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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路撒冷三千年》:數千年宗教紛爭下的耶路撒冷路在何方|搜書記

原標題:《耶路撒冷三千年》:數千年宗教紛爭下的耶路撒冷路在何方|搜書記



陳冬梅 / 文

2017年12月6日,一向不按常理出牌的美國總統特朗普在白宮召開新聞發布會,聲明美國政府將承認耶路撒冷為以色列首都,並將把美國駐特拉維夫大使館搬遷至耶路撒冷。這一重磅新聞引爆了全球新聞界,耶路撒冷再度成為世人高度聚焦的城市。


《耶路撒冷三千年》是一部歷史與藝術相結合的著作,西蒙?蒙蒂菲奧里,生於1965年,曾在劍橋大學攻讀歷史,他是英國皇家文學學會研究員,紀錄片《耶路撒冷:一座聖城的誕生》的主持人。他的作品被翻譯成三十五種語言,暢銷多個國家,曾獲得美國《洛杉磯時報》傳記圖書獎、法國政治傳記大獎,以及奧地利克萊斯基政治文學獎等眾多大獎。作者帶著科學求真知的態度,翻閱了很多資料,查證細節融入了他對耶路撒冷的崇敬之情,娓娓而談其豐富的歷史故事,不乏有趣的小故事,使得書中的歷史人物因此形象立體,有血有肉。《耶路撒冷三千年》以翔實的素材,敘事性的行文風格,以及廣泛的涉獵面,完整地反映了耶路撒冷從古代到近現代各個歷史階段的興衰變遷過程,把最真實的耶路撒冷還原於世人。但由於王國朝代的更迭頻繁,書中歷史人物的名字又非常難記,閱讀中穿插閱讀了《聖經》、《耶路撒冷3000年:石與靈》、《我的應許之地:以色列的榮耀與悲情》等書籍,還觀看了一部分關於耶路撒冷的紀錄片,結合2015年筆者曾在以色列進行為期15天的商務考察期間在耶路撒冷的所見所聞,再根據《耶路撒冷三千年》中西蒙?蒙蒂菲奧里按照年代排列順序,以三大宗教圍繞「聖城」的角逐,和幾大家族的興衰更迭為主線講述的耶路撒冷的前世今生,大大降低了閱讀難度的同時對耶路撒冷背後複雜的宗教史也有了更深層次的理解和認知。


在《聖經》①的記載中,根據希伯來人的傳說,認為耶路撒冷是由希伯來人始祖亞伯拉罕的先祖閃(諾亞的長子)所建立的,此後耶路撒冷被迦南人所征服,直到偉大的大衛王打敗了迦南人,並以耶路撒冷為首都,建立起了以色列王國。從大衛王時代,耶路撒冷就在人類歷史上書寫了偉大的一頁。此後所羅門王在耶路撒冷建立了第一個猶太教堂,從此耶路撒冷成為了以色列的文化中心,(這個猶太聖殿甚至成為了附近許多非猶太教組織的禮拜堂),因而這一時期被稱為「第一聖殿時期」,耶路撒冷在此期間成為了猶太教獨一無二的聖地。所羅門王去世後,以色列北部的10個部落以撒馬利亞為中心分裂出了一個新的以色列王國,而耶路撒冷則成為了南部猶太王國的首都。這一時期耶路撒冷和聖殿被毀,王國分裂成兩個國家,產生一種新的精神——耶路撒冷精神,它不是一座塵世之城,而是回歸遙遠的景象結合在一起的理想中的天國之城。


公元前333年,亞歷山大大帝攻佔了以色列全地,開啟了耶路撒冷歷史上的新紀元。公元前19年左右,處於羅馬帝國保護下的猶太希律王重建了聖殿,史稱「第二聖殿」。希律王最大的貢獻就是重修了聖殿山和聖殿,還修建了宏偉豪華的居住區。他的孫子亞基帕一世,美化並加固了擴張中的耶路撒冷,並修建了第三道城牆。所有的這些建築工程將耶路撒冷帶向了藝術和市政建設領域的巨大成就的高峰。羅馬帝國在公元6年取消了猶太人的自治權,改由帝國直接控制。公元66年,巴勒斯坦的猶太人爆發了要求獨立的第一次猶太起義。公元70年,羅馬皇帝提圖斯鎮壓了猶太人起義,耶路撒冷陷落,「第二聖殿」被毀,僅留下一段如今以色列人頂禮膜拜的聖地——「西牆」。這也成為了猶太人的一道悲傷的分水嶺。猶太人認為在此之前,猶太人有著一片屬於自己的土地和樂園,那是上帝賜予猶太人「應許之地」。隨後猶太人一直流浪於世界的各個角落,現在當他們能夠回到耶路撒冷,面對這段希律王在廢墟上建起的城牆,猶太人總會觸景生情,淚流不止,因此這座西牆又被稱作哭牆。

羅馬人統治了耶路撒冷,甚至將祖居於此的猶太人趕出耶路撒冷,自此浪跡天涯,但誕生於耶路撒冷的基督教,反過來征服了羅馬,並最終藉由羅馬的遼闊版圖,傳遍歐洲,基督教升華為當今世界信徒人數最多的第一大宗教。耶路撒冷也就成了天堂與塵世的連接點,不管到沒到過這裡,歐洲人已將耶城視為靈魂的歸宿。


公元324-638年,耶路撒冷作為聖子耶穌殉難和復活的地方,耶路撒冷因而在此後成為了基督教的最高聖地。拜占庭時期的耶路撒冷社會生活有特色的一面是,據說那裡有許多奇蹟發生,比如空中出現一個閃閃發光的十字架。另一件神跡是,耶穌曾在橄欖山被遇見,類似這樣的事不一而足。在耶路撒冷,傳說有時比真相更加重要,著名的巴勒斯坦歷史學家納茲米?朱貝博士說,「若是拿走虛構的故事,耶路撒冷就一無所有了」。因為這些虛構都賦予了神聖的宗教信仰,故眾多信徒一輩子的夢想,就是能夠朝聖並最終死在耶路撒冷,而更多死亡的靈魂都在耶路撒冷的墓地里等待復活。


公元638年,穆斯林早期阿拉伯人信仰是非常複雜多元的,既有原始的多神崇拜,也有祖先崇拜,還有信奉基督教(包含正統教派與各個異端),拜火教,猶太教的阿拉伯人。穆罕默德在麥加建立了一個統一的伊斯蘭教征服耶路撒冷,穆罕默德名字的含義是「值得讚美的傑出的人」,而穆罕默德在耶路撒冷「登霄和夜遊」的奇蹟(據穆斯林傳說,穆罕默德在一夜之間就從麥加到了耶路撒冷,並從那裡上升到第七層然後順利地返回麥加。)對於穆斯林人民來說耶路撒冷的重要程度絕不亞於聖城麥加,在耶路撒冷的穆斯林人民也以能在穆罕默德登宵之地生活為傲。穆斯林在這裡可以聆聽上帝的聲音,他們在這裡可以找到先知穆罕默德登霄的痕迹,他們也希望在這裡得到救贖,追隨穆罕默德進入天堂,這是他們的信仰,這是他們對上帝的忠誠。穆罕默德剛遷移到麥地那時,他曾把麥地那的猶太人視為自己人,他甚至採取他們的做法並命令他的信徒向耶路撒冷禮拜,那裡有猶太教的神廟,他還在猶太教的贖罪日遵守禁食的習俗。但他的做法卻得到一些猶太人的嘲笑,麥地那猶太人對他的新宗教和政治地位產生了極大的威協。②從這段歷史中我們就不難理解這兩股宗教勢力的不可調和了。而在中世紀,11-13世紀,舉世聞名的「十字軍運動」,歐洲基督教國家與西亞北非的穆斯林各政權圍繞耶路撒冷歸屬,持續鬥爭了近兩百年。一神論宗教先天具有的排他性,加之這三大宗教宗教感都特別突出和激烈,這也是矛盾與衝突的根源。


公元1099年,十字軍攻佔了耶路撒冷。十字軍進城後,屠殺了城內大多數穆斯林和猶太人,在接下來的幾百年間,耶路撒冷成了歐亞各王朝的必爭之地,戰爭不斷。19世紀初,耶路撒冷只有8000人口,城市居民分四個部分:猶太人、基督徒、穆斯林和亞美尼亞人。


第一次世界大戰後,英國佔領耶路撒冷,奉行一面支持猶太人建國,1917年11月2日,英國政府發表了《貝爾福宣言》,提出贊同猶太人在巴勒斯坦建立一個猶太人民的民族之家……於此同時又聲明:「應明確理解,不能做任何損害目前巴勒斯坦非猶太公民和宗教權力的事情」,③一面承認阿拉伯人自治權力的政策,使得該地區衝突不斷。第二次世界大戰後,耶路撒冷由聯合國管轄。1948年5月以色列宣布建國,第一次中東戰爭爆發,以色列佔領耶路撒冷西部,約旦佔領了耶路撒冷東部。1967年第三次中東戰爭之後,以「六日戰爭」以色列佔領了整個耶路撒冷,《耶路撒冷三千年》的歷史解說落下帷幕。

整理完這一段風雲際會的放逐史和三大宗教史,當然這段歷史也是《耶路撒冷三千年》為讀者呈現和捋清的歷史篇章,英雄赴死的慷慨、猶太平民被戰爭絞殺的殘酷,以及統治者角逐權力的殘暴,這些歷史與人性中最高貴和最黑暗的側面,都能從中尋見。雖然已是近千年前的往事,但只有充分了解這段歷史,才可能理清持續至今的中東亂局複雜的背景淵源。《人類簡史》④中有一個重要的觀點就是:「當世人開始相信一種並不存在的東西,人類文明就開啟了一個嶄新的篇章。」而《耶路撒冷三千年》會讓你對這種觀點得到令人毛骨悚然的印證,無論是對文明的發展還是破壞,宗教的力量都會超出絕大多數人的想像。我們繼而思考巴以兩國的矛盾為何長久得不到和平解決?


美國著名作家愛德華?W?薩義德,他還有另外一個重要的身份巴勒斯坦籍政治活動家。薩義德在《最後的天空之後》⑤中強烈的展示了,用巴勒斯坦人的眼睛來表達巴勒斯坦人失去國土的離散情愁,在遷移和不安之間充滿矛盾。在書中,薩義德多次提到巴勒斯坦著名民族詩人馬哈穆德?達威什的一首詩。這首詩寫道「在最後的國境之後,我們應當去往哪裡?在最後的天空之後,鳥兒應當飛向何方?薩義德選擇這首詩中的 「最後的天空之後」作為書名,也是對巴勒斯坦現狀內心悲憤和矛盾的心靈叩問。前巴勒斯坦領導人阿拉法特曾在一次聯合國會議上發表了一篇著名的演說,其中一句更是聞名於世,他說:「我是帶著橄欖枝來的,也是帶著一個自由戰士的槍來的,請不要讓橄欖枝從我手中滑落。」⑥這是巴勒斯坦走在探尋和平之路上的誠懇感言,也是對捍衛巴勒斯坦尊嚴的宣言,同時也道出了飽經戰火摧殘的巴勒斯坦人民的期盼。在面對不被支持、理解,甚至淪為僅為其它阿拉伯國家作為號召武裝的借口,《最後的天空之後》中說:「暴力已成為我們生活中異常重要的組成部分,但我們所遭受的暴力多過我們在別人身上施壓的。」我們還沒有足夠被動員起來,不夠投入也不夠認真,我們沒有足夠的決心來奪回我們原先的家園,不然我們所使用的力量會比「他們的」更加頑強。從這句話不難理解和相信,只要巴勒斯坦的實力與以色列相當或者說差別不會太大的時候,絕對不會保持著今天巴以的格局。薩義德同時也表達了一種憤怒和無奈,耶路撒冷的巴勒斯坦人出走的下一代已經對巴勒斯坦沒什麼感情了,而留下的則是又想融入以色列主流社會的遺憾和無奈。筆者在巴勒斯坦考察時一名當地司機曾經很沮喪的說過一句話:「巴勒斯坦關鍵是沒有一個統一的聲音,所以很容易被以色列擊破。」猶太人無法忘記自己無家可歸的歷史悲劇在巴勒斯坦人身上重演,但又有誰能保證且避免這樣人類無限循環的歷史悲劇不會重來一次呢?


以色列在外交上經常表示強硬,而且有時甘冒危及自身安全和信譽的做法來爭取和捍衛國家權益,如果翻開他們悲情而勇敢的歷史則是可以理解的。歐洲猶太民族的精華在這場大浩劫中喪失殆盡,在希特勒的死亡營中倖存下來的那些人永遠帶著大屠殺的恐怖和創傷。有位評論家說:歐洲猶太人是被折磨、被擄掠、被屠殺、被分裂的民族。應該說這話是有道理的。 據戰後統計:截止到1945年,波蘭原有350萬猶太人只剩下7萬餘人,荷蘭的14萬猶太人只剩下3.5萬人,羅馬尼亞的65萬猶太人僅剩下25萬人,而德國和奧地利的33萬猶太人僅有4萬人生還,希臘的7萬多名猶太人僅1.6萬人倖存,在烏克蘭有90萬猶太人命赴黃泉,白俄羅斯的24.5萬和俄羅斯的10.7萬名猶太人也成為納粹滅猶的犧牲品,捷克、斯洛伐克的35.6萬猶太人僅剩下1.4萬…… 歐洲600萬猶太人成為希特勒屠刀下的屈死鬼,其中還包括100萬兒童。整個世界當時三分之一的猶太人成為納粹種族主義學說的犧牲品。《聖經》中的再三強調使得猶太教人堅信迦南地是上帝賜予的,而耶路撒冷便是這片地區的象徵。正是這「應許之地」觀點讓耶路撒冷對於猶太人變得十分重要,「應許之地」也成為了常年在世界各地漂泊的猶太人的精神支柱,「返鄉回城」也成了猶太教人心中不滅的夢想。


以色列作家阿里?沙維特在《我的應許之地:以色列的榮耀與悲情》⑦對於失去國土家園,經歷過二戰期間慘絕人寰的大屠殺,重歸應許之地的以色列復國的夢想、矛盾和壓力做了高度的總結,主要有三點:第一點是來自伊斯蘭。以色列是一個可以在很多穆斯林中間激起宗教仇恨的猶太國家,佔領耶路撒冷和約旦河西岸放大了這種仇恨,然而,這卻是以色列作為一個獨立自主的、非伊斯蘭的政治實體,在這片對伊斯蘭具有神聖意義的、四周環繞著伊斯蘭的土地上生存的方式。於是,這就造成了這個小小的猶太國家和廣大的伊斯蘭世界的固有的緊張關係。這麼多年來,以色列明智地處理著這種宗教關係,但近幾年來,當激進的伊斯蘭主義縱橫政界後,以色列便失去了一些伊斯蘭的同盟。猶太極端勢力與伊斯蘭狂熱勢力相互依靠,在某些伊斯蘭國家,對以色列的敵意正日益活泛。在今天的西亞與北非的政局面貌中,一個包含15億穆斯林的巨大的圓圈包圍了這個猶太國家,並威脅著它的未來。第二點是來自阿拉伯人的圈子。以色列是一個建在阿拉伯世界心臟位置的猶太國家,阿拉伯民族運動試圖阻止以色列的建國,但是失敗了,公眾的緊張情緒日益增長,區域的穩定脆弱得不堪一擊。(2015年在伯利恆,筆者曾親眼目睹了一場因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差點引發的劍拔弩張,雙方互相比著小指頭對罵、咆哮。)以色列現在面對的阿拉伯軍事力量沒有之前那麼多,但卻需要面對更多的阿拉伯動亂。由3.7億的阿拉伯人圍成的圓圈包圍著猶太復國主義的國家,威脅著它的生存。第三點是來自巴勒斯坦人的圈子。以色列是一個被它的鄰居看作建立在本地的巴勒斯坦廢墟之上而定居的國家。很多巴勒斯坦人將以色列視作外邦,他們被驅逐出自己的聚居地,以至於無立身之地。隨著激進的巴勒斯坦人數量不斷增多,如果有那麼一天以色列虛弱下去,被抑制的巴勒斯坦願望就將猛烈爆發。而由於巴勒斯坦的阿拉伯人總人口超過了以色列猶太人的人口,1000萬巴勒斯坦人組成的核心力量威脅著以色列的生存。


近幾年中,這三個威脅圈已經融合了。隨著伊斯蘭軍事力量的增強,巴勒斯坦和以色列穩健派的勢力遭到削弱,達成全面和平的可能性逐漸降低。與此同時,以色列從南黎巴嫩和加沙地帶的單方面撤軍,為不時用火箭彈和導彈威脅以色列的恐怖主義組織清出了大片的土地。這就是一個兩難的境地:如果以色列不從約旦河西岸撤軍,那麼在政治上和道德上將是窮途末路;但如果它真的撤軍了,它就會面對一個伊朗做後盾、由伊斯蘭兄弟會(Islamic Brotherhood)支持的西岸政權,其擁有的導彈將危及以色列的安全。結束佔領的需求是前所未有的強烈,同樣,結束佔領的風險也是前所未有的。所以,以色列在它建國的第七個十年所面臨的挑戰,就如同它在建國最初的幾年裡所面臨的挑戰。

那麼美國為什麼會在巴以之間選擇支持以色列呢?耶路撒冷的爭奪看似是阿拉伯人與猶太人的爭奪,其實背後有著各種其他國家力量的參與,其中美國就是一個鮮明的代表和重要的力量。「六日戰爭」⑧中弱小的猶太民主政府擊敗了蘇聯武裝的阿拉伯獨裁軍團,這場勝利使得美國相信,以色列是它危機四伏的國際環境中的特殊朋友,是它抗擊共產主義俄國、納賽爾激進主義和伊斯蘭基本教義派的盟友。除此之外,美國和以色列有著更多的共同點,它們都是建立在天賦自由理念之上的國家:一個是山巔之城――新錫安,另一個是重建後的老錫安。


美國所接受的宗教教育中很大一部分是《聖經》中的「舊約」部分的傳說和信條,所以他們在聖經的影響下對猶太教相當認同。美國的基督徒相信猶太人是上帝的「特選子民」,因為猶太人沒有嚴格遵守與上帝的約法,所以上帝耶和華對猶太人發怒,將其趕出迦南地,使其四處流散受盡屈辱和苦難作為懲罰。同時美國對《聖經》「舊約」部分的逐字解釋使得美國基督徒更加相信,只有猶太民族得到復興,「舊約」中的預言才會得以實現。大部分的美國人認為對猶太人的支持是上帝所賦予他們的責任,這種宗教觀點深深的影響著美國的基督徒。據調查顯示,從1996年起對以色列持讚賞態度的美國民眾大體上佔總人口的三分之二,即便是最低的時候也是佔到了總人口的58%。正是以色列在美國大眾心中重要又喜歡的地位,深深地影響了美國執政者在對待中東問題時所做的決策,也正是由於宗教信仰的神聖性和持久性,使得美國政府在巴以問題上做的政策也變得異常的堅定、持久。


同時基督文明與伊斯蘭文明根深蒂固的隔閡與矛盾,使得美國更加堅定了對以色列的支持。伊斯蘭教義上認為耶穌僅僅是安拉的六位使者之一併不是所謂的上帝之子,同時譴責基督教篡改《聖經》,以假亂真。而基督教也同樣把伊斯蘭教指責為篡改了上帝指示的宗教,並把其視為野蠻愚昧的宗教。在面對美國以及西方的新文化、新生活秩序時遭遇到的失敗和恥辱讓部分穆斯林開始封閉自己,愈來愈信仰原教旨主義,伊斯蘭原教旨主義對美國現行政權實施的現代政治制度提出質疑,「9?11」以後美國對伊斯蘭組織更加的謹慎,本?拉登先後針對美國進行的恐怖襲擊,使得伊斯蘭文明在基督教徒心裡變得更加野蠻、粗暴。本來就有著衝突的基督文明和伊斯蘭文明,衝突愈演愈烈,使得美國政府在巴以問題上更堅定了自己的立場。


回歸到2017年特朗普發表的聲明,雖然特朗普的表態很明確,它想要拉攏美國國內的猶太金融利益集團和加強美以同盟鞏固美國在中東地區的勢力。其實他提出的問題只是歷史的舊賬重翻而已,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整個20世紀針對耶路撒冷的四十多個計劃都以失敗告終。巴以的問題和矛盾放在耶路撒冷這個載體上,宗教、國家、情感上的和解是永遠不可能的,美國曾在奧巴馬時期針對終止耶路撒冷建設定居點的問題讓美以關係陷入過冰點。以色列曾提出共享老城在內的耶路撒冷,但巴勒斯坦人從未正式同意共享這座城市。巴以問題的複雜性恐怕很難通過和平談判來解決,畢竟耶路撒冷在被猶太人獨佔了一千多年,被基督徒獨佔了大約四百年,被伊斯蘭教徒獨佔了一千三百年,三大宗教在此地廝殺爭搶,沒有一個是不依靠刀劍、鮮血和炮彈獲得耶路撒冷的。我們都祈望和平,遠離戰爭,但很多事情往往並非所願。

注釋:


①《聖經》中《撒母耳記》(下)和《列王記》(上)。


②周尚意:《先知的土地》,中國建築工業出版社、山東畫報出版社,2003.


③(以)巴哈特∕薩巴爾著,石梅芳譯《耶路撒冷3000年:石與靈》,


山東畫報出版社,2003.


④[以色列]尤瓦爾.赫拉利著,林俊


宏譯《人類簡史》,中信出版社,2014.


⑤[美] 愛德華?W?薩義德著,金玥珏譯《最後的天空之後》, 新星出版社出版,2009.


⑥1974年11月聯合國大會巴勒斯坦總統亞西亞.阿爾法特演講稿。


⑦[以]沙維特著,簡揚譯《我的應許之地:以色列的榮耀與悲情》 北京中信出版社,2006年1月,第401頁、402頁。


⑧西蒙?蒙蒂菲奧里著,張倩紅、馬丹靜譯《耶路撒冷三千年》,民主與建設出版社,2015,第60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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