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育基地的咸臭味
今天下午我又來海邊了。
體育基地。現在叫什麼假日浴場啥的,沒記住,這片海我就叫體育基地。
很小的時候,騎車經過這裡,周圍除了奧體中心、新澳海底世界,都是長滿雜草的荒地和隨處可見木漁船破漁網的海灘,能聞到濃重的咸臭味,猛地一聞有點令人作嘔。那種味道,是把鹹魚的味道放大N倍,再加上成扇兒的海帶的味道,冒鹽霜的那種。其實這是漁網和成堆發臭蛤蜊皮的味道。
但是,這種咸臭味,卻是我記憶中最親的海的味道。
一年前我又一次來這裡。變化大得我自都不認得。那些叫不上名字的高層海景公寓、奇形怪狀的建築、漂亮的棧道林蔭道、乾淨整潔的沙灘。記憶中的咸臭味早就聞不到了。
從奶奶家門口上公交車,車站邊有人在擺小攤子賣魚。
海邊人,靠海吃海。看起來髒兮兮一大堆,卻都是當天的鮮魚,很草根,但這些就是海邊人的日常佳肴。近處的一堆叫lang(一聲)ba(輕聲),深棕色,滑溜溜,肉質滑嫩,燉豆腐很好吃。遠處的黑背白肚叫梭魚,也叫梭子,身體呈平滑的流線型,肉質緊,這種魚啥都吃,入海口那裡很多,但這也導致肉比較腥,個人不喜歡吃。
今天落大潮,大片的灘涂露出水面,許多人在挖蛤蜊,零星的海鷗也來美餐。落大潮會在海岸形成一個個沙洲或者小半島,沙底被海浪沖刷成美麗的波浪形。我順著一個小半島走到盡頭,三面都是翻湧的浪花。
大海會讓人平靜。
不只是他的遼闊,還有他的聲音,當然還有海風。
陽光撒在了海面和灘涂。
灘涂上的腳印和遠處的人。
我沿著海岸線往東走,遠處的秦皇島港和假日酒店彷彿很遠很遠。
今天唯一一張彩照。前景是戰爭年代留下的海岸碉堡,被年輕人塗滿了塗鴉。遠處是海景公寓海碧台。
人不管是個體還是群體都是這樣,總會出於某些原因而選擇性遺忘。
越靠近港區,海水越平靜,也就更容易結冰。
沙灘,白雪,冰凌,高樓。
忽然聽到背後有爭吵聲。一個翻越港區網牆闖進碼頭占機位又理直氣壯的攝影大叔和一個盡職盡責的港區保安在爭吵。拋開所謂的藝術不談,給別人的工作造成了不便總歸是不好。
一會那個攝影大叔悻悻地走了過來,看了看我舉起的小相機問道:「拍啥呢呀小夥子?」
我沖他打了個招呼。他掏出手機,一面給我看他去年拍的冰凌和城市的風光照片多麼漂亮,一面還在罵著那個保安狐假虎威。
三言兩語後,我和他別過,轉身離去,兩個姑娘在開心的看海自拍。
空氣中的咸臭味,在這片早已成為什麼假日浴場的海邊已經聞不到了。物是人非。
天色擦黑,我坐上了回家的公交車。回家和媽媽學做我從小就愛吃的西紅柿撥魚兒面,哈哈,以後做給爸爸媽媽和女朋友吃。
萬青的歌里唱「是誰來自山川湖海,卻囿於晝夜廚房與愛」,我覺得囿於這個詞不好。
山川湖海,廚房與愛,我的體內變換著星辰,奔騰著河流,熱愛著聚合又離散的鳥群。
偷缶的人,發現不一樣的攝影與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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