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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师联盟:司马师断子绝孙导致了八王之乱|文史宴

隔壁老王|文

上一篇文章着重讲了司马师的个人,本文则主要关注司马师的家庭关系。中国古代的政治建构是家国同构,像司马氏这种化家为国的情况,其家庭关系对政局的影响更加重大,晋朝基业的奠基者司马师没有男性继承人,这给晋朝带来了先天不足,间接导致了八王之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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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大家都知道的一句谚语,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但司马昭起初并不是司马家族的必然接班人,之所以后来出了这个司马昭的谚语,除了司马师领盒饭比较早,笔者认为还有其他原因,我们先看看司马师同志的履历。

司马师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少年司马师“雅有风彩,沈毅多大略”,有颜有脑,相当不错的一枚官二代,跟曹操养子兼女婿伪娘何晏、后来的大舅哥键盘侠夏侯玄都是好基友,但因这伙人太过浮夸,又有政治企图,于是被女装控大佬曹睿打压,司马师果断的和他们划清了界限。

何晏曾经评价司马师:以后能做天下大事的,就只有司马师一个人啊。

司马师随父从军的时候,在老爸司马懿的悉心栽培下,积累了很多经验,但是不打仗的时候,他并没有受到曹睿的重用,在家待业了很长一段时间,再后来,他做了一件记载于正史的事:把妻子夏侯徽给毒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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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忍歹毒司马师

毒死的原因是因为夏侯徽发觉了司马师他们有了不臣之心,所以司马师动了杀心。现在有一些人认为这是虚构的,因为夏侯徽死了十多年以后,司马家族才发动了高平陵之变,当时未必就有了不臣之心,而且两人生了好几个孩子,又如何恩爱等等,但笔者认为,毒杀妻子这件事应该是真实的,理由有三:

第一,这是晋书记载的事,晋书是唐朝人修的,他们跟晋朝的人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又不需要阶级立场,没必要开黑。

第二,从司马师奉命夷了何晏三族,后来独立掌权又夷了夏侯玄三族等事例来看,对昔日的好友能如此决绝,心狠手辣是他的性格特征之一。

第三,我们要看到夏侯徽死的时间——公元234年,这一年,鞠躬尽瘁的诸葛亮同志,死而后已了。

掌握着西线部队军权的司马懿,早就明白兔死狗烹的道理,在大患已消的情况下,一定会有自保之心,而司马家这种不把朝廷利益当作最高利益,君要臣死臣就不想死的心态,对于出身曹魏贵族的夏侯徽来说,已经是一种“不臣”了。

这其中司马师一定会参与到老爸的谋划当中,也就很有可能被夏侯徽发觉了,所以下毒手这件事,笔者认为应该是真实的。

在司马师来到而立之年的时候,大老板曹叡崩了,老爸司马懿又成了新一届的顾命常委,而司马师也成为了皇帝的高级参谋(散骑常侍),变成了一名近臣。

又过了几年,司马师成为了中护军,掌握了部分禁军,很多人觉得这是另一名顾命常委曹爽自掘坟墓,把如此敏感的一个职位给了政敌家族的人,笔者认为,这个职位,不是因为曹爽脑残而得到的。

当时曹爽新官上任三把火,要伐蜀,而他知道司马懿的影响对西线部队的很多将领意味着什么,为了使自己的军事行动更为顺利,也为了防止司马懿在首都有什么异动,曹爽还带着司马昭一起出征,笔者认为,司马师能得到中护军这个职位,应该是曹爽与司马懿交换的结果,曹爽想换来的是司马懿的全力支持。

尤其是后来曹爽无功而返,回来以后虽保留了司马师中护军的职位,但把他的属下调走,旨在架空司马师的指挥权,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曹爽并非不知道这个职位的重要性,而是当时出于利益考量的交换,才让司马师坐上了中护军的位置。

等到决定司马家族命运的高平陵之变发生时,司马师充分展现了他的才华和能力以及沉稳的心态。老爸司马懿和他密谋之后,才告诉了二弟司马昭,而在举事的前一天晚上,司马昭睡不着觉,司马师却睡得直打呼噜,此事足以看出司马懿对这两个儿子的重视程度不同,是有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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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平陵之变的关键

举事当天,司马懿命令司马师和司马孚,进攻掌握皇宫的重要关口司马门,除了司马师中护军营残余的部队外,另一支重要的武装力量就是司马师的“阴养死士三千”,能在首都豢养了这么一支有战斗力的部队而且未被发现,足以彰显司马师的能力,以及他在这次决定家族命运的事件中所起到的重要作用。

事成,司马师任卫将军,掌管全部禁军。

老爸司马懿没了以后,司马师出任抚军大将军,后成为大将军,执掌魏国军政,四年。

这期间,司马师一方面沿用司马家族常年积累下来的人脉,另一方面重用新的人才。他既用父亲的学生钟会、邓艾等老熟人,也重用荀彧的儿子荀顗以拉拢颍川集团,同时建立了以傅嘏、虞松、贾充为主的自己的智囊团,迅速使这些担任要职的“朝廷官员”成为了司马家门下的家臣。他还收编了竹林七贤之一的阮籍、二十四孝之一的王祥等名士以拉拢民心,从而进一步打垮了曹魏亲贵的基本盘。

这期间,他任命邓艾担任兖州刺史,陈群的儿子陈泰担任雍州刺史,王基担任荆州刺史,王昶都督荆豫,胡遵都督青徐, 完成了从掌控中枢到掌控地方的全面接盘。

这期间,他新官上任三把火,派司马昭伐吴,司马昭战败,他削了弟弟的侯爵,以示赏罚分明。

这期间,他亲自调兵遣将,打败了东吴的顾命常委诸葛恪。诸葛恪战败后怨天尤人,把锅都甩给了队友,后来被孙峻杀掉,与司马师把亲弟弟削爵对比,高下立见。

这期间,他挫败了皇帝想要消灭他们家的阴谋,杀了昔日的大舅哥兼好友以及准备替代他的夏侯玄等人,夷了夏侯玄三族。顺手换了一个皇帝。

这期间,他在京入朝不趋,奏事不名,剑履上殿,在外假黄钺,待遇上完完全全的承袭了他老爸和曹操。

这期间,还有一个《世说新语》上记载的故事:朝臣李丰参与了针对司马家的叛乱,司马师得知后就把李丰叫去问话,李丰当面大骂司马师,司马师拔出剑来,但没有一剑怼死李丰,而是用剑柄一下一下把李丰给砸死了。

最后,他亲赴淮南前线平叛,打败了毌丘俭、文钦的叛军,但在文钦的儿子文鸯偷营时,他眼疾大发,眼睛掉出了眼眶,但他咬着被子,一声不吭,没有让文鸯发现自己,让文鸯没能改变战局。凯旋后,他在许昌活活疼死了。

看到这,有人会说,司马师能力再强,但是他死的早,所以后世自然看到的是司马昭之心,但其实,还有一个大写加粗的尴尬,贴在司马师的背上:他有5个孩子,全是女儿。

司马师的5个女儿,全是跟夏侯徽生的,夏侯徽被他毒死以后,他娶了当年曹丕四友之一的吴质的女儿,但很快就离婚了。之后他娶了后来的晋国大将羊祜的姐姐,两人一个孩子都没生出来,所以终其一生,他只有从司马昭那过继来的司马攸这么一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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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害发妻遭报应

如果司马师不是壮年而亡,那历史很可能改写,甚至不用等到司马家第三代,司马师就可以称帝,但没有继承人的问题,却让司马昭又可以有了“心”。

假设司马师称帝,那继承皇位的应该是司马攸这个名义上司马师的儿子,实际上司马昭的亲儿子,考虑到司马昭有灭蜀的滔天之功,又是继承人的亲爹,不但司马昭会有“心”,连支持司马家的人都会觉得哪有放着对国家有大功的亲爹不立,立一个没有功劳的儿子的道理。

在继承这件事上,到底是子承父位,还是兄终弟及,历史上各有各的理,我们就看看历史上两个著名的例子。

晋代之前的汉代,汉景帝的老妈疼爱小儿子梁王,非要让大哥把位子传给弟弟,大哥死活不干,即便后来在平叛过程中梁王正面挡住了叛军主力,立有不世之功,大哥依然不干,皇位终究没传给弟弟。

晋代之后的宋代,当开国皇帝的大哥在位时,据说老妈非要让大哥立遗嘱,死了以后把位置传给弟弟,妥协后说等弟弟也挂了,再把位置还给哥哥的儿子。后来,哥哥挂了,弟弟继位了,弟弟挂了,弟弟的儿子继位了,终北宋一朝,位子再也没有还给哥哥的儿子。

哥哥汉景帝不传位给弟弟,是因为自己有亲生的儿子,那个尚未长大的汉武大帝同学。他占了宗亲血统的理。

弟弟宋太宗不把位子还给大哥的儿子,是因为他迫使割据吴越的钱王和漳、泉二州的陈洪进归顺,又亲征太原,灭了北汉,结束了五代十国的分裂局面。他占了胜利者不受指责的理。

司马师没占到第一条,但司马昭占了第二条。

所以笔者认为,即便司马师称帝,等他崩了,他理论上的继承人,那个从弟弟那充话费送的司马攸,面对着地位和左右朝政的能力如同董卓霍光般存在的亲爹司马昭,最终大位还是得归司马昭这一支,所以无论司马师称不称帝,司马昭都会有路人皆知的心。

可惜司马昭也没继承老爹长寿的基因,没得病的情况下54岁就没了。当时的情况是司马兄弟打造的班底,成为了后来西晋的开国元勋,这就像夏侯惇曹仁曹洪张辽不会威胁到曹操一样,平辈当中,谁带头,谁说了算。

可司马炎继位时,他自身没有什么大功,很多元勋都是他的长辈,晚辈当中,谁带头,谁却不一定能说了算。

当时曹魏时期留下来的意图颠覆司马政权的敌对势力依然存在,司马炎不得不依靠分封来稳定宗亲和功臣,依靠外戚来给自己的势力添砖加瓦,司马炎的任人唯亲与他爹和他大爷的选贤任能相背离,加之以司马攸为代表的一部分朝臣的不配合,以颇受司马懿宠爱的柏夫人生的叔叔司马伦等人为代表的大牌宗亲也有了路人皆知之心。

这就直接导致了西晋开国的基本盘先天不足,成立时便缺乏稳定性,51年就亡了,这还是按照建国的时间计算,如果按照完成灭吴、真正统一全国的时间计算,只有37年。

能力卓越的司马师壮年而亡且无亲生儿子的事实,导致了日后司马家族的西晋王朝缺少了一个权力的巩固期,没有政治基础的司马炎继位,让“和尚摸得我摸不得”的观念贯穿到了八王之乱乃至于五胡乱华,所以司马师的早逝和没儿子,让我们看不到他的心,也让历史呈现出了今天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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