首先是個快樂的人。他有句名言「仁者樂山,智者樂水」。他是這麼說的,也是這麼做的。他並不像那些自命清高的人那樣鄙視日常生活,相反,他應該是感性勃鬱、喜愛多多、樂於沉醉的一個人。

他又是個愛開玩笑的人,經常說出一些逗樂的話來,跟他的徒弟們在一塊,也是這樣。

《雍也篇》——子曰:「觚不觚,觚哉!觚哉!」

——有一次,孔子對著一隻觚,左看看,右看看,口中念念有詞:「這不像觚,這是觚嗎?這也算是觚嗎?觚哪是這個樣子!」樂呵呵的簡直就像個天真的孩子一樣。

《憲問篇》——子曰:「其然?豈其然乎?」

——孔子說:「原來這樣,難道真真是這樣嗎?」

《鄉黨篇》——出,降一等,逞顏色,怡怡如也;沒階,趨進,翼如也。

——孔子從朝廷退出來,走下台階,臉色便舒展開了,顯出怡然自得的神情。走完了台階,快快地向前走幾步,姿態像鳥兒展翅一樣。第一次讀到這我忍不住笑了,孔老爺子下班後,難道著急回去跟弟子們下棋唱歌嗎?怎麼嗨成這樣?

《論語》好幾次記載孔子「燕居」也就是閑來無事的時候,樂然而自適的生活情調。好像經常在自言自語:嗯,咱今兒個真高興啊!

林語堂文章中說「幽默是這樣的,自自然然,在靜室對至友閑談,一點不肯裝腔作勢」。而且「孔子對他門人,全無架子。」作為老師,他也經常和弟子們說個笑話輕鬆一番。

《公冶長篇》——季文子三思而後行。子聞之,曰:「再,斯可矣。」

季文子每做一件事都要考慮多次。孔子聽到了,說:「哪用得著多次?考慮兩次就夠了。」這真是幽默的自然流露,完全是天性使然了。

《論語.為政》——子曰:"吾與回言終日,不違,如愚。退而省其思,亦足以發,回也不愚."

孔夫子的幽默、玩笑,連最老實、聽話的學生顏回都不「放過」:「我整天與顏回談說講學,他從不反對,像個傻子似的。等他回去後自己研究,也能有所發揮,顏回其實不傻啊。」幽默中透露著對顏回深深的喜愛。

不但孔子愛跟弟子們開玩笑,弟子們也敢跟這個有趣的老師開玩笑。

《先進篇》——子畏於匡,顏淵後。子曰:「吾以女為死矣。」曰:「子在,回何敢死?」

周遊列國路上師徒偶爾失散,孔子卻以生死嘲謔。一貫恭敬、不苟言笑的弟子也不含糊,不示弱,不忌諱,順著老師的死字接腔。老師你不死,我哪敢死?師徒都有黑色幽默的非凡素質。

二 機智而又滑稽的孔子

幽默,從某種程度上說是「智慧的過剩」。那是說不清道不明的神來之筆,那是一句平時怎麼想都想不出來的捧腹笑語,那是一種營造不出來,純出於自然而又稍縱即逝的智慧火花。

《先進篇》——季路問事鬼神,子曰:「未能事人,焉能事鬼?」,曰:「敢問死。」曰:「未知生,焉知死?」

子路問侍奉神鬼的事.孔子說:「對活人尚且不能侍奉好,哪能侍奉個死鬼?」又問:「那死是怎麼回事?」孔子說:「生都說不清楚,又怎麼知道死呢?」

林語堂說「孔子真正屬於機警(Wit)的話,平常讀者不注意。最好的,我想是見於孔子家語一段。子貢問死者有知乎。孔子說,『等你死了,就知道。』」

這可比「未知生,焉知死」更顯得機智而幽默。

《陽貨篇》——子之武城,聞弦歌之聲。夫子莞爾而笑,曰:「割雞焉用牛刀?」子游對曰:「昔者偃也聞諸夫子曰:『君子學道則愛人,小人學道則易使也。』」子曰:「二三子,偃之言是也!前言戲之耳。」

孔子到武城,聽見彈琴唱歌的聲音。孔子微笑著說:「殺雞何必用宰牛的刀呢?治理這麼屁大的地方用的著用禮樂管教嗎?」子游回答說:「以前我聽先生說過,『君子學習了禮樂就能愛人,小人學習了禮樂就容易指使。』」孔子一聽,忙改口說:「同學們,他說的是對的,剛才我不過是開個玩笑罷了。」又是這麼機智又這麼幽默。

說孔子滑稽,是因為孔丘還搞過一出惡作劇。

《陽貨篇》——孺悲欲見孔子,孔子辭以疾。將命者出戶,取瑟而歌,使之聞之。

有個叫孺悲的人想見孔子,孔子不想見,推說有病作了拒絕.但去傳話的人才出門,孔子卻取來瑟邊彈邊歌,意思是「小伙,大爺我在家呢,可我就是不想見你,你咬我啊?」並且故意要人家聽到。

這不是惡作劇是什麼!

好頑皮的孔老頭!

三 敢於自嘲的孔子

幽默的最高境界是自嘲。不是捉弄別人,而是捉弄自己。孔子在這點上表現了他真正的幽默。

《史記·孔子世家》——「孔子適鄭,與弟子相失,孔子獨立東郭門。鄭人或謂子貢曰:『東門有人,其頰似堯,其項類皋陶,其肩類子產,然自腰以下不及禹三寸,累累若喪家之狗。』子貢以實告孔子。孔子欣然笑曰:『形狀,末也。而謂似喪家之狗,然哉!然哉!』」

孔夫子五十五歲的時候,還像年輕人一樣,在燥熱的理想主義推動下周遊列國,雖然到處碰壁卻不願輕易放棄。當他到了鄭國,與弟子們走散了,一個人站在鄭國都城東門。子貢找孔夫子,有人對他說:「東門有個人,他的額頭像唐堯,脖子像皋陶,肩膀像子產,可是從腰部以下比大禹短了三寸,一副狼狽不堪、沒精打採的樣子,真像一條喪家狗。」見到孔夫子後,子貢原話轉述給了自己的孔老師。如果是後世的儒者,別人形容自己是喪家購,估計早就惱了,可孔夫子卻「大度、坦然」地予以承認,說道:「他形容我的相貌,不一定對,但說我像條喪家狗,對極了,對極了!」

另外一個例子,是在陳絕糧一段。

——子貢出,顏回入見。孔子曰:「回,詩云『匪兕匪虎,率彼曠野』。吾道非耶?吾何為於此?」

孔子和門人在陳蔡之間被圍困了好幾天,門人都已出怨言了,孔子獨弦歌不衰,不改那種安詳幽默的態度。他問門人:「我們一班人,不三不四,非牛非虎,流落到這田地,為什麼呢!為什麼呢!」

這種處於窘迫困境還敢善於自嘲的精神格調,我服。

看到孔子的幽默,可能出乎一些人的意料。人們心目的孔夫子可能多數是這樣的:恭敬、嚴肅、博學、深邃、一本正經、道貌岸然,甚至羅嗦煩人……尤其當孔夫子被捧上神壇,以至成為「大成至聖文宣王」後,在後人的心目中他更是正襟危坐、不苟言笑的「夫子相」、「聖人相」。其實,與給人的呆板、冷峻截然不同,孔夫子雖然莊重,卻是一個渾身充滿著幽默感的人,是渾身充滿著親切迷人的生命情調的———可愛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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