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明星因抑鬱而自殺，到底是什麼惹的禍？

最新 01-18

背景：2017.12.18日，韓國歌手金鐘鉉因抑鬱症在首爾某公寓燒炭自殺，年僅27歲！

據警方稱18日下午4點42分接到其親生姐姐報案，懷疑其弟弟自殺。因稍早一點金鐘鉉曾傳簡訊給姐姐稱「至今為止太辛苦」「讓我離開」等話語，疑似輕生。待警方接到姐姐報案後，立即趕往金鐘鉉所居寓所，發現屋內有燃燒的煤炭且金鐘鉉已經昏迷，雖然立即入醫院搶救，但最終未能挽留住他的生命。這又一次引發了人們對抑鬱症的關注,看似已經成功的明星,為何要選擇自殺呢?

對於抑鬱症，你了解的越清晰，你會越清楚如何處理和控制局面，或是怎樣做支持那些你身邊深陷抑鬱的朋友。所以我們一起來了解一下腦神經科學對抑鬱症的最新發現吧。（文章閱讀時間約為8分鐘！）

事實是，生活對我來說毫無意義可言。我在世上每多活一天，都向懸崖更走近了一步，我在那裡看見自己的末日。停下步伐、往回走，對我來說都不可能。同樣，我也不能再面對痛苦時閉眼。我完全被死亡佔據了，甚至是完全的毀滅。對我來說情況就是，我，一個健康快樂的人，覺得無法再生活下去，有一種無法抵抗的力量把我往墳墓里拽。

——托爾斯泰

所有卓越的哲學家、政治家以及創作中的詩人，都是憂鬱的。

——亞力士多德

抑鬱症的禍根在下視丘

許多名人都經歷過憂鬱症，例如歌德、牛頓、貝多芬、舒曼、狄更斯、惠更斯、梵谷、戴高樂、布蘭特、比京（以色列政治家，諾貝爾和平獎得主）。

抑鬱症也許是感染、腫瘤、激素分泌失調、自身免疫性疾病以及新陳代謝疾病等的初期癥狀。研究顯示，在生病時出現抑鬱癥狀具有演化上的優勢，因為你會深居簡出、食慾下降、對什麼都不感興趣、能不動就不動，這樣你的能量會主要用於身體的恢復。即使有些抑鬱症病不是由生理疾病造成的，人們還是有一套演化論的假說。在階級分明的社會制度中，如果一個人被迫從優勢地位降低到一個較低的位置，那麼對於生存而言，「憂鬱」是非常有益的反應。所有的行為，包括避免眼光接觸和不進行性行為，都能減少遭受優勢地位的個體攻擊的危險。不管怎麼說，身體疾病通常都是引發憂鬱症的原因，因此憂鬱症患者必須先接受適當的身體檢查。不過，大腦疾病（例如阿茲海默症）發病初期有的也是從抑鬱症開始的。克勞斯王子（已去世的荷蘭女王的丈夫）曾經長期在瑞士的一家醫院接受費用昂貴的抗抑鬱治療，後來發現他的抑鬱症是帕金森氏症的前兆。抑鬱症往往也和其他的精神疾病一起出現，例如進食障礙、邊緣性人格障礙。同樣，精神分裂症患者也常常伴有抑鬱症，通常也是患者自殺的原因。當然，抑鬱症也可以作為獨立的疾病出現。

為什麼有人遭受創傷會得抑鬱症，有人卻不會？

在荷蘭，每年有50萬人罹患抑鬱症。抑鬱症可以在人們經歷一場嚴重壓力反應事件後發生，例如伴侶去世或考試失敗，但同樣的壓力反應事件對其他人就不會導致抑鬱症。在許多抑鬱症病人身上，的確找不到情感障礙的原因。有些人的確具有抑鬱症易感體質，這種易感體制是在早期發育過程中形成的，還有些人則對於悲慘事件具有很強的忍耐能力。荷蘭前副總理凡達姆根據自己的親身經歷表示，有些人在承受巨大的痛苦後並不會罹患抑鬱症。

凡達姆：「一九四三年，戰爭爆發了，那時我才五歲。有人警告我們，德國納粹要來捉捕我的父親。他是警察部門中反對逮捕猶太人運動的發起者之一。我們全家必須立刻躲起來，我被送到一個完全陌生的農戶家裡。我的姐姐沒能及時逃走，被送進了集中營。一九四四年，我和母親、兄弟團聚了。後來我的弟弟里歐因腦膜炎不幸去世。我的母親傷心欲絕，不僅是弟弟的死亡，還因為我父親無法參加葬禮。德軍當時在墓地周圍等我父親自投羅網。荷蘭解放，對我們來說似乎是個新的開始，但是在一九四六年一月的某日，我和十二歲的哥哥威姆在過馬路時，哥哥被車撞死。我經歷了一次又一次的意外和悲痛的心情，但沒有哪次讓我的生活出現混亂，也沒有哪次讓我因此做噩夢。我從來沒有憂鬱過，也從來沒有過度焦慮。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那些經歷的事故沒有我嚴重的人，卻受到永遠的心靈創傷？」

要回答凡達姆的問題，需要綜合考慮兩個因素，一是遺傳因素，二是在子宮中發育過程以及出生後早期階段發育所接觸到的因素。這些因素會設定好人們餘生的壓歷反應系統的活性程度。學者區分出不同類型的憂鬱症，並進一步區分了不同的亞型。抑鬱症的共有特徵是，大腦中的壓力生理反應機制對反應事件呈現過度反應。當人們應對壓力時，下視丘中的神經元就會被啟動，這些神經元會釋放一種物質到腦下垂體，使腦下垂體轉而刺激腎上腺分泌壓力激素皮質醇。這種激素會讓人們的身體和大腦承受住壓力。不過，如果壓力生理反應機制過度興奮，那麼環境中的壓力事件就會導致皮質醇分泌過多，這些化合物會影響大腦，導致抑鬱症。

遺傳因素可以導致壓力生理反應機制在發育階段處於高度活化狀態。在美國的阿米什麼人以及許多著名的家庭中，抑鬱症都很常見，作家伍爾芙的家族就是一例。藉由這些家族幫助，學者發現了第一批導致抑鬱症發病風險增加的基因變異。隨後，又發現了與腦中化學傳導物質相關的基因變異，稱為「基因多樣性」，這些基因多樣性也會提高抑鬱症的發病風險。「飢餓的冬天」來臨時，由於荷蘭西部城市極端缺乏糧食，在那個期間懷孕的母親所生下的孩子，後來罹患抑鬱症的比例較高。後來飢餓的問題解決了，但是由於母親當年胎盤功能不良，導致胎兒的壓力生理反應機制被永久啟動，而子宮內的胎兒食物供給不足，在出生後體重過輕。同樣，如果母親在懷孕期間吸煙或服用某些藥物（例如合成雌激素），那麼孩子售後罹患抑鬱症的風險也會升高。如果孩子在日後遭受嚴重忽視甚至虐待，他們的壓力生理反應機制活性也會維持永久啟動的狀態。

我們還發現，女性性激素，即雌激素，可以刺激壓力生理反應機制，而男性性激素睾固酮，則會抑制壓力生理反應機制。對於女性罹患抑鬱症的機率是男性的兩倍，這似乎是個很好的解釋。

從根本上說，抑鬱症是由於下視丘發育障礙。如果一個人的遺傳背景和發育過程使得其壓力生理反應機制的活性增加，他在應對壓力事件時就會過度反應，進而導致憂鬱症。抑鬱症的病因也可以來自成年階段，例如服用某藥物，像是皮質類固醇（Prednisone），這種人工合成的腎上腺皮質激素，經常用於臨床治療，但服用大劑量的皮質類固醇會導致情緒障礙，雖然大腦皮質抑制壓力生理反應機制，但是腦中風病人或多發性硬化症病患的腦損傷，尤其是左腦損傷會造成這種抑制作用喪失，導致壓力生理反應機制亢進，增加憂鬱症的發病風險。

不同類型的憂鬱症

我們都曾經覺得，在夏天比較高興，而在冬天則歡樂較少。的確有人會因為季節變化而經歷極端的情緒改變。他們在夏天會變得輕度躁狂（接近躁症），甚至到真正的躁症，而在冬天會變得十分憂鬱，這稱為「季節性情感障礙」（Seasonal Affective Disorder），其縮寫SAD很符合病症的形象。德國前經理布蘭特常在秋天，也就是白天縮短時，患上憂鬱症，每逢此時他就會什麼人都不想見，甚至連他的夫人也不想見，這種季節性的憂鬱症通常有很強的遺傳因素。冬天日照減少是導致季節性情感障礙的一個危險因素，接受日照便可以改善癥狀。在美國，甚至有些保險公司會把北部地方的患者送到南部日照更充足的州去，使患者快速擺脫憂鬱症。人體的生物鐘不但調節白天和黑夜節律，也調節季節節律，能夠接收環境中的日光量，在季節性情感障礙中扮演了重要角色。控制生物鐘功能的基因微小變化，也是誘發這種憂鬱症的因素之一。（我也是由季節性情感障礙，我會在夏天煩躁，冬天尤其是陰天會抑鬱，一開太陽就撥開雲霧見天日，心情頓時陽光開朗）。

躁鬱症也可能與季節沒有明顯的關聯。有一天，德弗里斯太太從離家不遠的沙丘附近遛完狗回家，發現剛剛退休的老伴坐在餐桌邊不省人事。她立即打了急救電話，她的兄弟們很快就趕來，立即對她老伴施行專業的急救復生術，可是這一切都是徒勞。第二天，她老伴的遺體被放入棺材中擺在客廳里。她看上去精力充沛，忙個不停。她其實已經出現輕度躁狂，並在幾天後發展為真正的躁狂症。她向熟人述說她對老伴的回憶，常因激動過度而大笑。她在半夜給打電話員警，當員警過來時她又拎著曲棍球棍威脅要揍員警。因為她不想像父親一樣送到精神病院接受電擊治療，竟然用刀威脅她已經成年的女兒，情況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經過多方努力，她終於答應住院接受治療。在最初治療階段，雖然服用了藥物，可是她的躁狂癥狀還是有增無減。她激動地說，她一直都想住在這種超一流的旅館裡，並且每次用完醫院供餐後都要留下一荷蘭盾，作為小費。她和每天都去看望她的女伴並手拉著手唱歌，在醫院裡四處晃，還想把女伴介紹給她的一個「老同學」。然頁，這個可憐的男人從來沒跟她當過同學，他差點被這個無中生有的角色以及種種關於他的回憶給逼瘋了。後來她的狀況短暫好轉，但是很憶僦陷入了極端憂鬱之中。幸運的是，如今她已經康復，正享受天倫之樂。

荷蘭前副總理克萊因（Ger Klein）也患有這種躁鬱症。輕度躁狂可以增強人的創造力。作曲家舒曼在輕度躁狂症階段共完成了二十多部作品，但在抑鬱階段卻沒有一部作品、一八五四年冬天，舒曼跳進冰冷刺骨的萊茵河，企圖結束自己的生命，卻被救了回來，在一家精神病醫院中度過了生命中的最後兩年。布拉姆斯對這位朋友的疾病和死亡極為震驚，寫下《德意志安魂曲》，獻給他的摯友舒曼、自己的母親以及整個人類。

前蘇聯領袖赫魯曉夫也經歷過躁鬱症。他在一九六四年被撤職以後，長期遭受抑鬱症的折磨。政府對總理患有躁鬱症的事實極力否認，因為民眾會懷疑一位處於躁狂狀態下的能對他所做的決定負起多少責任。邱吉爾也曾陷入深度抑鬱，他稱為「黑狗時光」。根據他的私人秘書描述，他有時像發瘋似的神情激憤，「巨大的情緒變動，伴隨著充沛精力爆發」。

沒有政治家會承認自己有輕度躁狂的問題，但是根據目擊者的描述，這些情況的確在他們身上發生過。一九六三年，在甘逎迪總統被刺殺後，詹森接任。詹森總統接受膽囊和腎結石手術後罹患了嚴重的抑鬱症，以至於想要辭職。人們將他的粗魯和性急歸因於躁狂症。因此他也患有躁鬱症，但沒人知道他是否曾服藥治療。

如果只出現抑鬱階段而沒有輕度躁狂或躁狂階段，就稱為「重度抑鬱症」。憂傷型抑鬱症是一種亞型，通常伴有嚴重的晝夜節律失調和缺乏食慾。由強的松（皮質類固醇，Prednisone）或類似藥物引起的抑鬱症則稱為「非典型性抑鬱症」，常拌隨嗜睡和食慾增加。

抑鬱症與大腦的哪些區域有關

抑鬱病患下視丘內的一些細胞組活性會增加。許多抑鬱症患者的壓力生理反應機制，即下視丘—垂體—腎上腺會過度活化。我們研究那些生前患有重度抑鬱症的病患死後捐贈的大腦組織時發現，即使患者並非死於抑鬱階段，他們下視丘中產生的促皮質素釋放因子神經元數目也會顯著增加，這與壓力生理反應機制在發育階段就已設定在高活性狀態的觀點相符。CRH神經元的活化導致了抑鬱症的癥狀，一項動物實驗的結果顯示，在腦內注射CRH也可以導致這些癥狀：喪失食慾、行為改變、睡眠失調、焦慮、性慾減退。其他壓力激素，例如下視丘血管加杖素或腎上腺皮質的皮質醇也會分泌過多，導致抑鬱症的癥狀。

腦幹中還有三個壓力反應系統，分別產生正腎上腺素、血清素和多巴胺，這三種化學物質負責調節包括下視丘等許多大腦區域的功能。學者在研究藥物副作用時，偶然發現它們可能會引發抑鬱症。廣泛應用於降壓血的藥物利血平（Reserpine），能減少腦幹中正腎上腺素和血清素（即5-羥色胺）分泌，經常會造成抑鬱症等副作用。目前最常用的抗抑鬱葯，選擇性血清素回收抑製劑（SSRI），可以再次增加血清素的含量。因此也出現了這種假說：引發抑鬱症的原因可能是腦內正腎上腺素和血清素嘗試異常低下。血清素含量低下而導致抑鬱症的假說，無論是在外行的媒體眼中還是在專業醫生圈子裡都非常流行，但是只有少數患者是因為腦中血清素含量低下而罹患抑鬱症。事實上，雖然SSRI幾乎能立刻提高腦中血清素的含量，但是要數周以後才能達到緩解的效果，因此血清素和抑鬱症之間的關係並不明確。那些容易焦慮的抑鬱症患者其血清素的代謝確實很紊亂。採取暴力自殺行為如跳軌自殺的患者，腦脊髓液中的血清素和正腎上腺素較低時，壓力荷爾蒙皮質醇便會升高。多巴胺是大腦回饋系統中的化學傳導物質，也與抑鬱症癥狀有關。多巴胺活性低下可能是造成抑鬱症患者對任何事物都不感興趣的原因。

我們研究死後的大腦組織樣本發現，抑鬱症患者的生物鐘（即視交叉上核）的活性會降低。這不僅解釋了這些患者為什麼會晝夜節律紊亂，也解釋了為什麼光線治療很有效。fMRI研究還發現，抑鬱症患者的杏仁核、顳葉以及前額葉皮質活動有變化。杏仁核活化程度的改變可能是患者焦慮的原因。這些腦區活動降低的一部分原因是皮質醇過高。

總之，由不同的化學傳導物質所組成的大腦系統參與了抑鬱症的發病機制。導致不同個體產生抑鬱症，是由於不同的大腦系統功能異常而引起的。不過，壓力反應機制的反應高低對於任何抑鬱症成因來說，是主要的影響機制。

做哪些事情對抑鬱症是有益的？

治療抑鬱症的方法很多，雖然看上去似乎毫無關聯，但是最後都能使壓力生理反應機制降到正常水準。

SSRI廣泛用於治療抑鬱症。在荷蘭，大約有九十萬人服用抗抑鬱藥物。在大多數情況下，服用這些藥物的人的確是心情抑鬱，但並非患有嚴重的抑鬱症，因此這些藥物並不能對病情有所幫助。SSRI並不那麼有效，往往要經過幾周才能產生作用，在這個期間的確存在患者自殺的風險，這是一個不容小覷的問題。荷蘭每年自殺死亡的人數約為一千五百人，而試圖自殺的人數則是死亡人數的十倍。中國每年約有25萬人自殺，其中一半以上患有抑鬱症。此外，SSRI的安慰劑效應差不多能達到50%的效果。

在抑鬱症治療中，安慰劑發揮了強大的作用並不意外。抑鬱症患者期待安慰劑產生效果，會伴隨著前額葉皮質的活動增加，進而抑制下視丘，並使壓力生理反應機制的活動程度恢復正常。刺激大腦皮質對壓力生理反應機制的抑制作用也解釋了跨顱磁刺激治療的原理，而且似乎還是認知行為療法、以及透過大腦網路之間的交流，比較有可能是成功治療抑鬱症的合理機制。電休克療法為何能有效治療嚴重抑鬱症的原理尚未闡明，也許我們可以簡單把其中的原理與電腦當機時一般人會做的動作做個比較——強制關機、重開機，這樣電腦就能再次工作。這種療法的其中一個弊端是，會造成病人出現記憶障礙。

用於治療躁鬱症的「鋰」會對生物鐘產生作用，抑制過度活化的壓力生理反應機制。日光之所以能夠改善抑鬱症患者的情緒，主要是因為藉由光線對生物鐘的刺激，當生物鐘被啟動時，壓力生理反應機制的CRH神經元會受到抑制。美國北部各州的季節性情感障礙發生率高於日照充足的南部各州。此外，身體活動也能刺激生物鐘。戶外散步遛狗可說是一舉兩得的活動，能晒晒陽光，也可以動動身體。對於失智症患者而言，提高生活環境中的光照量可以改善情緒。抗抑鬱電燈的原理和日光是一樣的，但效果略有遜色。在多雲的天氣里，你在戶外獲得的光線也會比這種電燈提供的多。值得注意的是，採取光線刺激可能會出問題，有時會導致躁狂症或精神病，因此光照療法也要在醫生的指導下進行。老年人會由於缺乏維生素D面增加罹患抑鬱症的風險。由於維生素D在暴露於日光的皮膚中合成，因此生活在城市中的人比生活在農村的人更容易缺乏維生素D。這也是日照的第二個保護作用。透過打破晝夜節律（例如剝奪夜間睡眠）而進行的治療也可以改善情緒，但是治療後持續的時間不長。以上這些治療方案，讓我們意識到抑鬱症的基礎是大腦早期發育問題，而這個原因是無法透過這些治療手段去除的。因此，抑鬱症也複發得相當頻繁。

這並不是一篇如何治療抑鬱的文章，如果你和家人有抑鬱症，請去專業醫院就醫，本文的一些方法只是對抑鬱症有輔助作用，並且請各位對抑鬱症有正確的認知，抑鬱並不是性格軟弱，不夠堅強，內心不夠強大，而是大腦中的壓力生理反應機制對反應事件呈現過度反應。這是生理性的！所以勸患者堅強沒什麼卵用，請支持他就醫並成為他的支持系統。（這可以參考日本電影《丈夫得了抑鬱症》中的太太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