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問西東：時代里的那些驕傲和時代里的那些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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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吐電影：時代里的那些驕傲和時代里的那些荒唐

文執麥者

編輯執麥者

2018年1月14日

2015年台灣製作一部非常值得我輩珍閱的紀錄片《衝天》，記錄的，正是電影《無問西東》里王力宏所飾演的沈光耀所在時代1937年-1945年抗戰的故事。

電影讀得人淚眼婆娑，那些真實在線過的人物，故事，書信，在看似清雅的手繪還原里，顯得格外的真實，泛舊中跳動著那段戰爭年代偉大而悲愴的光影。

金士傑，張艾嘉，賈靜雯等一眾實力派演員，都參與了《衝天》的後期聲音錄製，使得整部電影充滿著極為動人心魄的語境。

而在這裡，同樣要向章子怡，張震，黃曉明，王力宏等具備明星號召力的演員，參與這一部極為文學性，思想性，青年世界，和時代價值的電影作品，表達我們的敬意，和感謝。

一個時代的價值，在於青年，在於思想，在於我們所追求的事物。即便是在那些狼藉戰亂的年代，我們仍然可以看到那些堅守學習，為求知而滿懷熱忱，家國天下，背負責任擔當的那些魄力，激情和愛。

范仲淹寫過「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的句子，這些歷史的名句，都記憶在我們曾經翻過的課本里，都印刻在我們曾經背誦的文章里。而時代，也逐漸在匆忙裡，把這些所有先哲賢者留下來，最瑰寶的思想，消弭在我們日常忙碌的生活里。正如同電影結尾張震和父母去掃墓那句台詞：一年比一年堵。

在這樣城市的擁堵里，我們要去明白，時代到底是什麼？我輩青年人，究竟要追求和堅守什麼？

《無問西東》5年前開拍，因為眾所周知的原因，2018年才真正上映，儘管如此，我仍然為它能夠上映感到萬分的感謝和激動。儘管在先期的專業影評中，不少影評人，對於電影在電影層面的評價，定義為「用力過猛」，但是同樣向來對於文藝作品苛刻的我，卻認為，《無問》雖然在電影技法上頗多瑕疵，但是從藝術角度，從這個時代的需求性來說，我給與它是滿分的認可。

它所闡述的那些青年價值觀，是我們曾經擁有，後來迷失，捨棄，如今最奇缺的靈魂。

電影四個故事，看似遊離，獨立，實際上串聯成章，有序的講述著不同時代的那些驕傲，高貴，以及時代的荒唐和淪喪。

讓我最為感動的，始終是日軍侵華時期，西南聯合大學那段歷史。這段歷史，在錢鍾書老先生的《圍城》里描述過，在許多民國文人的回憶錄里描述過，在電影《衝天》里，甚至還原了其時許多的文質而溫和的書信。林徽因，梁思成，金岳霖，以及電影彩蛋出現的諸多民國大師，都是那個時代，不同領域的賢達和驕傲，他們撐起了一個國家的智慧，思想，開創，堅守，以及對於求知，教育的良心。

儘管那是一個戰亂紛飛，動蕩不平的時代，在物質貧乏的年代，他們卻創建了這個國家最為驕傲的知識和文化歷史。

那些善，那些感動，那些真，都是那個年代不同的人，相同的閃耀。

紀錄片《衝天》講述的中國第一支空戰部隊，他們士兵的組成，不少是類似沈光耀式的將門之後，富賈之家，換做現代的說法，都是名門之後，富二代青年。但是，他們並沒有貪圖家族的清閑氣闊，而是選擇與民族同存亡。

那些愛國志士，把自己的生命停留在最為青春光華的年紀，為捍衛國家的尊嚴，自由，為保護身後的家人，同胞，犧牲，死去。在歷史的長河裡，他們被短暫的記錄，被更多人遺忘。

他們原本可以徜徉另一個時空的瀟洒，卻選擇在中華民族的藍天里翱翔，戰死沙場。

沈光耀的那一句「對不起」，是對母親的歉意，卻是一個國家最大的驕傲。

你不得不承認，一個國家的傲骨，靈魂，正是這個國家青年的血性，執著，愛，和他們對於家國的那些守護。這些，都曾經是中華民族，最為倚重和圖騰的品德。

任何戰亂，侵略，都未曾讓這個國家，有過絲毫懼怕，在硝煙里重建，在隱忍中回擊。這是一個國家不斷更迭和進化的力量。思想和文明，始終是建設一個國，最堅毅的靈魂，和獨特。

如果說，電影里的第一篇章，想闡述的是自由和博愛，是泰戈爾那句優雅的詩：

「因此我竭我的至誠懇求你們不要錯走路，不要惶惑，不要忘記你們的天職，千成不要理會那惡俗的力量的引誘，誕妄的巨體的叫喚，擁積的時尚與無意識，無目的的營利的誘惑。」

「保持那凡事必求美滿的理想，你們一切的工作，一切的行動都應得折中於那唯一的標準。」

「如此你們雖則眷愛地上實體的事物，你們的精神還是無傷的，你們的使命是在拿天堂給人間，拿靈魂來給一切的事物」

第二故事，則是延續著這份精神世界的傳遞，讓更多年輕人，去徜徉知識，思想，給一個國家的未來，注入最珍貴的靈魂價值。那些在漏水中的教學，「靜坐聽雨」的詩意和禪定；那些在雨中堅持修鍊體魄的雄壯和意氣風發；那些在戰機襲來，不曾停歇的教學和學習……

開拓，繼承，發揚，讓每一個青年人，都可以得到靈魂和思想的種子，然後各自開花。這大概，就是一個國家，思想和教育最好的方式了吧。

然後，時代的迭變，遞進我們能看到的，除了這些樸素的美好，也能看到那些時代夾縫裡的畸形，異變。

熱血，仍然是熱血，悲涼還是悲涼，只是歷史，不再是那麼的讓人動容，和真實的記錄。我們只能在隻言片語了解，只能在一個個荒唐離奇的故事裡嬉笑，當現代人再去親近逝去的故事裡，不是所有人會為那些扭曲時代的故事糾錯，而只是一種默契和無所謂的順從。

而即便是瘋狂時代的人性，仍然有那麼多人堅持著真，善，以及文化的光明。

每一個偉大時代的背後，是一群偉大的人在推動；每一個荒唐時代的背後，是一群卑劣的人，在悉悉索索。

看看過去的人，看看逝去的時代，看看臨近的歷史，看看現在的我們。我們過於揮灑那些才學和思想，以至於它們逐漸再次離我們遠離，我們過於揮霍這個國家在災難里修鍊得來的思想和品德的財富，卻在現代的文明裡迷失。

那些猜忌，那些爾虞我詐，商業利益，那些所謂「安全性」為王的商業時代，吞噬著我們每一個曾經試圖有所作為的年輕人。

梅貽琦說：「人把自己置身於忙碌當中，有一種麻木的踏實，但喪失了真實，你的青春也不過只有這些日子。什麼是真實？你看到什麼，聽到什麼，做什麼，和誰在一起，有一種從心靈深處滿溢出來的不懊悔也不羞恥的平和與喜悅。」

我們，就這樣，把這些美好的習慣，價值，束之高閣，去稱頌，去迫不及待的，擁抱那些廉價的，膚淺的，如同現代被熏染河流的，雜質的價值觀。

當熒幕中出現那些學子和師長時，你們還記得，自己少時學習的意義，和人生的理想么？

一篇文章，叫不醒久已酣睡的人，一部電影，亦叫不醒假裝清醒的國家。但是親愛的朋友們，年輕的朋友們，請你們記住：生命的價值，是在於美德里徜徉，是在不完美里去追尋完美，去因為生來諸多劣根，才去學習諸多美德來匹配。生命的價值，是我們要懂得愛，去愛，去愛自己，愛周遭，愛世界。是以陽光的方式，溫暖你我，是以銳刺的形態，尖銳的鞭笞，監督，警醒。這樣的我們，才是這個國家，真正的未來，這樣的你我，才稱得上國家的脊樑。這樣的國家，才真的可以立於民族之林，這樣的國家，才稱得上偉大和復興。

願你，願我，願我們：愛你所愛，行你所行，聽從你心，無問西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