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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找中華民族向上的精神,絲綢之路再出發——《中國通史》分享會

1月11日,華夏出版社在圖書訂貨會現場舉辦了一場主題為「絲綢之路與中華民族進取精神」的《中國通史》分享會。出席嘉賓有:《中國通史》作者之一、中國社科院研究員趙凱,《中國通史》訪談嘉賓、對外經濟貿易大學教授張小鋒,《中國通史》責任編輯杜曉宇,三位嘉賓都是秦漢史領域的歷史學博士。

司空見慣渾閑事,斷盡江南刺史腸。英國人出版的《偉大的探險家》里列舉的世界上最偉大的40位探險家裡沒有一個東方人,幾乎全是歐洲人。不見16世紀初麥哲倫率領一些小帆船完成環球航行,利瑪竇萬里迢迢從地中海到北京給萬曆皇帝進呈自鳴鐘、聖經、《萬國圖志》等,阿爾蒙森與斯科特的南極角逐,《阿凡達》導演卡梅隆駕駛單人深潛器潛到世界海洋的最深處——馬里亞納海溝,等等。相形之下,中華民族自鄭和下西洋之後500多年的表現非常沉寂,民族精神似乎內斂而怯懦。就連國土上的瑰寶——敦煌石窟都是20世紀初斯坦因、伯希和等外國探險家發現的,這更讓國人無地自容。

難道中華民族真的沒有開拓進取精神的基因嗎?三位嘉賓帶領我們從絲綢之路再出發,抽絲剝繭揭開這份沉重歷史話題的迷思。

一、萬里流沙不辭遠,張騫「鑿空」西域、班超經營西域的偉大曆程

巍峨的天山遮住了先民的視野,在公元前2世紀絲綢之路開通之前,對於天山以西以北的世界,中國人知之甚少。

西域流沙古未開,氂牛邊堠接輪台。掃空瀚海長城外,斷得匈奴右臂來。和議終非中國計,雄兵方逞帝王才。守文弱主書生見,難得英雄靖九垓。(清·王曇《詠漢武帝》)

漢武帝為解除匈奴入侵的巨大壓力,在積極備戰的同時,謀劃把臣服匈奴的西域諸國拉攏過來,「斷匈奴之右臂」,夾擊匈奴。正是基於這樣的戰略構思,張騫奉命出使西域。

張騫出使西域壁畫摹本,摹自莫高窟第323窟(盛唐)

張騫本是侍衛皇宮的一個普通郎官,不甘心碌碌一生,於是應募出使,投身絕域。公元前138年,張騫率領著由一百多人組成的龐大使團,試圖聯絡被匈奴打敗的大月氏人,共同對付匈奴。張騫的第一次出使非常不順,先是被匈奴攔截扣留了十三年,好不容易逃出來,輾轉來到阿姆河北岸的大月氏,不料月氏人安於現狀,不願意再向匈奴尋仇。在這種情況下,張騫只好返回。在歸國途中,再次被匈奴扣留,過了很久才回到長安。出發時的百餘人,回國時只剩兩人。公元前116年,張騫再度持節出使伊犁河流域的烏孫國。張騫一行獲得了邦國分布、山川地形、道里行程以及風土人情的寶貴信息,由此開啟了漢朝經營西域的宏偉大業。

司馬遷在《史記》中說:張騫通西域,「於是西北國始通於漢矣。然張騫鑿空,其後使往者皆稱博望侯,以為質(誠信)與國外,外國由此信之」。在15世紀人類進入大航海時代之前的千餘年間,穿越西域的沙漠之路,始終是東西方文化交流最為重要的通道。漢朝開闢絲綢之路,是中國歷史乃至世界歷史上的一個偉大創舉。

新疆喀什班超城

東漢之初,由於改朝換代間的大混戰,國力明顯減弱,一度無暇西顧,西域諸國不得不依附於強大的北匈奴。班超與西漢的張騫,堪稱漢代經營西域的雙子星。他是史學家班固的弟弟,投筆從戎,投身西域三十一年間,把親漢邦國聯合在一起,打擊匈奴和叛漢勢力,維護了西域的和平與漢朝的聲望。在公元94年的一次軍事行動中,他成功地調發了西域諸國軍隊八萬之眾,使西域五十多個國家都歸附了漢朝。朝廷在表彰班超的功績時說:班超沒有動用漢朝的大軍,沒有給國家帶來負擔,卻能讓遠方的各民族和睦相處,使風俗各異的人們同心協力。

班超與張騫同為中國歷史上最成功的探險英雄,張騫封博望侯,班超封定遠侯,兩位偉人功業性質恰如其爵名。張騫成功鑿通西域,班超父子奮力維護絲路。從對後世的深遠影響而言,班超事業自是不能比擬張騫「鑿空」,但從個人功勛來說班超的成就卻遠超過張騫。他是在得不到國家力量支持的最艱苦時期,一種特立獨行式奮鬥,最先二十餘年間,未動用國家部隊一人,僅憑個人一己的勇氣、膽識與毅力,向命運挑戰,最終獲取全功,一生都是英雄式奇蹟。「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正是班超勇氣與膽略的真實寫照,也是漢朝時期中華民族進取精神的魅影。

二、漢朝經營絲綢之路的國家層面戰略定力與「樹威」「布恩」並舉的政策措施

漢武帝在即位初就發出「蓋有非常之功,必待非常之人」的求賢令,並舉行征伐匈奴的御前大辯論,之後才有了張騫的西域探險。在張騫歷盡千難萬險開通絲綢之路之後,漢朝在西域的經營過程並非一帆風順。西域距中原遙遠,漢軍無法長期駐紮,漢朝使臣遭劫或者被殺的慘劇時有發生。漢朝與匈奴雙方爭奪對西域的控制權拉鋸戰十分激烈,有時不得不訴諸武力。漢武帝除了正面出擊匈奴之外,還派李廣利兩次征伐遠在中亞的大宛,以樹立漢朝在西域各國的威信;漢昭帝時傅介子計斬樓蘭王、「不破樓蘭誓不還」成為千古美談;漢元帝時陳湯千里奔襲,格殺與西漢王朝爭奪西域控制權的匈奴郅支單于,發出「犯強漢者,雖遠必誅!」的中華民族最強音。

維持絲路暢通的費用支出相當驚人,朝廷中反對經營西域的聲音始終不絕於耳。班超去世僅五年,東漢朝廷終在西域「無益於中國而費難供」的理由下宣告放棄西域。直到十多年後,在其子班勇堅持下,漢安帝召開御前會議大辯論,權衡利弊,最終促成班勇「三通」西域,東漢政府對西域的統制才告穩定。

沙雕:西出陽關——張騫,班超,班勇

與匈奴設置僮僕都尉管理西域並對西域各國徵稅不同,漢朝驅逐匈奴勢力接替匈奴控制西域後,辛勤經營西域。一方面雙方互惠互利而非匈奴式的片面剝削,同時給予養蠶、鑄鐵以及水利工程知識等領域的技術傳授與指導,還有財政上定期或不定期的無償援助。另一方面,從不干涉政治上追隨漢朝國家的內政,而是採取「質子」制度,培植政治向心力,通過讓西域各國王公子弟長期留居長安,親身感受漢朝文化。莎車國是公元前後西域最為強盛的國家,其國王也曾是質子,不但成長於長安, 而且還曾擔任漢朝政府公職,他去世時對諸子的遺訓便是:「世奉漢家,不可負也」。

張小峰教授認為,漢朝要付出這麼大的財力做這件事情,維持與西域交往的暢通,實際上是漢朝試圖將國家影響力遠播於四方的戰略規劃,用今天的詞語來形容就是漢朝塑造自己文化軟實力的重要舉措。所以絲綢之路能否暢通是漢朝國力是否強大的見證,是漢能否有效影響和控制西域甚至更遠國家的一個標誌。維持絲綢之路暢通,不但對漢朝本身,而且對中國歷史發展有深遠的影響。

三、絲綢之路開通後漢朝與異域文明交往中的開放自信心態在文化藝術上的反映

張騫鑿通西域之後,華麗高貴的絲綢、光潔典雅的銅鏡、高超的鐵器鑄造技術,藉助絲綢之路,從中國傳入西方。非洲的獅子、西亞的駝鳥、印度的孔雀、膘壯健行的大宛天馬,通過絲綢之路,從域外來到中原。《後漢書》五行志記載:「靈帝好胡服、胡帳、胡床、胡坐、胡飯、胡箜篌、胡笛、胡舞,京都貴戚皆競為之」。源自印度的佛教很早就在西域傳播,兩漢之際,又從西域傳入中原。公元68年,東漢明帝劉庄在洛陽城雍門修建白馬寺,這是中國古代第一座官辦佛教寺院,由此開啟了佛法東來的大門。

青銅雕塑馬踏飛燕

漢朝因直接導入西方藝術因素而開廣素材變換領域,栩栩如生的神靈,以及各型人物既其日常生活動態描繪,都足顯示注入了新的生氣。李澤厚在《美的歷程》中特別推崇漢朝藝術風格:人對世界的征服和琳琅滿目的對象,表現在具體形象、圖景和意境上,則是力量、運動和速度,它們構成漢代藝術的氣勢與古拙的基本美學風貌。銅塑——馬踏飛燕、花崗岩石雕——伏虎、石刻拓片——荊軻刺秦王、陶塑——說唱俑、浮雕拓片——導車畫像等漢代藝術作品是其代表。

漢代是中西方文明交流的第一個高峰期。絲綢之路的開闢是漢代積極進取的國家政策和個人偉大探險精神相結合的壯舉,契合大時代來臨之際「蓋有非常之功,必待非常之人」(漢武帝求賢詔書)的民族進取精神。絲綢之路開通之後漢朝對西域三百年的辛勤經營,東西方文明交流過程中的開放包容心態,以及同時期積極向上的藝術精神,都表明了兩千年前中華民族就有著強烈進取精神的基因。任何大國的崛起,都需要一種德國哲學家黑格爾所說的「時代精神」的元素,絲綢之路歷史體現的時代精神就是開放、進取、包容。在當下中華民族偉大復興到了關鍵時期的新時代,我們從絲綢之路再出發,喚醒中華民族沉睡已久的進取精神基因正當其時。

社科院五卷本《中國通史》全球視野,中國敘事,全書站在21世紀的歷史高度來把握、透視與思考中華民族所走過的歷程,同時把中國歷史放到世界史的大背景下考察,在全球化時代鄭重回答了中國人對本國歷史的重大關切。

精裝本於2016年5月面世,深獲廣大讀者的喜愛,榮獲第四屆中國出版政府獎提名獎,入選2016年度國家新聞出版廣電總局大眾喜愛的50種圖書、2016年度中國出版協會30本好書,入選中紀委監察部官網2016年6月推介圖書、中組部第三屆全國黨員教育培訓優秀教材。2015年12月25日、2017年9月7日中央電視台新聞聯播兩次播放了《中國通史》的創作與出版情況。2017年9月大字本上市以來廣受好評,短短3個月時間又入選中國出版協會《精品閱讀》雜誌2017年精品閱讀年度好書、書香中國·北京閱讀季2017年第二季好書。

這一切不是偶然的,《中國通史》每一個時段都由本領域學有專長的學者撰著,是歷史學術著作和大眾閱讀的橋樑,可以滿足不同層次讀者的閱讀愉悅感,一家三代人可以共同欣賞,常讀常新。

卜憲群總撰稿中國社會科學院歷史研究所撰稿定價:298.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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