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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個:《水形物語》我相信愛,我相信生命,我相信電影


咖啡曰:2017年9月9日,吉爾摩·德爾·托羅(Guillermo del Toro)的「水形物語(The Shape of Water)」榮獲第74屆威尼斯電影節(Venice Film Festival)最高獎項「金獅獎(Golden Lion)。」這位墨西哥導演以其對奇幻、童話和怪獸等題材痴迷而著名。這次的「水形物語」是他六年磨一劍的心血之作,傾注了他對電影無窮的愛。在上台領獎之時,他眼含熱淚地說,「我相信愛,我相信生命,我相信電影。」

下面的訪談是洛杉磯時報在他獲獎之前的採訪,講述了他創作這部電影的初衷和背景,他對電影的態度以及他對當代社會的思考,非常值得一讀。


一個超凡脫俗的童話,1963年,美國冷戰時期,在一個高度警戒的政府實驗室里,在此工作的Elisa(薩莉·霍金斯飾)深陷沉寂(此前說過她是啞女)、與世隔絕,非常孤獨,但當她和同事Zelda(奧克塔維亞·斯賓瑟飾)發現一項機密實驗的秘密之後,她的人生從此改變。



除了在威尼斯電影節首映時獲得的熱烈讚譽,這部電影——一篇關於面對恐懼與偏狹的禁忌之愛的寓言——也在特柳賴德電影節(Telluride film festival)周六的北美首映中贏得陣陣歡呼。它將在十二月八日,頒獎季最激烈的時候,正式上映,在此之前還會在多倫多國際電影節上放映。

在特柳賴德電影節之後,洛杉磯時報和德爾·托羅面對面聊聊到底是什麼激發了他創作這篇超現實成人童話,還有為什麼這個奇幻的有年代感的美女與野獸故事卻與當代的現實世界息息相關。

你的朋友和老鄉,亞利桑德羅·伊納里圖(Alejandro I?árritu)導演曾經說過他認為「水形物語」是你最私人化的電影。你認同嗎?

這是我最喜歡的電影。先是這部,然後到「鬼童院,」然後是「潘神的迷宮,」然後是「猩紅山峰。」這是我排的喜好順序——這並不意味著人們都得同意。對於電影創作者這是一種類似於目標與靶子的問題——這部電影是否表達出了我想拍的東西?這部電影完完全全地表達出了我心中所想。

但是「最私人化」也意味著,在你拍的所有電影中,這個片包含了最多的你。

的確這部片里有最多的我自己。大多數時間——像「潘神的迷宮」和「鬼童院」——我都在談論自己的童年。在這裡,我討論的是我和成人的困惑。電影。愛。將異類視為敵人這種觀點。作為移民者我所體驗的一切。我所感受到的是一片醜陋的暗流,它不在過去——不在法西斯的源頭——而是在現在。

對於我來說,這是一部談論現在的電影。即使它被設定在1962年,它也在談論現在的我。

有些人找到了耶穌。我找到了弗蘭肯斯坦。我還活著還能說話還半清醒著的原因就是這些怪獸們。

——吉爾摩·德爾·托羅

那個時代通常都是通過懷舊的濾鏡被描述成某種美好的老日子。但是這部電影則截然不同,透露出一股恐懼和偏狹的暗流。

我認為當人們說「讓美國再次偉大(Make America Great Again川普競選總統的口號),」他們想到就是那個時候的美國,那個永遠也沒有被真正闡述清晰的美國。如果你是一個白人盎格魯-撒克遜新教徒(White Anglo-Saxon Protestant 指美國當權的白人精英群體),那麼你日子過得的確很爽。你有跑車和高科技廚房。但其他人並不是這麼認為的。這個人形的怪物就像代表了其他所有人。

很明顯,自從你開拍這部電影以來,世界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我不能想像你能預測到這些主題會和當今……


我知道這聽起來有些油嘴滑舌,但事實上,我所見的我們現在所經歷的一切從奧巴馬時代和柯林頓時代就在發酵了。它一直就在那兒。如果我們被查出了腫瘤,並不意味著癌症是從現在開始的。

不過這部電影所表達的一點就是從1962年到如今,我們已經有了一丟丟進步——並不是所有人都在進步。控制社會的核心就是恐懼。他們控制人群的方法就是指著其他人——不管他們是同性戀、墨西哥人、猶太人還是黑人——然後說,「他們和你不一樣。他們就是你處於現在這個處境的原因。你是無辜的。」當他們通過詆毀和妖魔化其他人來為你脫罪時,他們就控制住了你。

我認為這部電影告訴我們有如此之多的理由去愛而不是去恨。我知道當你憤世嫉俗又多疑的時候,你會顯得更有逼格,但是我並不在意。

回到開始,是什麼最初激發你拍這部電影呢?

從六歲開始我頭腦中就有這部電影了,不是一個完整的故事只是一個想法。當我看到那個在朱莉·亞當斯(Julie Adams)下面游泳的怪物時(來自1954年的「黑湖妖譚(Creature From the Black Lagoon)」),我想到了三件事:我想,「666。」我想,「這是我見過的最詩意的畫面。」我被這純凈的美麗給震驚了。我想到的第三件事是,「我希望他們最後能在一起。」

我有點懷疑大多數六歲小孩子會這樣想。

是的,我就是比較奇怪。

你是不是有時候也會覺得,只要一部電影里出現了怪獸或者奇幻或者某些類型元素,它就自動地不會被認真看待了?

哦,那肯定。但是只有我在意這些東西它們才會變得重要——但是我不在意。

聽著,我已經干這行已經有二十五年了。如果我覺得這條路走不通,我就會換條路走。對於我來說,如果我是霍爾(Warhol美國著名藝術家)這種類型就是我的金寶湯罐頭(Campbell』s Soup can 安迪·霍爾著名的藝術品),或者如果我是利希滕斯坦(Lichtenstein美國波普藝術家)這就是我的漫畫書插畫。

我們忘了敘事的原型是寓言故事。我並不是從膚淺或者流行的角度來創作這部電影的。我用到了任何我能用的文學工具和藝術工具來進行創作。我真地儘力去創作出美和反思,而且儘可能地做到真誠、謹慎又富含細節。在這之後就交給觀眾評判了。

但是你並不是在刻意改變人們看待類型片的方式?

是的,我沒有。我知道我在童年時所見的東西有種救贖的力量。有些人找到了耶穌。我找到了弗蘭肯斯坦。我還活著還能說話還半清醒著的原因就是這些怪獸們。這不是矯情。對我來說這是一種完全的精神上的真實。而且我也不打算去改變。

這部電影有種天真無邪的情緒和老派的愛戀,但同時,它也有些非常成人甚至有時非常不和諧的部分。比如,莎莉·霍金斯的角色第一次出現時,她正在自慰。

對我來說,如果你不是變態的話那性這件事里也沒有變態可言。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而且只要你以最美的方式做這件事,那就沒什麼事。一個在自慰的女人就清楚地告訴你她不是你的迪士尼公主。

這部片子是愛和電影的結晶。這部電影的精神,性、暴力——不管是什麼——都是如此的溫柔。我不會推薦這部片給小孩子,但是對於青少年,這是部美麗的電影。它讓你感受到某種解放和自由。



永遠沒有。這是關鍵之所在。把預算從六千萬美金降到兩千萬美金換來的就是自由。我認為錢會限制創作自由。越多的錢,越少的自由。

所以正如你所說的,你是否有發現自己離電影圈那些有金錢壓力的那部分更遠了呢?如果有人找你去拍一部大片,那種必須得市場大爆掙錢的大片,比如說一部主流的超級英雄電影或者說一部星球大戰電影……

如果我選擇了那種體量的項目,我會盡量確保我們能求同存異——如果不行,那我就會離開。

我也收到過很多大片的邀請,我也都拒絕了。為什麼?因為,我過的是一種非常簡單的生活。我穿的就跟收破爛的一樣;我的車都開了四年了;我把所有的錢都花在怪獸手辦上了(譯註:手辦毀一生)。所以我過的還OK。[大笑]而且我也認為如果你拍電影並不純粹為了講一個故事,你就完蛋了。這就意味著有些東西已經讓步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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