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煥：我家的淘氣包

我家的淘氣包

文 / 雷煥

年關臨近，母親的窯里熱鬧了起來。兒子幼兒園放假，侄子小學放假，侄女大學放假，奶奶的熱炕就是他們的樂園。

兒子玩壞了兩個舊手機，只好眼巴巴看著哥哥姐姐玩。上大三的侄女從小跟著奶奶長大，自然離不開奶奶，更離不開奶奶的炕，無論春夏秋冬，回到家拉開被子先上炕，抱著手機當飯吃。她拿回來的筆記本電腦是侄子的最愛，遊戲玩的不亦樂乎，兒子也在旁邊跟著大叫，有時候哥哥不讓弟弟亂動，兒子就賭氣去我們屋裡智能電視上自己下載遊戲玩，哥哥要進去，他不讓。玩膩了，又找哥哥玩玩具，似乎又忘了之前的矛盾。

兒子最愛玩的是與哥哥一人拿一根竹竿「打架」，自己打不過人家又哭喊著說哥哥耍賴皮。這哥倆都愛賭氣，發起火來只有各自的媽能管下。姥爺給了兒子一副舊麻將，讓他當積木玩，他開始和哥哥在奶奶的炕上擺積木，哥哥玩著玩著覺得沒意思不想玩了，兒子趁哥哥不注意將一盒麻將扣在了哥哥頭上，哥哥惱了，伸手把弟弟捂在被窩裡，奶奶勸阻後兒子大哭，起身下地到院子里扛了一把鐵叉進屋裡要「報仇」，我急忙把鐵叉奪下，母親讓侄子回自己家了，兒子這才不哭了。母親在他們之間不知回了多少好話，都是孫子，想端平一碗水，誰知常常濺濕了自己。

每到周末或節假日，家裡成了兒子的「戰場」。擀麵杖是他的金箍棒，門窗牆壁是他的出氣筒，潔白的牆壁上信手塗鴉不過癮再踹上兩個腳印。50M的網速跟不上他看動畫片的節奏，遙控器幾回回險些粉身碎骨。所謂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我要打他屁股，他喊奶奶來管管他兒子。上高中的女兒每周六下午從學校回來後，兒子即刻淪為她的「僕人」。為了能玩姐姐的平板電腦，兒子像個服務員一樣進進出出給人家拿取東西，可每次僅僅只能玩幾分鐘，姐姐的下一個任務就布置下來了，他只好傻傻的「任人擺布」。姐弟倆喜歡黏在一起玩，玩著玩著就「掐」起來，誰也不讓誰。家裡的智能電視成了導火索，兒子要看動畫片，女兒要看偶像劇，兒子擋在電視機前哭著喊媽媽管管姐姐，女兒手拿遙控器噘著嘴。遇此情形，也是我最頭疼的時候，偏向誰即得罪了另一方。女兒理由很簡單，她每周只休息一天，其它時間都是弟弟在霸佔電視，就該她看；兒子哭著說，他等爸爸下班一起看更新了的《熊出沒》，一會爸爸又該值夜班走了就看不到了。似乎兒子的理由感動了我，我勸解女兒讓我和兒子先看半小時《熊出沒》，看完後你隨便看？俗話說，大讓小落個好，你都上高中了這個道理還不懂嗎？此言一出，女兒把遙控器往床上一扔，關上卧室的門竟嚎啕大哭起來，說我是偏心眼，就會向著兒子。我家領導聞聽後衝進客廳，少不了對我和兒子一頓數落，兒子自知理虧，一言不發看《熊出沒》，我辯解要不咱再買個電視，他們倆一人一個，就不鬧了吧？我家領導白了我一眼，訓道：「買你個頭呀！把網斷了，誰也別看！」女兒生氣後一整天都不理我，但轉過頭我看到弟弟騎在她脖子上，她卻不惱，我錯愕了。

又一個周末，下班後，兒子看到我下班回家，興沖沖地舉著兩張獎狀讓我看，一張《百日誦讀》榮譽證書，一張進步寶寶獎狀。我接過兩張獎狀仔細端詳，這是我家領導每天下班後不辭辛苦做完家務，與兒子一起努力的結果，聽著洗衣機的嗡鳴聲，看著兒子興奮的樣子，一股暖流湧上我的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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