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猝死他鄉的唐代開國重臣裴寂

裴寂是對李唐王朝的建立立下赫赫功績的重臣,他早年參與了晉陽起兵的策劃,後來成為唐高祖李淵的心腹,受盡了李淵的恩寵,成為了正德年間的宰相,位高權重。李世民繼皇位後,見他才智平庸,沒有什麼好的政績,就削去了他的官職。最後裴寂又遭受流放之苦,猝死他鄉。

裴寂出生在浦州桑泉,他父親曾任絳州刺史,他14歲的時候就當上了州里的一名主簿,到了隋朝末年,裴寂任晉陽宮副監,是隋煬帝留在晉陽看管行宮的心腹,他和駐守太原的隋朝名將李淵關係很好,經常在一起弄一盤花生米什麼的邊喝酒邊談天說地。當時李淵手下的兩個副留守王威、高君雅是隋煬帝的心腹,主要的任務是監視李淵,成為李淵下決心起兵的主要障礙,因此爭取裴寂的支持就十分重要。

裴寂有一個最大的弱點,就是愛錢。李淵的兒子李世民便借下棋的機會輸給他許多錢,並摸清了裴寂的心理,然後將李淵打算起兵的想法告訴了他。裴寂表示大力支持,並以晉陽宮米900萬斛、雜彩5萬段、鎧40萬首資助李氏父子為軍用,並為李淵出謀劃策。後來李淵猶豫不決的時候,裴寂又把晉陽宮隋煬帝的兩個宮女賜給李淵,使李淵事實上犯了欺上大罪,等於逼李淵起兵。

大業十三年(617)六月,李淵下令殺死王威、高君雅二人,正式起兵,建立大將軍府,以裴寂為長史,襄贊軍機。李淵攻取長安後立隋恭帝,自任大丞相,裴寂任大丞相府長史,封魏國公,食邑3000戶。從那以後,裴寂帶頭勸李淵稱帝,並積極籌劃布置登基儀式,導演了隋恭帝禪位於李淵的鬧劇。李淵稱帝後,任命裴寂為尚書僕射,這回兩人還是常坐在一起喝酒,不過這回可不吃花生米了,想吃什麼都有了。

唐武德二年,割據勢力劉武周派遣部將宋金剛多次進犯太原,唐軍多次都打了敗仗。這個時候,裴寂忽然心血采潮,拍著胸脯說要帶兵去退敵。李淵正犯愁呢,看到裴寂表現這麼好,當然高興了,他對人說:「你們看人家裴寂,就是行。你們總說我對他太好了,關鍵時候看出來了,我沒白疼他。」

於是,裴寂被任命為「晉州道行軍總管」統帥軍隊去打劉武周。可是,他不是個將才,一到了戰場,就沒那麼得心應手了,結果是打一次敗一次,損失了不少的軍隊。李淵把他招回到朝廷,批評他說:「你看看你,給你那麼多人馬,你卻一點兒也不會用,這敗仗讓你打的,我白替你吹了!你對得起我嗎?」

裴寂紅著臉說:「我當時看你挺愁的,不是怕你愁壞了嗎?我沒有功勞也還有苦勞吧?」李淵瞪了他一眼說:「還有臉說呢,快回去好好歇著吧你!下回干不好的事別瞎逞能。」李淵這個人還是挺重感情的,他沒有因為這件事情就冷落了裴寂,依然對他很是器重。

有一次,後麟州刺史韋雲誣告裴寂要謀反。李淵把裴寂叫到身邊對他說:「老裴呀,現在可有人說你要造反呀,我就是想問問你,我當初造隋朝的反,你可是一個積極分子。現在你又要造我的反了,你這個人是不是造反有癮呀?」

裴寂聽了這話一點兒也沒當回事兒,他對李淵說:「陛下,沒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您還是先調查完了再說吧!」後來李淵經過調查,發現裴寂果真是冤枉的,於是就贈予他一些好東西,好言撫慰了他一頓,裴寂也就無話可說了。

武德六年的時候,裴寂升任尚書左僕射,李淵挺高興的,就在金章殿設宴慶賀。幾杯酒下肚之後,裴寂對李淵說:「陛下,想當年在太原起事的時候,您答應過我,說是天下平定下來以後,讓我回老家去種地。現在天下已經太平了,您說的話該兌現了吧?讓我這把老骨頭埋回老家吧!」

李淵聽了這話竟然掉下了眼淚,他說:「別,你可別走,我可捨不得你,我們這個樣子一起到老有多好呀!」可見李淵當年對裴寂是多麼地恩寵呀!

可是,事情總沒有一帆風順的時候。到了貞觀三年,有一個叫法雅的僧人開始時受到恩寵,可以在兩宮之間出來進去。後來被禁止隨便進宮了。法雅心中不滿,就發了一通牢騷。兵部尚書杜如晦把法雅叫來審問,可是他聽不懂法雅說的是什麼,法雅卻說裴寂知道他說的是什麼。就因為這個原因,唐太宗下令免去裴寂的官職,讓他回老家去。

可是,這個時候,裴寂倒不想回去了,他對唐太宗說:「陛下,我不想因為這樣的原因走,您還是讓我留在都城吧!」

唐太宗說: 「你還是回老家吧!種點兒小白菜什麼的,也好修身養性!」裴寂見唐太宗把話說到了這個份兒上了,就知趣地回了老家。

不想,本來在老家好好兒的。又有一個叫信行的男子,平時說話總是雲里霧裡的。他對裴寂的家奴說:「你們家裴公有天相之命。」這個家奴把信行的話告訴了裴寂,裴寂聽了這話挺害怕,但不敢往上報。就暗令這個家奴殺掉這個胡說八道的信行。沒想到這個家奴不但沒有殺掉信行,反倒和他一起跑到別人家裡藏起來了。

裴寂知道後十分生氣,就派人四處抓捕他。這個家奴害怕被抓,就把裴寂告到了唐太宗那裡。唐太宗聽完彙報說:「這個老裴有四項死罪,第一,身為朝廷的大官兒卻和妖人法雅如此親密;第二,事情發生之後還不認錯,竟然說天下是他謀劃來的,這是倚老賣老啊!第三,妖人說他有天相之命,他卻匿而不報,很不像話;第四,密謀殺人滅口。」

群臣聽了以後都議論紛紛,但幸虧裴寂平時人緣挺好,很多人都請求對他進行寬大處理,唐太宗便免了他的死罪,把他發配到了靜州。

裴寂剛到靜州的時候,正趕上當地的少數民族聚眾造反,裴寂帶領家僮鎮壓了叛亂。唐太宗知道了這件事,對群臣說: 「老裴還真是好樣的,忠臣啊!誰也別再說老裴不好的話了!」

然後,唐太宗就派人去招裴寂回朝。可裴寂正準備回京城的時候,卻突然猝死了,時年60歲。裴寂的猝死跟他在政治上失意,心情總鬱悶有很大的關係,再加上剛剛遭受流放之苦,導致身體患病所致。可憐一代開國功臣,到老了卻被貶死在他鄉,連個想葉落歸根的願望都沒有能夠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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