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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都能做一個主動的選擇者

9月10日《奧迪·造物學:新物種商業方法》的活動上,陽光媒體集團主席、奧迪英傑匯文化大使楊瀾女士,以一個「文科生」的視野,深入調研了五個國家、二十個城市、三十個頂級的人工智慧實驗室後,為我們帶來了答案。

陽光媒體集團主席 奧迪英傑匯文化大使 楊瀾女士

※以下根據演講內容整理,有刪改

大家下午好,非常高興來到《奧迪·造物學》的課堂與大家分享關於人工智慧的探索和感悟。

我大學是學文學的,後來做了20多年的媒體人,為什麼探尋做人工智慧?因為我和每個人一樣,對於未來,對於不確定性,對於新鮮事物的探索,是出於發自內心的好奇心,也是出於一種不斷探索的學習習慣和職業習慣。

對我來說,這個時代不管文科生還是理科生都必須學會跨界的學習,因為跨界的思維和應用的時代已經來臨。在過去的一年,我和《楊瀾訪談錄》的小夥伴深入調研了5個國家、20個城市、30個頂級人工智慧實驗室,採訪80多位各領域的一線專家學者,製作了一部探尋人工智慧的紀錄片《探尋人工智慧》。

人工智慧爆發的元年真的已經來臨了。

2016年李世石與Alpha Go的人機大戰,讓我回憶起了1997年IBM深藍打敗人類國際象棋冠軍。98年採訪圍棋手常昊先生後,我在結束時說:國際象棋的可能性有10的16次方,圍棋的可能性有10的172次方。10的172次方是什麼概念?我們已知的宇宙當中所有原子的數量加在一起還沒有10的172次方多。所以當時我做出了一個非常樂觀的判斷,認為象徵東方智慧的圍棋是不可被取代的。

而差不多20多年以後,沒有想到Alpha Go戰勝了人類,而且Alpha Go和柯潔的大戰結果差距已經拉得很大。這個時代變化太快,現在到了人工智慧革命,一次一次科技浪潮改變了我們的生存方式。

我們第一站去的地方叫做Bletchley Park,這個地方太默默無聞了,是一處非常寧靜的鄉村莊園,它位於牛津大學和劍橋大學之間。但Bletchley Park在二戰期間充當英國的情報分析中心,在那裡有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進行著。當時阿蘭·圖靈就在Bletchley Park協助軍方破解德國的著名密碼系統Enigma,幫助盟軍取得了二戰的勝利。

1950年圖靈就在自己的一篇論文開篇問了這樣的問題:機器會思考嗎?(Canmachines think?)直到2014年才有一個模仿烏克蘭9歲小男孩的軟體,第一次通過了圖靈測試。

1955年,在達特茅斯會議,第一次提出了「人工智慧」這個名詞。當時人類發出了一個豪言壯語,打算用一代人的時間,學習每一個方面的智能特徵並轉換成能被機器理解的數學公式,用於機器學習。於是就有了世界上第一個人工智慧學術研究機構,人工智慧實驗室。

可之後人工智慧經歷了兩次低谷,七八十年代,即使是資助人工智慧的美國國防部,也覺得投資實在不值當,決定收回投資。一個教授如果告訴別人他是做人工智慧的肯定會被其他教授嘲笑。

直到前紐約大學的教授,現擔任臉書的首席科學家Yann LeCun和多倫多大學教授Geoffrey Hinton,進一步完善了卷積神經網路的機器神經系統,模仿人類神經系統識別方式,讓這一輪的人工智慧能夠進入再一次的爆發期。

這次的科技革命與人類歷史上以往的科技革命有什麼不同?過去哥白尼告訴我們,地球圍著太陽轉;愛因斯坦描述了時間和空間的關係,當然還有弗洛伊德,告訴我們意識和潛意識的關係等等——似乎過去人類科技的進化和發展都是依賴人類的個體,在關鍵的時刻進行了某種思維或認知突破。

而這次人工智慧的革命,需要所有群體的參與。這是一個大數據的時代,這個時代為人工智慧的演算法提供了源源不斷的燃料,如果把人工智慧第三次飛躍形容成火箭,大數據就是它的燃料。

在中國,在語音識別和自然語音處理方面領先的科大訊飛,它的軟體已經變成了硬體的標配,進入了各位的手機、電腦,還有很多物聯網的終端。這就使得全國幾億人同時幫助科大訊飛訓練它的語音系統,每個人似乎都變成了科技革命的推動者。

《聖經》講到過人類建造通天的寶塔,巴別塔,上帝看到人類野心,所以讓塔上和塔下的人使用不同的語言,因為語言不通所以沒法溝通。可今天語言真的能夠成為溝通的障礙嗎?微軟在2012年第一次實現了實時語音的翻譯,這在今天看起來已經沒有什麼了不起了,可在當年還是引起了不小的轟動,認為人類語言的障礙已經到了被攻破的階段了。

可是,人類語義還是有極大的豐富性,比如,並不是每句話都是主謂賓齊全的;在日常生活中會用表情和肢體動作加強對我們所說的話的理解,有時機器卻只能聽到語音的部分。但不管怎麼說,人工智慧在日常語言的處理方面還是邁進了一大步。

未來,人工智慧通過物聯網進入我們生活和工作等各種場景,我們的孩子會非常欣然地接受機器人是他們生活當中的一部分。東京大學高橋智隆(Tomotaka Takahashi)教授所發明的機器人Robi,讓我們看到人工智慧剛剛進入快速的學習期,它的潛力是無窮的。其實機器人在家庭陪伴方面已經發揮了越來越多的作用,日本養老院已經有專門陪老人聊天的機器人,在美國的波士頓兒童醫院裡,長期住院的白血病兒童也有專業的機器人小熊鼓勵他們,給他們講笑話,告訴他們:該吃藥了。

機器人會進入我們的生活,你有可能購買智能機器人來幫孩子成長。當機器人熟悉孩子語言習慣和情緒反應的時候,它可能比你更了解你的孩子。可能人類一直認為情感的領域還是非常神聖的,我們可以接受一個計算機或者人工智慧幫我們掃地、打文件、翻譯文件,或者做PPT,但是對於一個人工智慧在跟我們談情說愛或者介入具有創造力的工作時,人類會覺得是一種冒犯。但目前,人工智慧已經在藝術領域初展頭腳。

人工智慧在藝術領域已經可以進行創作了——機器人沒有模仿對象就可以創作出一副畫作。這挑戰了很多傳統思維方式,也逼迫我們不斷明確知道我們到底該思考什麼。之前,我們覺得機器沒有審美能力、不可能有想像力,可現在不會這樣想了。

機器創作和人類創作到底有什麼區別?人類智慧是在表達人類的主觀世界,藝術家表達的是主觀的、不全面的、不客觀的,甚至是不完美的、充滿偏見的對世界的探討。然而機器似乎永遠在尋找一個唯一正確的答案。也就是說,我們人類的不完美之處恰恰就是我們不可取代之處。

再回到一個關鍵性問題:超級智能有一天會統治我們嗎?

未來學家雷·庫茲韋爾提出了「奇點理論」,在機器的智能不斷發展下,當臨近「奇點」的時候,它會在綜合的思維能力上超越人類的能力,這時候我們人類的麻煩就來了,所以霍金、比爾蓋茨等一系列知名的企業家和科學家寫了一封公開信,讓人類警惕人工智慧。

在我採訪了未來研究所的教授、《超級智能》的作者尼克?波斯特洛姆(Nick Bostrom)時,他說:機器有一天會給我們帶來毀滅,並不是機器有多麼仇恨我們,而恰恰是因為機器不在乎我們。就像人類今天修一個停車場,我們不會在乎破壞了多少螞蟻窩,原因並不是人類多麼仇恨螞蟻,而是因為我們不在意螞蟻。如果機器被賦於一個使命,在世界範圍內大量生產曲別針,那麼它真的有可能把世界中可以利用的一切資源收集起來,人類的境況將可想而知。

在採訪當中,我會問每個人「超級智能是否會毀滅人類」,但是我發現往往是人工智慧的學者都認為這是天方夜譚。為什麼呢?因為智能或者智能手段的增長並不意味著機器會擁有自我意識。人類的智能有非常多維度,比如常識、本能、記憶能力、推演能力、預測能力、情感、潛意識,還有我們的愛,所有這些綜合起來,機器不可能同時在這些方面達到奇點的,所以我們不能用線性的思維方式描述它。

其實人類智能是非常豐富多元的,我在麻省理工大學採訪時,問一位神經科學和計算機科學的教授:你們研究了這麼多年,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我們人類的記性還這麼差?從小學一直到現在,學過的東西一大半都忘掉了,多無效啊。教授說,你不應該問我這個問題,你應該問「我們人類為什麼這麼善於學習?」遺忘本身就是人類重要的組成部分,如果從小生出來到現在把所有的東西都記得那麼清楚,腦存量就會被佔用,學習的空間就減少了。

有人說互聯網曾經造成了很多人失業,但是它所創造的比它剝奪的更多。問題是個體勞動者失去職務,在進入另外一個崗位時會遇到困難,由誰負責他的培訓和維持他的生計呢?貧富差距擴大也是大家非常關心的問題,由於對於技術的壟斷程度不同,而帶來巨大的分配差異,加大了貧富差距。《人類簡史》和《未來簡史》的作者尤瓦爾·赫拉利說:「在21世紀我們面臨最大的問題就是剩餘下來的人該做什麼?」

人工智慧也帶來了巨大的歷史性的機遇,我簡單總結分為四個部分。

第一,智能自動化提供全新的生產要素。阿里、京東的倉儲實現了無人化的倉儲,只要三四個人類工人管理就可以了,遠程運輸可以用無人駕駛替代的。全新的生產要素已經在誕生。

第二,提升現有勞動力的生產效率和資本、資源的使用效率。未來更可能出現的情況不是像《終結者》一樣,機器在一個陣營,人類在另一個陣營,兩方對壘。而更可能出現的狀況是人機共存,人和人打的沒完沒了,各自帶著各自的機器人。

第三,開放和分享的平台,全面提升社會創造力。前不久百度在人工智慧大會上提出開放性平台,無論以後是導航地圖,還是大數據分析,各個汽車製造商都可以運用同樣的數據服務。

第四,促進人的全面發展,讓人更像人。這是我樂觀或者天真的想法,為什麼這麼說?未來當我們的一些重複瑣碎的工作被人工智慧取代,是否有前所未有的機遇,享受生活,能夠花更多時間和我們家人在一起,或者讓自己的藝術天賦或各個方面的興趣得到更加充分的發展。

人工智慧時代,每個人都成為了人工智慧的推動者、訓練師、應用者,它進入我們的私人空間,進入我們最愛的人的生活。但誰來改變AI?我們能不能將價值觀賦予AI,或者創造一個更為廣闊的、開放的人工智慧平台?我們需要有怎樣倫理方面的思考,這些是擺在我們每個人面前的一個問題。

我的新書發布會上,邀請了郝景芳女士,我問她,人工智慧給我們帶來不好的影響是什麼?郝景芳說,不好的影響也在於我們人類自己的選擇,新的人工智慧時代,我們的選擇不是更少了,而是更多了,但是做什麼選擇在於我們自己。我希望人工智慧大潮來臨時,每個人都能做一個主動的選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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