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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以你的名字呼喚我》:當你哭泣時,長大成人

《請以你的名字呼喚我》

2017|義大利|法國|巴西|美國

盧卡·瓜達尼諾|蒂莫西·柴勒梅德|艾米·漢莫

《請以你的名字呼喚我》是由盧卡·瓜達格尼諾執導的愛情電影,故事發生在1983年夏天的義大利小鎮,17歲的艾利歐遇見了24歲的美國博士生奧利弗,少年的初戀情愫,像漫長的夏天一樣娓娓道來。

它的與眾不同,在於拋開同性的標籤,沒有著墨在同性禁忌這個語境中,而以細膩的情感表達獲得了更多人的情感共鳴。如果將其置換成異性戀,也不會破環影片所要呈現的成長主題。愛情讓人成長,才是影片所關心的內容。

不同於《斷背山》中因為同性身份不能相愛、苦苦掙扎一生的悲愴,影片中所呈現的相愛時的甜蜜和離別時的哀傷都是淡然的。

這種淡然,表現在「小清新」的文藝基調和碎片化的敘事方式上。

暖黃的色調,夏天的蟬鳴與鳥語,不斷閃現的夏日光景,配合景深畫面將少年心事一覽無餘。結滿杏子,長滿綠草的院子,所有人悠閑地享受這美妙時光。談論藝術,看書游泳打球騎車,單純地曬太陽。這種慵懶的生活似乎我們曾經擁有或者不曾擁有。貪戀這夏日,貪戀這明媚燦爛的少年時光,影片完美地展現了這種貪戀。歡快的鋼琴曲配樂也將夏日的些許燥熱和兩人曖昧的情緒凸顯。影片讓人不知不覺愛上夏天。

影片碎片化的敘事方式並不是簡單的流水賬,艾利歐逐步愛上這個夏日美好的幻影。從奧利弗與父親爭辯,固執地咬文嚼字再到奧利弗快速地融入當地生活,一開始的假裝討厭到千萬百計地引起注意再到控制不住地愛的表白。

每個人都看到了自己,暗戀一個人時的各種觀察,各種假裝的不在意,再到控制不住的不理智,年少時的對愛的初體驗和小心翼翼。這種細碎的呈現,猶如每個人的懷舊,保有最鮮活最閃亮的記憶,像跑馬燈似的閃現。影片的主觀視角的敘述,也照應了這種少年記憶的細碎與鮮活。

17歲時最美的夏天,初戀的滋味。就像周杰倫在《七里香》里唱的「初戀的香味就這樣被我們尋回,那溫暖的陽光像剛摘的新鮮草莓」。這種初戀的美好似乎是曖昧又溫暖的。

開始時互相的試探,艾利歐是少年的張狂與衝動,相比之下奧利弗是理智隱忍的。打球時用手接觸艾利歐背部的時候的試探,奧利弗早已經喜歡這個敏感愛笑的17歲的男孩了。但是他仍是理智的,草地上第一次的接吻讓他以為是少年的玩笑,開始躲閃。然而艾利歐寫了一封熾熱的表白信,讓奧利弗徹底淪陷了。他給艾利歐的回信「成長些」,卻又約定了午夜相見。明知這段感情可能是一段幻影,卻又不顧一切的愛上。

影片的大量篇幅展現了兩個人的互相試探,這也正是少年時代的戀愛的印記。少年不知愁滋味,對於愛上某個人投入又享受。長大之後,這種曖昧的感覺卻再也不曾擁有。連同慵懶的夏日記憶消失。

全片始終瀰漫著淡淡的哀傷,這種帶有失去感懷念感的哀傷即使在兩人濃情蜜意時也反覆強調。「我不想讓你走」艾利歐抱著奧利弗哭泣著,清晨醒來的艾利歐拿著奧利弗給的襯衣甜蜜感動,卻又不得不傷害青梅竹馬的姑娘。在教堂前的嘔吐,迷醉時兩人熾熱的親吻。艾利歐快樂的夢境,奧利弗憂傷的臉龐。所有的一切深刻而哀傷。

明知道有些東西終究會失去,卻還是拚命想留住記憶

以艾利歐的視角講述,也更多體現了他的成長。甜茶對於少年心理變化的把握很準確,一開始的張狂和頑皮,少年的無畏又迷惘準確地演繹出來。在火車站送走奧利弗後,彷彿整個人被掏空了,給媽媽打電話時的抽泣,讓人心疼。更多是讓觀眾看到了自己的少年時代,體驗過焰火般的燦爛,投入過最熾熱的感情,最終一切卻又幻影。抓不住,丟不開。留在記憶里,美好又深刻。

得知奧利弗結婚的消息,少年艾利歐不斷呼喚著自己的名字。沒有歇斯底里的哭喊,沒有埋怨和控訴,只是不斷呼喚著自己的名字。

窗外下著茫茫大雪,艾利歐對著熊熊燃燒的火爐,哭泣著。這4分鐘的哭泣,安靜而哀傷,生活還要繼續,就將這段哀傷深藏於心。

套用艾利歐父親的話:「我們的心和身體只被給予這一次,而在你知道前,你的心會疲憊,而你的身體…總有一天沒人會願意多看一眼,更不要說貼近他。現在,你可能感到難過,痛苦,別讓它消失,更別說那些有過的快樂。」

經歷過,保有記憶,偶爾會觸碰,請不要丟失,也請不要失去愛的勇氣。

當你哭泣時,長大成人。

- FI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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