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草木的簽名：蠟梅隔歲香
圖文|石玲
前段時間，想著要過新年了，便跑到花鳥市場去轉轉，想買些鮮花回家裝扮一下。哪知一走進花鳥市場，滿目奼紫嫣紅，彷彿來到了春天的世界，那些或來自雲南或自廣州等地，抑或是溫室里培植出來的花兒，爭奇鬥豔，色彩繽紛，有些甚至連名字都叫不上，一時間怔住竟然不知如何「下手」。
突然間，聞到了一股淡淡的的清香，仔細一看，竟然是蠟梅，一大捆一大捆的枝丫上面還是骨朵的金燦燦的蠟梅，想著花鳥市場竟然還有蠟梅賣，有點稀罕啊！心裡琢磨：這花就跟時令蔬菜一樣，要買當然就買應季的，就它了！隨口問了老闆：「這花能管多久」？ 「至少半月以上呢……」老闆答道。當時一樂呵，20元10大枝，成交了！
回到家裡，翻找出從一小店裡淘來的綠色小瓷瓶，尋思著擺弄幾枝插進瓶里，和著淡淡的清香，竟然有了那麼一絲難得的韻味。
據天氣預報說，今年是一個凜冬。況且現在是三九，但好在江夏這數日，老天是相當給力，連續多日的晴空，一片湛藍，微風，討厭的霧霾也不見了，暖洋洋的日頭照得人舒舒服服的。這一日出門，就看到院子里的蠟梅花開了，滿樹金黃，熱熱鬧鬧的向著暖陽，心中不禁大由歡喜。
蠟梅花開的時候，基本是只見花不見葉的，滿樹的斜枝，盤枝錯節，上面密密麻麻一串串地盛開著金黃金黃的蜜蠟般質感的花朵，看似熱熱鬧鬧的，也似安安靜靜的，向著藍色的天空懶懶地伸展開去，這樣的黃和藍兩種顏色搭配起來，煞是好看。
可能是遭遇此前極寒天氣的緣故，感覺今年的蠟梅花香特別有味，說通俗點，有如名貴香水的前調和後調，越聞越好聞。尤其是步入蠟梅叢中，那種香氣聞起清清淡淡的，倘若你想忽略過，但又著實無法掩去，有點心醉！「香艷」一詞形容此時的蠟梅，想必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但蠟梅的「香艷」，卻是艷而不俗，香而不膩，何況她還開在極寒里，「香艷」中透著高冷，不懼風雪，兼具超凡脫俗感。總之，這樣的蠟梅，境界非同一般。
在形容蠟梅的古詩詞中，我唯獨喜歡明代袁宏道《小竹林蠟梅盛開兼贈主人》中：「頓覺水沉粗，幽香襲一湖。瘦枝梅韻格，鮮蕊桂肌膚。」大意是，忽覺得那沉香粗俗，滿湖被你清香瀰漫。瘦梅樣的情韻格調，鮮桂花蕊般的肌膚。此語道盡蠟梅「蠟蕊柔香」的本質。比起其他形容蠟梅的詩詞，更多了一份唯美意境。
在萬物凋零的冬季，這蠟梅，激活了我們麻木並略顯遲鈍的視覺和感官，幸得有蠟梅花，才識得冬天也是有著生機勃勃的氣息和明媚感官享受的。她，是造物主賜予這凜冬里的慰藉和溫暖。
本期編輯：盧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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