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讀│對聯那些事文/吉祥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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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聯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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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聯那些事

作者│吉祥雲編輯│晨落半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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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梅正開花，年歲已臨近。門前的對聯依然鮮紅如新，新年的祝福又將送上。對聯，中華民族文化的精髓結晶，承載了幾千年的文化源遠，表白著神州兒女的美好願望與神聖祝福。

我與對聯結緣，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

那年冬天，我十五歲，初中剛畢業。在那生活艱苦，文化匱乏的年代，一個初中生，在農村也是個「香脖脖」。

寒冬即過，大年來臨。鄉親們都歡歡喜喜地準備著年貨，家家戶戶都買來紅紙，準備寫上一幅稱心如意的對聯，貼在大門兩旁，好讓新年紅紅火火，吉祥如意。可拿得起毛筆會寫對聯的人，簡直是麟毛鳳角(當時沒有印好的對聯賣)。咋辦呢？總不能貼兩張紅紙了事吧。我八叔讀過半年私塾，認得幾個字。他想，年年請人寫也不是辦法，還是要自己學才行。於是，磨好墨水，拿起毛筆欲下手。可寫什麼內容呢？左思右想，沒有答案。只好抱上紅紙，「求教」於我這個初中畢業生。

其實，那時的我們，讀的是《黃帥日記》，學的是《農林牧》，寫的是《批林批孔大字報》，練的是鐮鏟鋤頭。正而八經的文化課沒上過幾節。對聯，只知是兩句好話，還有語文老師陳先生冒著「批四舊」的危險，教給我們的，「字數相等，詞性相對」的「精典」知識。至於詞性，似懂非懂，朦朦朧朧。

看著八叔手中的一大摞紅紙，我抓耳撓腮，急得發慌，不知如何是好。拒絕不能，寫又無能。我在廳堂來回踱步，似在思考的模樣。突然，一本小小的《1974年曆書》映入我眼帘，有了！我像找到救星似的高興得有些失態，急忙翻到末頁。因為曆書的末頁都會印有新年春聯。在十幾副春聯中選哪一幅呢？我左挑右選，前斟後酌，最後敲定這幅:千帆競發追大慶，萬馬奔騰趕昔陽。好吧！我為自已慶幸，喜不自勝，躍躍欲試了。

我信心滿懷，鋪開紅紙，提筆蘸墨。不曾想到的是，當欲落筆的當兒，手卻顫抖不停，似乎手不是自已的，老不聽使喚。寫出的筆畫歪歪斜斜，字形大大小小。上聯寫完，再寫下聯。兩聯並列一放，怪事出現了！上聯字長，下聯字短，似乎字數有多少之感。太難看了！我一一細數每聯字數，上聯七字，下聯七字。不存在字數多少的問題，第一條件符合，放心了。可為什麼會出現這怪現象呢？再仔細一比對，明白了，字體大小不一，書寫位置有異。真想撕掉重寫，但又抹不開面子，何況重寫又有多大的改觀呢？一切皆因沒有真才實學呵！。我的臉紅了一陣，再紅一陣，真為自已生氣。「書到用時方恨少」，這時才有最真切的體會。

最終還是硬著頭皮貼起來了。站在大門前，瞧瞧這字，不順眼;看看那字，不舒服。整副對聯就像是用樹枝沾墨寫成的，彆扭得很。我的心裡像打翻了五味瓶似的，說不上什麼樣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