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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北京人冬天愛玩兒什麼

花鳥魚蟲」號稱北京人的「四大玩」。

「蟲兒」指的是蛐蛐兒、蟈蟈兒、油葫蘆、金鐘兒。北京人管這叫「四大鳴蟲兒」。

老北京人到冬季最愛玩兒蟲兒,每當一場雪來的時候,眼望著滿天的白雪,仰起臉,伸出手去接住那飄飄洒洒的雪花兒時,懷裡的蟲兒也鳴叫著,這隻有在三伏季里最常聽到的叫聲也回到了嚴冬里!哎呀!甭提有多好聽了!

您想想,在寒冬里,萬蟲皆僵。大冷的天兒,一個北京爺們兒腋下夾個葫蘆,葫蘆里的蟈蟈聲在隆冬聽起來格外悅耳。這就是冬蟈蟈的魅力所在。

文化起於唐,興於宋,盛於明清,已有1000多年歷史。

北京人從唐宋就開玩蟈蟈兒,蟈蟈在明代還叫蛞蛞兒,清代以後蟈蟈兒才叫這個名兒,據說還是乾隆皇上給起的。

在這些玩的蟲裡面,最吸引人的還是蟋蟀。蟋蟀在北京叫蛐蛐兒。

蛐蛐屬於蟋蟀科,但是僅僅是其中的一種。儘管蛐蛐通稱蟋蟀,一名促織,但是科學分類上他們是不同的。也就是說蛐蛐一定是蟋蟀,但是蟋蟀不一定是蛐蛐。)在我國已有上千年的飼養歷史。詩經里就有提到了「立秋促織鳴」。

「促織」這別名的由來與這樣一個民間諺語有關:「促織鳴,懶婦驚。」因為立秋一到,天氣就變冷了,好像在催促那些懶情的婦女快快紡紗織布,製作寒衣準備過冬,故此,人們又把蟋蟀叫做促織。

據記載,唐朝開元年間,宮庭中的女人們開始將蟋蟀捉於小籠中,聽其鳴叫以消磨孤獨的歲月。(不難理解,深宮裡的歲月確實是很難熬的,杜牧就有詩云白頭宮女在,閑坐說玄宗)上行下效,很快民間的人們也競相飼養蟋蟀。

到了宋朝,開始發展到飼養蟋蟀捉對撕殺。宋高宗趙構就特別喜歡看蟋蟀相鬥,為此還下詔選送上等蟋蟀進貢,以供他玩賞之間。南宋的臭名昭著的宰相賈似道,就因這一嗜好被稱作蟋蟀宰相。可見當時,無論是官廷還是民間,這種遊戲都極為流行。

直到現在,生活在南方,特別是生活在江、浙、滬—帶的人們,幾乎很少有人不玩這種小蟲的。

以前,北京盛產蛐蛐兒,出了四九城就有。雖然衚衕里也經常有人賣蛐蛐兒,但北京人大多數不買,而是自己去逮。

逮蛐蛐兒也是一樂,帶上釺子罩子等工具,一走就是一天,在草叢中、磚瓦堆、莊稼地里,循著蛐蛐兒的叫聲,輕手輕腳地走去,看準洞口,然後再逮,或探或挖或灌水。遠遠望去,看著那認真的樣子,知道的是在逮蛐蛐兒,不知道的還以為在找啥寶貝。

幾百年前, 明朝的北京人逮蛐蛐兒用的工具有「提竹筒、銅絲罩」。先捕,再挑,最後再看看斗得怎樣,據老北京人說,以前在前門城根兒一帶就有專門鬥蟋蟀的地方。

養蛐蛐斗蛐蛐作為一種文化仍到現在然吸引了不少愛好者。蟋蟀愛好者眾多,僅在北京就有十幾萬名,每年都進行各種賽事活動。

當然,參與賭博的可是敗壞這種民間活動,是我們要堅決反對的。因為斗蛐蛐啊,很多愛蟲人都成了朋友,被稱為蟲友。就像現在,網路上交的朋友交網友,微博上交的朋友交微友一樣。

蟋蟀是帝王將相的賞玩之物,也是平民百姓的娛樂方式,本來是一種傳統的民間娛樂,因其能鳴善斗,自古便為人飼養。當時無論朝中官員,還是平民百姓,人們在閑暇之餘都喜歡帶上自己的「寶貝」,聚到一起一爭高下。即使不打鬥,在寒冷的冬季,大庭廣眾之下,人無我有,當然得意至極。其實呢,這斗蛐蛐,按檔次分,可以分為上中下三等。

如今沒玩過蟲子的人已經很難說出蟈蟈與蛐蛐的區別,甚至將二者混為一談。

其實二者差別還是蠻大的,蟈蟈是草綠色不發亮,而蛐蛐是黑褐色且油光發亮!另外蟈蟈鳴叫響度比蛐蛐大很多,也相當持久,壽命也比蟋蟀長許多。再次,蟈蟈如果同种放在一起,通常能自相殘殺,不論雌雄。(一般雌蟲吃雄蟲的時候居多)。

而蟋蟀相遇會用觸角辨別對方,斗架只是雄蟋蟀之間的較量。(最善斗的當屬蟋蟀科的墨蛉,民間百姓稱為黑頭將軍,在文學作品裡常有提及)當一雄一雌相遇則是另一番情景,兩隻蟋蟀會柔情蜜意,互表仰慕之情。

鬥蟋蟀通常是在陶制的或磁製的蛐蛐罐中進行。兩雄相遇,一場激戰就開始了。它們首先猛烈振翅鳴叫,然後才呲牙咧嘴的開始決鬥。頭頂,腳踢,捲動著長長的觸鬚,不停地旋轉身體,尋找有利位置,勇敢撲殺。幾個回合之後,弱者垂頭喪氣,主動敗下陣去。

有的人養蟋蟀不為斗,為了在冬天聽個叫喚,而這就涉及到培育的方法。明代的《帝京景物略》記載了過冬蟋蟀的養法:把土放在盆里,讓蟋蟀把卵產在土中,放在暖炕上,經常灑點兒水,慢慢就長出來了。一個來月就能鳴叫,聲音很小,入了春,反倒僵死了。

有了人工養殖的方法,當寒冬降臨,鄉野一片寂靜時,被養殖的小蟲振翅高鳴,無疑給進入漫長冬季的人們帶來幾分大自然的享受。

再來看北京人養蟲,北京人為什麼這樣喜歡玩蟲子呢?我想這或許與旗人優裕的生活有關,豐衣足食而又無所事事,總要找點樂子,在當年娛樂方式及其有限的情況下,不玩花鳥魚蟲能玩什麼呢。(總不能如今人去上網看電影吧)而且大冬天聽蟈蟈叫的確有味兒,想像在北方寒冷而又分外漫長的冬季,家裡有這麼一個會叫的小活物,確實會給生活添不少情趣。

經過數百年上千年的發展,養蟲幾乎成了一種傳統,自然也就是北京民俗的一部分,民俗總有其深邃厚重的東西。關於養蟲就有不少講究,這裡略談幾點常識,窺豹一斑,算是幫助那些不了解北京民俗或知知之甚少的人啟蒙吧(當然也包括我本人,這叫助人自助)

養蟲講究很多,譬如在夏天玩蟈蟈兒講究用籠,冬天要用葫蘆。一位養了幾十年鳴蟲的老人說:鳴蟲從份到養,從點葯到葫蘆,處處都能看出老北京深厚的文化底蘊來。此話當然不假。

冬日蓄蟲,多用葫蘆,每蟲一式,大小長短均須適於蟲之體。蟈蟈兒葫蘆式必長圓,子口間須用銅絲蒙子,以防戳須。油葫蘆葫蘆,式稍短而下部稍闊,下底須用三合土砸實成坡形,宛如野穴。蟋蟀葫蘆又小於油葫蘆葫蘆,體式相同,亦必砸底,金鐘兒葫蘆,扇形闊體而不砸底。

冬日酷寒,故養者常將葫蘆揣入棉襖以本身之體溫,暖秋蟲以聽其鳴。翁偶虹先生在《冬日話秋蟲》一文中敘述得更引人入勝,有嗜蟲而不願揣入懷中者,別出水暖法,以大圓籠(木製)中置錫壺,壺內沸盛水,可達半日而猶溫,晚飯後,再易沸水一次,可溫通宵。

「份」是玩蟲人的行話,就是人工繁育的意思。再長壽的草蟲兒到了冬天也得死。「份」蟈蟈是門技術,老北京專門有「份」蟈蟈的人,行話叫「蟲兒把式」。秋天到山裡去逮母蟈蟈,放到罐里養著。

罐里放上土,蟈蟈生的卵都在土裡,入冬以後,把土放在暖炕上,每天撒點水,用棉被蓋上,過不了半個月便從土裡出來,白的像蛆,放點蔬菜葉,曬幾天,便開始長腿和翅膀,慢慢變黑。

蟈蟈前後要脫7次殼,7天脫一次殼,七七四十九天,蟈蟈也就長成了 脫一次殼,它便長一點,而且要把自己的殼都吃掉。蟈蟈脫層皮,脫下的殼裡有鈣質,它不吃掉就要得病,而且特別有意思,它吃哪兒補哪兒,不吃哪兒哪兒就出毛病。比如脫大腿,它沒吃,長大以後,大腿就掉。

關於本叫與點葯,本叫,乃天然鳴聲,它原來怎麼叫就怎麼叫;怎麼讓它變音,或者讓它叫得更好聽?北京人發明了一種點葯術,點葯則點在翅上,以變其音響。葯一說是由松香、柏油、黃臘加硃砂熬成;一說是用硃砂、銅渣、松香等製成。

色鮮艷似火漆,遇熱即融,涼又凝固而酥脆,蟲在連膀後約半月,翅干透,音也定型,才可用藥點。其實點葯的作用就在借異物之著翅以降低其震動頻率,改變鳴聲。

蟋蟀盆,或稱蛐蛐罐。是用來飼養鬥蟋蟀的器皿。蛐蛐罐有瓷製、陶(泥)制、玉器、石器、漆器等等,目前存世最早的蛐蛐罐,應是現藏於國家博物館的「大明宣德年制仿宋賈氏珍玩醉茗痴人秘制」 蛐蛐罐。

比較常見的是葫蘆蟲具(用葫蘆做出的裝蟲器具),大致可分為雞心式葫蘆、棒子式葫蘆、柳葉式葫蘆、花瓶式葫蘆4種,葫蘆蟲具除去葫蘆本身外,還講究口和蓋,鋸掉葫蘆的上半部,配上紫檀、紅木或象牙的口再配上玳瑁、虯角或象牙的蓋(也叫芯子)。

養蟈蟈的還要在口內裝一個用黃銅絲盤成的膽,這才算是一個完整的葫蘆蟲具。蓋又分為高蒙芯、平蒙芯、低蒙芯,高蒙芯高一寸到一寸五,雕刻得玲瓏剔透,有花卉、山水、人物等圖案。

圖文來自網路,版權歸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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