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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名將畢再遇

開禧北伐與嘉定和議

公元1206年,宋寧宗開禧二年,金章宗泰和六年,是鐵木真統一蒙古高原、稱成吉思汗的一年,也是橫掃歐亞大陸的蒙元帝國正式崛起的一年。其時,黃河流域的「大金國」與局促東南的南宋小朝廷都已國力漸衰、江河日下,正在走著下坡路。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就在這一年,這兩國之間竟然還爆發了一場大規模的戰爭。

戰爭是南宋權臣韓侂(音tuō)胄挑起的,史稱「開禧北伐」。

韓侂胄何許人也?他是寧宗皇帝趙擴之韓皇后的叔祖父,以外戚執掌朝政十四年,先後排擠走左丞相留正與右丞相趙汝愚,慶元年間又興「慶元黨禁」,將朱熹、彭龜年等指責過他的五十九人定為「偽學逆黨」而加以貶逐。他自己則由少傅而太傅,由太傅而太師,一直做到「平原郡王」、「平章軍國事」,位在丞相之上,權勢熏天,軍國大事都由他說了算,連皇帝也簡直成了個傀儡。他為什麼要挑起這場戰爭呢?

宋金對峙

早在宋寧宗嘉禾四年(公元1204年)韓侂胄就決定要討伐金國了,因為他得到情報,金國此時已是「為北鄙韃靼等部所擾,無歲不興師討伐,兵連禍結,士卒塗炭,府庫空匱,國勢日弱,群盜蜂起,民不堪命」,「王師」倘若北伐,定然是「勢如拉朽」(《宋史紀事本末?北伐更盟》)。其時,由於韓侂胄的專權跋扈、排斥異己引起了普遍的不滿,有人便勸他借建立「蓋世功名」來鞏固自己的權勢。韓侂胄認為很有道理,這才有了北伐之議,有了「恢復舊山河」一說。

韓侂胄卻沒有想一想,自己這一方、宋國的境況又如何呢?

由於韓侂胄的長期擅權,使原本就衰弱不振的南宋小朝廷益發腐敗不堪,據《宋史?寧宗紀四》、《宋史?韓侂胄傳》與《續資治通鑒》所載,當時的局面是:「士卒驕逸」,「財用未裕」,「內蓄群奸」而外無良將,賢人君子「斥逐貶死不可勝數」。誠如北伐失敗、韓侂胄被殺以後,寧宗皇帝面諭諸大臣時所說的:「恢復豈非美事,但不量力爾。」

但是,當時的韓侂胄無論如何也看不到這些方面,他已決意北伐。

開禧北伐

開禧二年五月,宋廷正式下詔伐金,韓侂胄以薛叔似為湖北、京西宣撫使,鄧友龍為兩淮宣撫使,吳曦為陝西、河東路招撫使,郭倪為山東、京東路招撫使,趙淳、皇甫斌為京西北路正、副招撫使,大舉北伐,企圖收復中原失地。這些統兵大將中,薛叔似是於邊事「絕無可稱」的儒生;鄧友龍「不知兵」(宋史?婁機傳);鎮守四川的吳曦雖為名將吳璘之孫,卻有圖謀不軌的野心,「識者多言曦不可,主西師必叛」(宋史?韓侂胄傳);趙淳不知顧全大局;皇甫斌只會紙上談兵;郭倪常以諸葛亮自許,打了敗仗卻只會對客流淚,被譏為「帶汁諸葛亮」(續資治通鑒》卷第一百五十七)。用這批人北伐而能成功,那才是咄咄怪事呢。

戰爭剛一開始,作為主動進攻的南宋一方倒也打了一些勝仗,攻下泗州、新息、褒信、潁上、虹縣等地。韓侂胄大喜,命令各路宋軍奮勇前進,大概他已經幻想著像當年岳飛那樣,「直抵黃龍府,與諸君痛飲爾!」可惜他畢竟不是岳飛,其時的宋軍也絕沒有岳家軍的戰鬥力,接下來的情況就不太妙了:郭倪攻宿州大敗,江州都統李爽攻壽州也大敗,皇甫斌慘敗於唐州,江州都統王大節潰師於蔡州。十月,金帥仆散揆分兵九路,從潁、壽、唐、鄧諸州及渦口、陳倉等地全線出擊,連克光化、棗陽、江陵、信陽、隨州、襄陽、滁州、濠州、真州,「淮西縣鎮皆沒於金」,敵騎直抵長江北岸,張揚旗幟於沿江上下,一時「江表大震」。在這關鍵時刻,吳曦又以川蜀重地降金,受封為蜀王。雖然過不多久,吳曦就被其部下所殺,四川又重新納入南宋的版圖;然而這一事件畢竟對連吃敗仗的宋軍產生了難以彌補的消極影響。

仗顯然是打不下去了,韓侂胄只得諉過於親信蘇師旦等,向金國拋出了議和的橄欖枝。金國倒是同意了,只是條件很苛刻:以韓侂胄的頭顱換取淮河以南的土地。韓侂胄自然不會同意,可是這已由不得他了,開禧三年十一月,禮部侍郎史彌遠等密謀刺殺了韓侂胄,並函其首級送給金人。翌年即公元1208年,宋寧宗嘉定元年、金章宗泰和八年,宋、金兩國重訂和約如下:依靖康故事,世為伯侄之國——自然是宋帝呼金帝為伯、金帝稱宋帝為侄;南宋給金國的「歲幣」由原來的銀二十萬兩、絹二十萬匹增加至銀三十萬兩、絹三十萬匹;宋另給金「犒軍銀」三百萬兩;金放棄新佔領的濠州等地。這就是「嘉定和議」,亦稱「泰和和議」。對於「開禧北伐」,當時的禮部侍郎程珌(音bì)在《洺水集》中記載道:「百年教養之兵一日而潰,百年葺治之器一日而散,百年公私之蓋藏一日而空,百年中原之人心一日而失。」這是多麼慘痛的教訓!元人修《宋史》時,將韓侂胄與蔡京、秦檜、賈似道等一併列入《奸臣傳》,或許有點過分,然而他不知己不知彼,倉促北伐,用人不當,終至慘敗,給國家與百姓帶來了巨大的災難,則是不爭的事實。據說當時有個讀書人當面指責他積怨太深時說:「賢人君子自朱熹、彭龜年、趙汝愚而下,斥逐貶死不可勝數,則士大夫怨矣;邊釁既開,三軍暴骨,孤兒寡婦之哭聲相聞,則三軍怨矣;並邊之民,死於殺掠,內地之民,死於科需,則四海萬姓皆怨矣。」應該說這是基本符合當時的客觀現實的。一個人被「士大夫怨」、「三軍怨」,問題固然很嚴重;及至「四海萬姓皆怨」,那就死有餘辜了。至於他專權跋扈啦、順之則昌逆之則亡啦,或許正是這個迅速衰落的腐朽小朝廷不可避免的「正常」現象?你看韓侂胄之後,不又出現了權臣史彌遠、賈似道等,直到耗光了這個小朝廷的最後一點元氣?有了這些「正常」現象的小朝廷,除了苟延殘喘外,倘若一定要「振作」一番,豈不成了迴光返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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