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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立新,讓人驚艷的不只是聲音

采寫:新京報 張坤玉

攝影:新京報 郭延冰

新媒體編輯:吳奇函

最近除了《演員的誕生》,又有一款綜藝引起了大家的熱議。

除了考驗演技,還考驗演員的配音能力。

沒錯,說的就是湖南衛視的——《聲臨其境》。

首期的嘉賓是潘粵明、趙立新、張歆藝、周一圍,自播出後就常常上熱搜。周一圍和潘粵明今年因演技圈粉無數,這次配音實力也都很強。

但第一期最讓人驚艷的卻不是大熱的潘粵明和周一圍,而是另一位老戲骨——趙立新。

無論是隨口秀出英語、法語、俄語、德語、西班牙語;還是播報了一段極其繞口的「體育新聞」;亦或是拈手就秀了一段舞台劇…

這一段簡直就是一場華麗的個人秀!

用中文配外語片《魂斷藍橋》,節奏感和台詞功力特彆強,結合電影片段里的人物表情,鎮住了所有人。

緊接著就用流利的英語配《功夫熊貓》,如果不是看著這個節目,我絕猜不到是他配音。簡直是功夫熊貓本熊了…

再之後,趙立新宛如開掛,隨意的展示了自己法語、俄語、德語、西班牙語…

看這雲淡風輕的表情,彷彿剛秀4國語言的不是他似的……

第二環節,表演形式是播報新聞稿。四位嘉賓都拿到一份沒有看過的新聞稿,必須在主持人播報完迅速接上,不能念錯,語氣和語速還得符合周圍環境。如果出錯則要重來。

這一段非常有趣,很值得一看。但我給你們看下趙立新念的那段稿,你們就知道有多難…

雖然他失敗了一次,但講道理,這個稿我失敗十次,也念不到他第二遍那麼好

簡直就是專業的體育新聞播報者。

正是因為他出色的表現,所以他第一個就被台前的觀眾們選了出來,出場後現場表演了一段《父親》的舞台劇,超長的台詞,速度快,節奏好,記憶力強,吐字清晰,情感充沛。

節目截圖

2017年,趙立新和金星主演話劇《父親》。主辦方供圖

這一段表演真真正正的看出了功力。

很可惜很多觀眾現在才認識他,甚至有人只知道他出演過《羋月傳》的張儀或者是《芳華》里的政委。

其實趙立新不但出演過很多角色,還曾當過副導演、寫過劇本,剛回國的時候,他曾經在中央戲劇學院、中國傳媒大學任教。而再往前追溯,他曾是瑞典國家話劇院的一名話劇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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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戲這件事上,趙立新一直有自己的態度。

圈中都流傳著趙立新對於劇本和接戲要求非常嚴格。這給他帶來了很多憂喜參半的體驗。「我後來發現,往往我看重的一些作品,可能沒有很好的市場反應,不過我覺得這也很正常。所以我開始挑中間的,安慰一下自己,適應一下市場。它不能太爛,它小小的爛一點,就像桃和蘋果,爛一點點的總是最甜的,所以爛的部分忽略不計,吃甜的部分就好了。」

趙立新慢慢找著這樣的平衡點,他說他最佩服鄭曉龍導演。

「《羋月傳》是市場上比較有追求的一個作品,鄭曉龍導演是一個有藝術追求的人,他沒有向市場卑躬屈膝。既然要在主流的舞台上長袖善舞,就要接受這個市場的規則,進到市場了才能去實現自己的追求。尤其你不能忽略,在今天這個年輕人都快不適應的時代,他還能保有自己的初心,讓優秀的演員通過他的作品得到市場的認知。」

因演《羋月傳》里的張儀,一大撥年輕人被圈粉,趙立新當時也歡樂的拿自己的劇照做成表情包,在微博上送給要考試的學生黨

趙立新還出演了《青雲志》。

這部劇中雲集了各種鮮肉,問到如何看待觀眾對小鮮肉演技的質疑,趙立新有著自己的看法。「我覺得質疑不質疑沒有任何意義,質疑影響了什麼?影響收視率嗎?影響他們的成長嗎?都不影響。」「那你會介意同劇的演員演技差嗎?」「前些年會有,但現在覺得就應該這樣,如果他們演技都上來,我們還有飯吃嗎?人家都有顏值了!」

馮小剛導演的《我不是潘金蓮》中,趙立新飾演一個很接地氣的政府官員。

馮小剛最初見到趙立新說:「你這一點都不像政府官員啊,整個一個留洋的。」等到趙立新化完妝往那一站,張嘴一口「湘普」湖南普通話,「哎喲!就是,就是他,嗨。」馮導一句話,就這樣定下了。

從這幾件小事可以看出趙立新對演戲的嚴謹態度,以及他極強的塑造人物的能力。這一切都源於他豐富的人生經歷。

少年時期,文藝到不食人間煙火

趙立新出生在「文革」年代,「我祖籍是山東人,父親最早在湖北武漢當兵」,退伍轉業之後父親被分到了新華書店當領導,趙立新也算因此得福,接觸到了大量的書籍。「那個時候不像現在網路發達,想看什麼網上一訂就來了,那時好多書都沒有,我算是還能蹭點內部的光,能看到很多所謂的『禁書』。有個暑假,我還去打了個暑期工,搬書掙了13塊錢。不過,我應該是最偷懶的搬書工,因為搬著搬著就看上了。」這段時期的經歷在趙立新眼中,算是他在文學方面啟蒙很重要的時期。

也正因此,他說自己曾是個「特別文藝」的人,大概從初中開始,「徐志摩、新月派、婉約派,然後是上世紀80年代初的朦朧詩派,北島、舒婷、海子等一批詩人對我的衝擊很大。高中時,開始陶醉自己的聲音。那個時候,還談不上接觸戲劇,只是喜歡把莎士比亞裡面特別華彩的段落背下來,然後錄著自己聽,學校的一些演出也會經常找我去朗誦,就演點小戲,覺得很好玩,站在舞台上,燈一亮,下面烏壓壓一片人,我就特開心。」趙立新評價自己的少年時期,基本上已經文藝得不接地氣了,完全是不食人間煙火。

圖源藝人微博

而問到當初報考中央戲劇學院的動機,趙立新說很簡單,「因為中央戲劇學院是一類大學,文化課的要求要比北大、清華容易。其實當時我不太了解這個學校是幹嗎的,開始還以為是學唱戲的。加上我當時的班主任是個英語老師,很洋范兒,她推薦我說可以去試試。給了我專門的假去參加專業考試。」

結果,趙立新同時考上了中戲、上戲和廣播學院。但他只能三選其一,最後用扔鋼鏰的方式,選擇了中戲。

留學俄羅斯,從天之驕子變成白痴

趙立新曾在微博里寫「夕陽下斑駁的機車和鐵軌,猛地看到自己二十歲時乘國際列車駛出邊關跨越蒙古沖向俄羅斯的時光大片」

最開始,趙立新考上的是中戲的戲劇文學系,因為突出的表現,他成為學校第一個跨系轉到導演系的學生。大二結束時,導演系要派一個人去俄羅斯深造,趙立新再次被選中。

「從年齡上來說,那幾年就像海綿一樣,是最能吸收東西的年紀,從成長經歷來說,是人生觀建立最重要的階段,所以我挺慶幸建立人生觀的階段是在俄羅斯度過的。」

語言天賦是趙立新一直引以為豪的能力之一,「我從小就特別喜歡模仿各種地方方言,外語是同理。」而就是這麼一個喜歡語言的人,「最開始對俄語的抵觸情緒很大,我是個學習語言討厭嚴謹的人,太精密的語法我接受不了,但俄語恰好是一門語法極其細膩的語言,比如『我』在俄語里有6個不同的說法,你用錯對方就聽不懂。當地人又特執拗,不會也不講英語。」

曾說俄羅斯是自己的第二故鄉

以天之驕子的身份考入中戲的趙立新,到了俄羅斯「成了白痴」。這種心理落差,讓他產生了抵觸情緒,最嚴重時甚至裝病不去上課。「其實肩上的壓力很大,我被派到這裡求學,如果語言通不過,連考俄羅斯戲劇或影視專業大學的機會都沒有,要被送回國,那就丟人丟大了。」

不服輸的個性不時敲打著趙立新,也正在這時他遇到了一位個人魅力極強的俄語老師。很快,趙立新的俄語有了飛速的進步。到俄羅斯的第二年,因為俄語的純正,他被誤認為是領養的孩子,畢業時很多人以為他娶了俄羅斯老婆。過了語言關,又順利通過俄羅斯專業院校的三試,「被送回去」這個大秤砣,終於可以卸下了。

語言功底超強。現場表演多國語言之後,杜海濤說他是來展示才華的,趙立新霸氣回應:「你覺得我的才華還用展示嗎?」

遊歷瑞典,靠一部戲奠定江湖地位

趙立新在俄羅斯學的是故事片導演,「為了拍作業,去了北歐,這個過程中,我對瑞典產生了極大的興趣,這裡誕生了電影大師英格瑪·伯格曼,誕生了戲劇大師奧古斯特·斯特林堡,誕生了諾貝爾。」

被波羅的海隔開的北歐大陸魔力般地吸引著趙立新。「它沒有歐洲大陸那麼熱鬧,也沒有那麼活分,有點軸,但是這恰好成就了民族特色。在那個地方特別容易出哲學家、藝術家,因為那裡半年都是冬天、大雪,晝特別短、夜特別長,所以老逼著你去思考,這些都特別順文藝青年的口兒。」

1998年趙立新在瑞典的第一部電影作品

也正因此,趙立新決定留下來,而這一待就是12年。

那個時候,一個朋友推薦他去當地的一家私人劇院應聘,他順利地進入了這家劇院。一年之後,趙立新碰到了對他意義重大的一部戲——這部戲讓他在北歐的戲劇舞台上跨了一步,也讓他在自己的人生路上跨了一大步。「因為這部戲,我進了瑞典國家話劇院,也是因為這部戲,瑞典國家話劇院跟我續了五年合同。」這部戲就是《塞萊斯蒂娜》。

當時瑞典國家話劇院已經排練了五個月的《塞萊斯蒂娜》,但藝術總監兼導演非常看重趙立新,為他破例在劇中增加了一個全新的角色。「因為最開始語言不行,達不到在舞台上演戲的水平,他就給我設計了一個默角,沒有一句話,但是一直在舞台上。」

半年之後,這個戲復排,趙立新變成了男一號。「那六個月的壓力很大。很多人會覺得你是哪來的,中國人應該去開飯館,幹嗎來這裡和我們搶飯碗。而這部戲算是奠定了我的江湖地位,讓大家覺得這個黑頭髮黃皮膚的人我們認了。」趙立新自己調侃道。

多插一張趙立新當年在瑞典拍電影時的劇照,簡直俊

選擇回國,卻在舞台上碰了一頭包

日子精彩而平穩地過著,直到趙立新遇到了現在的夫人。「我夫人是北京人,當時被派到瑞典工作,也兼職做劇本翻譯。當年的斯德哥爾摩國際獨白劇戲劇邀請展邀請全世界15個國家參加,也想邀請中國人,然後有人推薦了我,讓我用雙語參加演出,其中中文的劇本就是我的夫人翻譯的。」

在瑞典工作生活了一段時間之後,趙立新接到中戲的邀請,「當時中戲說你回來就給我們做點貢獻吧。於是我就一腦門子扎進中戲教了六年書,後來又在傳媒大學教了三年。」

剛回來的第一年,趙立新覺得自己是堂吉訶德,可以戰勝風車,他也做了很多的努力,他教過的學生都知道,他是全校最個色的老師。他把教學大綱都給拋開了,這是他跟學校談的條件,不能拿這個限制他,最後拿呈現的結果來做判斷。所以他一直走的是天馬行空的一條教育路線。

攝影:新京報郭延冰

不過,回國就開始接觸國內話劇舞台的趙立新,卻碰了一腦袋包。

「我們以前做的戲劇都是要觸及靈魂的。國內感覺成了足療保健了,撓撓,笑一笑就過了。這不是戲劇,這是相聲、二人轉。戲劇就是要跟你探討我們的生活怎麼了,因為我們每個人生活都有問題,也有成就,但是問題和成就會打架,我們會困惑,有些困惑是無法訴說的,有些困惑要自我消化,消化不了就會打破平衡。而戲劇的觀與演就是一種形式的訴說,是觀眾和大師之間的交流,從某種程度上,戲劇是高級的心理醫師。而且優秀的戲劇一定是提煉了眾生百態之中最典型的、最有味道的,讓你去琢磨滋味的。」

在國內主演的話劇《枕頭人》劇照

話劇《大先生》劇照

於是,趙立新開始不適應,非常的不適應,「我開始嘗試進入影視圈,做編劇、導演、演戲。」趙立新告訴自己,回來了就不能「非主流」,「要是想非主流我就不回來了,什麼是主流?那就是影視。在影視里什麼是主流?那就是混得好,我又沒有背景,就靠著一身技藝讓別人去認可你。」

棄筆從演,只有演戲才是最單純的

趙立新承認自己在藝術上控制欲強,在中國當編劇,遇到強勢的投資方、導演、演員都會把劇本改得面目全非,「但還好,我一直碰到貴人,遇到的都是愛護我的導演。」

有一年,趙立新拍了一部獨立大戲,他既是主演,又參與了編劇,還有很多有名的演員參演。

「之前我是編劇,執鏡導演,不在風口浪尖,但是當你在主演這個位置上,就會出現很多衝突,這個衝突在那部戲被放到最大。那部戲後,我就閉門不出,在家待了半年。這期間我開始思考以後我要幹什麼,我的一個學生跟我說,趙老師你為什麼不去徹底演戲,演戲最單純了。我開始還心有不甘,先去舞台上演了兩部話劇,蘇聯的《長椅》和瑞典的《婚姻風景》,在上海和北京都引起了強烈的反響,之後又參演了電視劇《血色沉香》的拍攝,裡面有一個很複雜很糾結的人物,這種我很喜歡的角色,一演就停不下來。」

《血色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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