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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過你我他的傲慢與偏見。廚子?Chef?中西大不同/爸爸媽媽對不起(上)

我小時候是天天在我爸的餐廳裡面兒轉悠,在庫房裡聞著香料寫作業,或者在後廚和廚師打鬧長大的,有時候和廚師打鬧的時候忘了他們胸口揣著小刀-現在手上還有不少刀疤。但是我從小到大沒想過要做廚師,也好像從來也不是個選擇。

走上了這條不歸路之後,被拿來和別人家的孩子比較肯定還是躲不過的一個坎兒,即便是自己開餐廳的老爸也不認為我在倫敦自己的餐廳里當廚子是長久之計,前不久還勸我轉行-他的論點是什麼職業都比起一個女孩兒做廚子來的好找對象兒,反正跟所有中國家長一樣三句話不離找對象兒。還記得去年過年時跟家人視頻,那會兒在廚房正忙-穿著廚師服從廚房跑到樓上,姥姥、姥爺看著我說「哎呀孩子真可憐,年夜飯的時間還得給人家做飯。」-我確實真沒覺得自個兒可憐,當然也能明白他們的心情。

我和沛沛,Royal College of Art畢業之後做了兩年設計之後,誤打誤撞認認真真開起了餐廳,父母不得不操心,畢竟這個飯碗兒沒上保險,是肉多還是菜少也全看自己造化-確實在誰看來都不是個容易的選擇,但哪有什麼事是容易的呢。

開了餐廳之後我們認識了不少行業內的朋友,其中包括在Store Kitchen做主廚的加拿大籍華裔女生Rosy Rong,和TāTā Eatery的創始人和主廚Meng,也都是通過互相吃彼此做的飯認識的。聊過之後發現,其實我們的家長都多多少少對我們做的事情抱持著懷疑態度的。三歲隨家人移民到加拿大的Rosy,21歲搬來倫敦現在變成了廚子,直到現在還沒有得到家人對自己職業選擇的認同;對Meng的父母來說,他們還是覺得他做廚子時為了維持生計,不理解他從所從事的工作上能夠得到幸福感。

不得不說,幸運的是在英國這個會做飯的人口比例極低的國家做廚子還是個挺值得驕傲的事兒。雖然投資銀行家和律師還是大家更願意約會的對象吧,但是男廚師們屁股後頭也是跟著一大串兒表愛慕的女孩兒-這被認為是一個性感的職業,他們的女朋友或者老婆也基本都是漂亮的服裝設計師或者時尚造型師。女廚師的確是少數,但廚師多少是個倍受尊敬的職業,並且大家願意欣賞你做自己的事兒

我採訪了Rosy和Meng,還有我的好夥伴Peiran,三位在倫敦生活的new generation中國廚師-打完這個名詞的時候還是讓我挺心生自豪的。我和Peiran,Rosy還有Meng,我們有著相仿的年紀,面臨同樣的家庭和社會文化碰撞,有過相似的掙扎並且對同樣的事情著迷,最後都鼓起勇氣做出了選擇-(腦袋大脖子粗)不是大款而是伙夫。

由於文章比較長,我把所有的採訪內容分為上下兩篇來發。

Zijun Meng和女朋友Ana Gon?alves在知名餐廳廚房工作時相遇,離職後一起創立了TāTā Eatery。

Peiran,Chinese Laundry的老闆兼主廚。

Rosy在位於河岸街The Strand裡面的Store Kitchen做主廚。

是什麼讓你決定開始做一名專業廚師的,

又是如何進入這個行業的呢?

Meng:首先我非常喜歡做飯。同時我需要一定的收入讓我能夠居住在倫敦。我在Falmouth學習純藝,畢業之後來到了倫敦。當時我在倫敦藝術圈不認識任何人,所以我剛畢業的時候想要繼續做自己的東西非常困難。我想比起去找一份暫時的工作繼續做自己的作品(通常也是大部分英國的藝術學生會選擇的方法),是時候找一件自己又喜歡、並且又能夠把這個愛好變成一個職業的事情來做了。做飯對我來說是最好的選擇,於是我開始申請在廚房裡的工作。

Peiran:說來也挺有意思的,其實不是我選擇的。我和任桐桐本來要一起做個設計工作室,第一個系列已經成稿了,然後侃大山的時候侃出了一個想法,想做點不一樣的事,誤打誤撞,蒙頭蒙腦的開了家餐廳,本來是準備要從國內帶師傅過來,結果師傅的簽證接二連三被拒簽,最後就只能自己上。但自從進了廚房,就再沒出來過。

Rosy:我很小的時候就開始做飯了,因為我得學會照顧自己。長大之後,由於一直以來從事的工作我都不喜歡,但也一直沒有面對這個問題-是否需要試著通過烹飪讓自己感到滿足感、還是這只是逃避問題的一種方式。我當時的partner試著坐下來跟我談這個問題,當我開始正面面對自己的這個想法的時候我就哭了。

很多年來我嘗試著僅僅把烹飪當作一種愛好,我其實也不敢想像自己變成一個專業的廚師-因為我知道我家人不可能接受我當廚師。雖然我和我父母的關係不是一直特別的好,可是當時也並沒有什麼特別大的矛盾,所以我很難想像我告訴他們這個消息之後我們之間的關係會變的怎麼樣。當我實在沒有辦法再說服自己去擺脫這個想法的時候,我提起勇氣辭掉了當時在網路創業公司的工作,然後開始在Broadway Market裡面的一個攤位賣起了蘇格蘭野味,同時在倫敦一家很有名的西班牙/北非餐廳Moro做免費的學徒,每天削土豆皮兒、切辣椒的同時盡我所能的學習廚房技能。

你的父母是怎麼看待你的這個決定的?

你現在每次回家會給他們做飯嗎?

Meng:他們一直都覺得我做廚師是為了生存,因此他們其實挺反對我做廚師這個事兒的。我每次回家看他們的時候都是我做飯。

Peiran:我的家長一般不太會幹預我的選擇,主要是我也一直不是個聽話的孩子,可能管了我更逆反。 所以我的家長沒有什麼意見,唯一就是覺得這個工作太辛苦。我爺爺奶奶倒是很有趣,覺得要是能做個大廚弘揚中華美食也是值得鼓勵的。 我媽媽經常看我做的東西,會給我一些意見,當然也經常能引起她的很多共鳴,很多時候我的靈感都是來自於九十年代我媽媽的菜色,和那時的家鄉。

Rosy:我第一年的時候其實都沒敢告訴他們。過了一陣子我告訴了我媽,她完全沒法兒面對這個事情也從來不願意跟我談論這個話題。如果我試著和她聊我的工作,她要不就是沉默要不就試著轉移話題。後來她告訴了我爸,我爸的第一反應就是覺得我瘋了,然後他告訴我他等著我有一天承認自己的失敗然後回到正常的軌道上。直到現在他們也很少尊重我的烹飪。我記得有一次我在家給他們烤肉,我爸以我準備的不夠多為由,自己出門買了東西回來吃。我也曾經試過邀請我爸來我工作的餐廳吃飯,但他爽約了。

我現在和我爸沒有聯繫了,我媽也從來沒來倫敦看過我,所以他們倆其實沒怎麼吃過我做的飯。

下周分享...

跨過你我他的傲慢與偏見。廚子? Chef?中西大不同/ 爸爸媽媽對不起 (下)

我們是倫敦餐飲品牌Chinese Laundry背後的創始人,2017年夏天在我們餐廳整修期間萌生了開始以我們倆個人的視角寫一個微信公眾號的想法。從設計師變成廚師之後,我們的大腦中的地圖從由藝術用品商店和畫廊組成的點狀網路,變成了由烹飪商店、咖啡、酒吧和餐廳組成的絕對坐標點。

因此我們想和大家分享我們作為設計師出身,在倫敦生活並開始經營自己的餐廳、在餐廳做起廚師的所有奇妙經歷和心路歷程,會分享倫敦各處不一樣的吃、喝據點,也會分享一些容易操作的簡單食譜。

Instagram: chinese_laundryro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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