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皇帝：你咋還不死？此人回答七個字，氣得乾隆閉嘴

每個人都有喜好厭惡，皇帝也不例外。乾隆帝一生恨過不少人，但讓他恨得渾身難受卻又拿對方毫無辦法的人，當屬杭世駿。

杭世駿，字大宗，號堇浦，杭州人，文人、畫家。在乾隆朝，杭世駿是個迷一樣的傳奇人物，甚至連他的生卒年都模糊不清，至少有五種說法。筆者據《杭大宗墓志銘》所載「以乾隆三十七年七月庚辰，考終里舍」和杭世駿著作《道古堂全集》詩云，「玉局仙人姓蘇氏，與我生年同丙子」，考證其生於康熙三十五年丙子（1696年），卒於乾隆三十七年（1772年），享年七十七歲。

一個文人、畫家，為何被乾隆帝忌恨？究其原因，在於杭世駿生有一條犀利的舌頭，能言善辯，說話嗆人，甚至連他的好友都覺得他過分，「杭君堇浦……氣特豪，論辯踔厲，往往屈其座人」（《送杭堇浦南歸序》）。一辯論起來，杭世駿精神振奮，口若懸河，甚至有跳躍的舉動，沒有人能辯得過他。

杭世駿屬於晚成者，雍正二年（1724年）中舉，但科考不順，是一個有才無運的破落文人。乾隆元年（1736年），杭世駿應浙江總督程元章之薦，考取了丙辰博學鴻詞科，名列一等第五名，授翰林院編修之職，步入仕途。

乾隆八年（1743年）八月，久旱無雨，乾隆帝按照慣例象徵性地詔求直言，杭世駿不知深淺，以為乾隆帝真心納諫入流，於是貿然上了一篇洋洋洒洒數千字的《時務策》，文中有言：「軫域不可太分，滿洲才賢號多；較之漢人，僅什之三四，天下巡撫尚滿漢參半，總督則漢人無一焉，何內滿而外漢也？」

杭世駿這番言論的主旨，是指責朝廷用人存在偏見，存在滿漢之分，而且太過明顯，這對漢人不公平。清朝是滿人的天下，杭世駿因為切中時弊，觸及了「滿漢畛域」這個最忌諱的問題，頓時激怒乾隆帝。杭世駿被斥「懷私妄奏」，刑部議處死刑，幸虧多名官員磕頭求情，杭世駿才得以免死，革職回鄉。

由此，乾隆帝記住了杭世駿，也開始恨他。杭世駿「懷私妄奏」儘管在乾隆十六年（1751年）得以平反，官復原職，並一度主講廣東粵秀和江蘇揚州兩書院，但乾隆帝仍在恨他。杭世駿晚年，返回杭州居住，而杭州又是乾隆帝下江南時的常去之地，故二人仍有見面的機會。冤家路窄，又生出許多事端。

乾隆三十年（1765年），乾隆帝四下江南，時年杭世駿七十歲。清人汪曾唯所輯《軼聞》記述了一件事，「乾隆三十年乙酉，皇上南巡，在籍文員迎駕於湖上。上顧杭世駿二，問曰：『汝性情改過么？』世駿對曰：『臣老矣，不能改。』上曰：『何以老而不死？』對曰：『臣尚要歌詠太平。』上哂之」。

清人龔自珍在《杭大宗逸事狀》中還補充了當時的另外一件很有趣的事，「乙酉歲（1765年），純皇帝南巡，大宗迎駕，召見，問：『汝何以為活？』對曰：『臣世駿開舊貨攤。』上曰：『何謂開舊貨攤？』對曰：『買破銅爛鐵，陳於地，賣之。』上大笑，手書『買賣破銅爛鐵』六大字賜之」。

乾隆帝南巡杭州，所有在職、退休官員迎駕，杭世駿也在其中。看到杭世駿，乾隆帝心中厭惡，不僅以「買賣破銅爛鐵」取笑之，還故意問他性子改好了嗎？杭世駿不卑不亢，我老都老了，還改什麼性子？乾隆帝說，你都這麼老了，咋還不死？杭世駿回答六個字，「臣尚要歌詠太平」，我活著，是為了歌詠「乾隆盛世」。杭世駿這條舌頭真厲害，氣得乾隆帝啞口無言，笑比哭還難看。

龔自珍《杭大宗逸事狀》中還說：「癸已歲，純皇帝南巡，大宗迎駕湖上，上顧左右曰：『杭世駿尚未死么？』大宗返舍，是夕卒。」

癸已歲，即乾隆三十八年（1773年）。乾隆帝六下江南，分別為乾隆十六年、乾隆二十二年、乾隆二十七年、乾隆三十年、乾隆四十五年、乾隆四十九年，無乾隆三十八年之說。再者，杭世駿死於乾隆三十七年，不可能在次年見到乾隆帝。龔自珍此說當為誤傳。不過，乾隆帝對杭世駿的憎恨，躍然紙上。

從乾隆八年（1743年）至乾隆三十七年（1772年），乾隆帝恨了杭世駿三十年。通過杭世駿這樣一個小人物，乾隆帝的形象被勾勒得更加豐滿。（劉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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