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擬貨幣「歸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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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中國經濟周刊》首席評論員 鈕文新
比特幣從近2萬美元直線下跌至1.5萬美元。新年1月11日有外媒報道，當日韓國司法部正準備立法為徹底關閉國內交易所鋪平道路。此前的1月10日，韓國兩家交易所Bithumb和Coinone被國稅局突擊檢查，該措施也被視為驗證交易所是否存在逃稅及金融交易。隨之，比特幣價格從1月11日凌晨的1.5萬美元開始持續下跌，一度跌至1.3萬美元左右，下跌幅度近10%，其他加密貨幣市場也同樣一片狼藉。
與韓國相反，日本對比特幣一直保持肯定和支持態度。2017年4月1日，日本《支付服務法案》把比特幣等虛擬貨幣定義為支付工具，但不是法律認可的貨幣。比特幣支付被日本認為是「物與物之間的交換」，也就是說，比特幣被日本認為是「有價值的資產」；2017年7月，日本新版消費稅正式生效，正式取消了過去以往虛擬貨幣交易必須繳納的8%的消費稅。2018年1月7日，日本內閣更進一步，正式通過決議，認定比特幣具有貨幣機制，可以作為貨幣在市場中流通。這就是說，以後在日本購物可以使用比特幣支付。和日本一樣承認虛擬貨幣合法性的國家還有印度、澳大利亞以及一些歐洲國家。
現在看，反對虛擬貨幣泛濫的國家以中國和俄羅斯為主。去年9月，中國嚴厲叫停ICO——虛擬貨幣發行融資，同時全面關停了國內所有虛擬貨幣交易。但是，中國境內的比特幣等虛擬貨幣交易開始轉向境外平台交易，而國內所謂「場外交易」異常活躍，它們採用在線平台和移動App為虛擬貨幣持有者提供類交易所集中交易服務，而且活動數量大幅攀升。但是，彭博社1月15日援引知情人士消息稱，中國政府將有針對性地升級打擊這些場外交易行為，並對在集中交易中提供做市、結算和清算服務的個人和公司採取針對性措施。
彭博社消息是否可信？不得而知。但我堅決支持取締此類金融亂象。我認為，比特幣等虛擬貨幣背後沒有任何經濟內涵，只是一組「密碼數據」的交易，尤其是其發行——ICO的過程，典型的「支持技術成長」名義之下的非法集資。過去，非法集資還要講個「美麗的故事」，現在故事都不用講了，「把技術被冠以貨幣的名頭+升值帶來的羊群效應」就可以數千萬、上億資金騙到手，這就是所謂市場進行的金融資源有效配置？這符合金融為實體經濟服務的本質？騙局披上了技術外衣就是不是騙局了？
當然，如果地球真變成了地球村，地球管理者規定以比特幣或某種虛擬貨幣進行支付和結算，那另當別論。但只要國家還存在，貨幣必須體現主權意志和利益，是主權國家政府強行規定的價值和財富符號，它必須具備全民利益，及其參與和可參與性。然後才是具五大職能：價值尺度、流通手段、貯藏手段、支付手段和世界貨幣。那比特幣等虛擬貨幣代表誰的主權意志？又是誰的價值和財富？如果任由虛擬貨幣發展，那主權意志、財富價值將變成極少數公司和個人的利益，這不只是對經濟公平的破壞，而且是對主權利益的剝奪。
據區塊鏈安全公司Hacken and Gladius 在數周前（2017年12月24日）公布的一份研究報告指出，目前77.7%的全球比特幣網路算力仍在中國境內。據說，一些「挖礦」公司包下地方小電站，使用數百上千台「挖坑機」24小時不停地運轉，這是要幹嘛？僅僅是為了一個秘密對應的電子符號？拿到它就可以在財富分配中佔據絕對優勢，並通過這一優勢獲得暴利？這顯然是在引導整個社會財富分配的扭曲。至少是人類不該提倡的謀利方式。
有人會問：既然比特幣就是一場騙局，那日本、澳大利亞、印度等國為什麼還要支持其發展，並使之在物質交換範疇佔有一席之地？問得好。我可以毫不隱晦告訴你：我沒搞懂。你也別裝時髦，該好好問問自己：真搞懂了嗎？我們需要不斷學習，但現在不能怪我們不懂，因為中國、乃至世界到底又有多少人真搞懂了？不用說老百姓，就是精英階層有幾人懂得？既然如此，還是等更多人搞懂之後，大家再來討論虛擬貨幣的價值問題吧。在此之前，我們必須堅持原有的支付、結算體系，畢竟這關乎國家經濟和金融安全問題。
正當各種爭論不絕於耳之際，2018年1月15日傳來消息，美國財政部長努欽對比特幣發表看法，他說，不該允許「比特幣錢包」變成另一個瑞士銀行賬戶的貨幣，以防止這些賬戶被用於地下非法活動。他表示，美國將與包括20國集團在內的世界主要經濟體合作，監控數字貨幣的大規模投資，並確保「壞人不能用這些數字貨幣做壞事」。實際上，自2017年9月底開始，美國政府已經開始加大虛擬貨幣行業參與者的監管力度，規定虛擬貨幣歸屬美國財政部通貨監理署（OCC）監管。
美國加強監管是否意味著虛擬貨幣合法化？我看沒那麼簡單。虛擬貨幣屬於區塊鏈技術的派生物，但無論怎樣派生，也無論它如何去中心化，它都離不開互聯網基礎技術，只要是互聯網技術，它都逃不開「根伺服器」的這個中心。所以，在區塊鏈技術的運用方面，尤其是中央銀行把此技術當做貨幣發行的基礎，那可不是鬧著玩的事，需要小心小心再小心。有傳言說，美國財政部已經將其所持有的所有虛擬貨幣全部拋售一空了，這個消息挺令人震驚的，難道虛擬貨幣真得就此「歸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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