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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小時候的冬天

我們小時候,沒有地暖,也沒有空調。

在外瘋玩一天的我們,回到家看到母親在灶前炒菜,父親在灶後燒火。立刻會不客氣的粘到父親身上,一邊烤著凍的通紅的手,一邊撒著嬌問晚飯什麼時候好?父親總會象變戲法一樣從灶膛里取出煨的正好的山芋。

紅彤彤的灶火印著我們滿足的小臉,香噴噴的山芋燙壞了我們的小爪,我們吃得滿臉煙灰滿嘴哈喇滿手赤黑。

冬日裡燒火是我們唯一搶著做的家務,丟進去的山芋,火鉗上煨著的年糕,還有那張邊燒火邊流口水的小嘴巴……

我們小時候,沒有暖風機,也沒有電熱毯。

晚上睡覺前,就算媽媽給我灌好了暖水袋,也都是不願意在自己那個被窩裡躺下。總是擠著睡在父母被窩裡,一邊看著電視,一邊吃著糙米花,享受著父母給我的暖。

忙碌了一天的媽媽,此刻與我並排坐在被窩裡,一邊織著毛衣,一邊數落著我吃的滿床都是。父親則是笑呵呵的不說話,一邊看電視,一邊幫我收拾著殘局。

我們知道,這世上最溫暖的地方是家,但這樣的溫馨畫面卻再也不復存在了。

我們小時候,沒有羊絨衫,也沒有羽絨服。

我們套著媽媽織的毛線衫,穿著厚重的大棉襖,裹著媽媽牌的圍巾圍脖,拖著沉重的蘆花靴筒,像一個個圓滾滾的花小豬,雀躍在呼嘯的北風裡。

要是誰穿上可以兩面穿的雙色滑雪衫,牛津底的輕便保暖鞋,就可以引來無數羨慕的目光。

那時候我們渴望過年,因為過年就會有新衣服、新褲子和新鞋子。

那時候,我們不懂得攀比,卻也明白了臭美是啥。

我們小時候,沒有漂亮的奶油蛋糕,也沒有琳琅滿目的零食。

每年天氣轉冷的時候,爆米花的老人那裡就拉起了長長的隊伍。我們害怕那平地驚雷般的「呯」的一聲響,又期待從布袋裡傾瀉而出的一地米花。

隔壁的小哥總是抱個腳爐在太陽下,一邊暖著手腳,一邊丟下些蠶豆與花生,惹得我們一幫小的就垂涎在他身邊,你推我搡的爭著吃。

那時候常盼著過年上海的姑媽早點回鄉,盼著她給我們帶回來的最好吃的大白兔奶糖。

現在的我們,吃膩了這樣那樣的美食,卻再也沒有當初搶著吃蠶豆花生時的美味,也不再有等待大白兔奶糖時的嚮往。原來這世上最珍貴的不是美食,而是翹首以待的期望。

我們小時候,沒有護手霜,也沒有各種護膚品。

鐵盒的百雀翎與蛤蜊油是那時候最通用也是最好的護膚品。

那時候的冬天其實很冷,渠道里結著連底的冰,屋檐下掛著冰柱子,可我們依然迎著寒風,天天在外面玩。突如其來的一場大雪可以讓我們歡快好幾天,就如老話說的「落雪落雨狗高興」。

就這樣我們的臉皴成了猴屁股,好多小夥伴手上、腳上、耳朵上長滿了凍瘡。結著痂的瘡,流著膿水的瘡,照樣醒目的活躍在北風中。

那時候,我們不懂得保養自己,也不懂得掩飾自己,歡騰得就像風中的雪花。

我們小時候,沒有網路,沒有手機。

我們在寒風中跳繩,踢毽子,丟沙包,跳皮筋,玩鬥雞。那時候每年都會下雪,我們在雪地里堆雪人,打雪仗。

我們故意用腳踩在沒人走過的雪地上,聽一路咯吱咯吱的響聲,就像在聆聽冬天的聲音。

那屋檐下垂下來的冰柱,我們會敲下來把玩,甚至會舔著嚼著當冰棍吃。

上學放學時我們總喜歡結伴而行,總是忍不住邊走邊玩。那時候的我們沒有貧富差距,沒有階級概念,想笑就笑,想鬧就鬧,想玩就玩……

我們小時候,沒有淋浴房,更沒有汗蒸館。

入冬以後洗澡次數就屈指可數。每次洗澡總是好幾個人一起,背著一大捆稻柴去有浴鍋的人家借浴。

水燒熱之後,從孩子到大人一個一個輪流入鍋「煮」,太小的孩子需要大人陪著一起。等到最後一個洗的人,真的就是「泥水裡洗白蘿蔔"了。

那時候沒有嫌棄,快樂來的很簡單,就算只是去洗個澡,也能興高采烈一下午。

我們小時候,穿著媽媽牌的毛線衫,無關時髦與漂亮,一針一線融入的全部是母親的愛。

我們小時候,吃著粗茶淡飯,沒有美味與佳肴。一粥一飯都是其樂融融的團聚盛宴。

我們小時候,住著紅磚房與土坯房,雖然沒有商品房的寬敞與明亮,可是村裡每一家的大門都向我們敞開著,所有的村民就像家人一樣相處著。

我們小時候,出門沒有私家車,可是父親的自行車前面坐著我,後面坐著母親,那是世上最豪華的配製。

我們小時候,沒有的東西真的太多,可是卻有著無盡的滿足與歡樂。我們用澄凈的內心看待周遭的一切,覺得世界就像書本上的童話王國。

我們小時候為什麼不覺得冬天冷?我們在寒風中遊戲,我們在雨雪裡撒歡,我們在陪伴下長大,我們在簡單中快樂,我們在無知中滿足,我們在知足里收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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