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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松:謙下之德

《道德經》第六十一章:大邦者下流,天下之牝,天下之交也。牝常以靜勝牡,以靜為下。故大邦以下小邦,則取小邦;小邦以下大邦,則取大邦。故或下以取,或下而取。大邦不過欲兼畜人,小邦不過欲入事人。夫兩者各得所欲,大者宜為下。

白話文是:治理大國要像江海一樣居於下游,這是天下最為雌柔的位置,是天下交匯之處。雌柔能以靜勝雄強,以靜為下。因此,大國對小國謙下,就可讓小國團聚在周圍。小國對大國謙下,就可被大國兼容。一個用謙下團結了小國,一個用謙下取得了大國的包容。大國不過想令小國歸附,小國不過想取得大國的包容,兩者用謙下各取所得,因為,真正的「大」者,宜為下。

雖然老子講的是治國的道理,但實際上也是做人的道理,這會讓人想起佛家的一段話:「大智者必謙和,大善者必寬容,唯有小智者才咄咄逼人,小善者才斤斤計較。有大氣象者,不講排場;講大排場者,露小氣象。大才樸實無華,小才華而不實;大成者謙遜平和,小成者不可一世。真正優雅的人,必有包容萬物、寬待眾生的胸懷;真正高貴的人,面對強於己者不卑不吭,面對弱於己者平等視之。」真正的強者,永遠是安靜、謙和、謙遜、包容之人。

以前說過,中華被稱為天朝上國,這是因為自己有博大的胸懷,有更先進的文明,可以謙下地對待友邦,所以贏得很多周邊小國的尊重與歸附,被尊為天朝上國。一旦自認為是天朝上國之後,此中國已非彼中國。如果今天叫囂滅了日本,明天又叫囂抵制韓國、美國,就是加速墮落,與自己歷史的榮耀風馬牛不相及,或者說,繼承本就不是中華的歷史。

如果要讓別人尊重,自己必須是自強不息。所謂自強不息,不是經常吹噓自己的優點,更不是自吹為天朝上國,而是時時發掘自己的缺點。為什麼我們的祖先倡導百花齊放百家爭鳴?當思想自由、言論自由之後,就可以對比,就可以爭論,就可以去粗取精,就可以不斷地發掘自身的缺點,實現自強不息。所以,真正強大的國家,一定會讓思想家暢所欲言,在批評中才能走向強大,才能贏得自尊。相反,喜歡阿諛奉承的國家和人民,都不過是外強中乾而已。所以,李鴻章晚年曾無奈地說:「我辦了一輩子的事,練兵也、海軍也,都是紙糊的老虎,何嘗能實在放手辦理?不過勉強塗飾,虛有其表,不揭破猶可敷衍一時。如一間破屋,由糊裱匠東補西貼,居然成一靜室,雖明知為紙片糊裱,然究竟決不定裡面是何等材料。既有小小風雨,打成幾個窟窿,隨時補葺,亦可支吾應付。乃必欲爽手撕破,又未預備何種修葺材料,何種改造方式,自然真相破露,不可收拾,但裱糊匠又何術能負其責?」其實,以李鴻章如此睿智之人,自然知道自喻為「天朝上國」的大清朝,一個不能自強的國家,就像大海上漂浮的紙船,臣下都只能是糊裱匠。

人也是一樣,當一帆風順的時候,看不出是否成功的,只有身處逆境的時候,才知道是否真的成功。有些人生意失敗,從此一蹶不振;有些人生意失敗,可以東山再起;有些人主動散去錢財,但可以重新成為巨富,這是財神(范蠡)。這實際是人的境界不同:生意失敗一蹶不振之人,經營生意的核心就是「一切向錢看」,既沒有信用的積累也沒有人文的積累,甚至以信用和人文去換錢,當生意失敗的時候,自然就一蹶不振;有些人生意失敗之後,信用還在,人文基礎還在,可以東山再起---所以,只有當遇到挫折後,才知道自己是否成功;而財神是主動散去錢財,經商的目的是為了服務社會,證明自己對社會有用,可以照亮別人,是自然而然地更上一層樓。相反,身處順境之人,懷念的也永遠是逆境之時給予自己無私支持與鼓勵之人,這也意味著順境之時的榮譽和讚美都沒什麼意義。

歷史上,經常發生這樣的事情,有些人可以做到屢敗屢戰,但有些人一敗身死,退出歷史的舞台。前者必定是謙下地對待部下、對待友邦,即便失敗之後,部下依舊可以復聚,友邦也願意支援,可以東山再起,正史中的劉邦、曹操都是比較典型的人物,曹操更是愛才如命,它們都經得起失敗,或者說,一次甚至幾次戰役的失敗,無法阻擋其最終取得成功。但也有些人,一戰失敗,就會兵敗身死,徹底退出歷史舞台,這樣的歷史人物有很多,舉不勝舉。能否保持謙下地對待部下、友邦與臣民是根本的差別。

無論國家、帝王、將軍、商人甚至是普通人,只有保持「謙下」之德,才能有成功;自大、驕狂都意味著覆亡之路。

老子說:「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所惡,此乃謙下之德也;故江海所以能為百穀王者,以其善下之,則能為百穀王。天下莫柔弱於水,而攻堅強者莫之能勝,此乃柔德也;故柔之勝剛,弱之勝強堅。 因其無有,故能入於無間,由此可知不言之教、無為之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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