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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生潦倒愛畫裸女,死後一幅畫賣出1.28億天價!墓碑還在貧民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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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步伐太過時,

我們的軀體太脆弱,


我們的生命太短暫了。


···




沉默在巴黎的中國畫家









 在上世紀20年代旅法的中國學生中,


他算得上最特別的一個。






不像同時期留洋學生日後成名的


徐悲鴻、林風眠、劉海粟···


他生前籍籍無名,


在巴黎孤獨浪跡一生,


甚至今天仍有很多人不知其名。





《紅毯雙美》





去年底,


佳士得250周年秋拍會,


他的一幅《瓶菊》拍出9100萬港幣。





《瓶菊》




就在幾年前,


他的一幅《五裸女》


成交於1.2832億港幣,


創下當時華人油畫拍賣紀錄。




《五裸女》




而他生前卻因為自尊,困於貧窮,


生前乃至死後很長一段時間,


都鮮有人知,

一生在黑暗的小屋中,


把靈魂獻給了筆下的動物、花與裸女。





《粉紅貓》






《菊花與玻璃瓶》








如果你讀過徐志摩《巴黎的鱗爪》,


在你的腦海中,


一定會對這樣一幅場景記憶尤深。




「在巴黎一條老聞著魚腥的小街底頭,


一所老屋子,


頂上一個A字式的尖閣,


屋內光線暗慘得怕人。」







住在這慘白狹窄老屋子裡的,


就是徐志摩常去看望的畫家老朋友。


這個畫家不過正午不起身,


不近天亮不上床,


直到上燈的時候,


才在他那艷麗的垃圾窩裡開始工作。







滿屋雜亂的畫材,


牆壁的疙瘩與霉塊,


除開床和那張彈簧被追悼過的沙發,


屋子裡就沒有其他東西。




每有朋友前來,


他都會親切溫暖地招呼:


「你坐坐吧,


給你一個墊子,


這是全屋子裡頂溫柔的一樣東西。」







不過可千萬別看低


那張彈簧被追悼過的沙發,


這上面落座過至少一二百個


當得起美字的女人。









幾十年血汗辛苦的成績,


千把張人體臨摹,


十分之九都是出自這座


破舊慘淡的老屋子。




在那時的中國,


女人一直穿到下巴底下,


根本看不出腰身與後部的世界。


「人體美,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就是這點兒對人體秘密的好奇,


成了常玉學畫畫的動機。





常玉





1920年前後的樣子,


一批留學生響應國內政策,


紛紛來到西方學習「先進」文化。


那時的巴黎不僅是中國學子,


街道上有大量為藝術漂泊的異鄉者。


畢加索、蘇丁、莫迪里阿尼···







相比起這些為生活所迫,


異常艱辛的漂泊遊子,


常玉最初的生活稱得上愜意。


他生於四川的富裕之家,


哥哥常必誠創辦國內最早的牙刷廠,


足以支撐他在巴黎所有的開支。





《嬰孩》





他有錢自己租住旅館,


性格又無拘無束,


很快融進了巴黎本地人的圈子。







彼時的留學生大都一心想進入名校學習,


他則特立獨行,


跑去向那些自由藝術家學習。


常玉和徐悲鴻的關係最為親密,


但當徐悲鴻在苦練技法的時候,


他卻和某個漂亮的法國姑娘


坐在咖啡館探討各種天南海北的「無聊」問題。





常玉贈給徐悲鴻夫婦的照片和畫




有段時間他還對照相特別感興趣,


為徐悲鴻的妻子拍了不少照片,


這也讓徐心存芥蒂。







絕大多數留學生學成後歸國,


常玉則選擇留在巴黎,


「巴黎有一個好處,它就是不勢力。


你看像我這樣子,頭髮像刺蝟,


八九天不刮的破鬍子,


半年不收拾的臟衣服,


鞋帶扣不上的皮鞋,


在中國,誰不叫我叫花子,


可在巴黎,我隨便問一個


衣服頂漂亮,脖子搽得頂香的姑娘跳舞,


十回就有九回成。」







初到巴黎的那幾年,


他堅持不到美術學院進修,


沒事就拿個本子素描,


在咖啡館裡他也是


一邊看《紅樓夢》或拉小提琴,


一邊畫畫。




信封上到處是他的筆跡。







30年代早期,


常玉結識了巴黎的大收藏家侯謝,


他欣賞常玉的畫作,


並大筆地購買,


這也讓常玉的畫作


在畫廊得以頻繁展出。









然而就在他的畫作在歐洲小有名氣,


開始要打開歐洲市場的時候,


家裡的一場變故卻將他打回原形,


兄長去世,經濟狀況急轉直下,


花花公子的生活瞬間變得一貧如洗。







不得以他做陶器,


甚至去給體育活動做宣傳維持生計,


畫商看中這一點,


不斷上門逼迫他賣畫,


傲慢的態度讓常玉無法容忍。


常玉也因此跟他們約法三章:


先付錢;


畫的時候不準看;



畫完拿了就走,不許提意見。






《鏡前的母與子》





這般清高也讓侯謝拋棄常玉,


轉而去捧日本的藝術家。







四十年代末的時候,


他還跑到紐約待了一年半時間尋求突破,


但無奈畫作賣不出去,


不得以又返回巴黎。




或許是經歷了生活沉重的打擊,


二三十年代他的畫風明亮清麗,


淺淺淡淡韻味十足,


而到了四十年代之後的畫作,


畫面則忠於漆黑,線條冷硬,


如同生活給了一條沉痛的鞭痕。








他的靜物作品就像他內心世界的一面鏡子,


畫中的花朵大都孤單無力,


殘花敗韻、強撐姿色,


像失去母親的孩子般孤單寥寂,無依無靠,


有種「殘月伴秋寒,冷冷清清」的凄涼感。







四十年代,他也想去台灣辦個展,幾十幅有代表性的作品也提前運抵,但卻最終未能成行。這也算不幸中的萬幸,他的許多代表作品都留在了寶島。





常玉為《陶潛詩選》設計的封面和三幅銅版插畫




在巴黎的生活越來越艱難,


常玉也因此變得異常孤單,


1966年他撥通了好友達昂的電話:




常玉:孤獨······我開始畫一張畫。


達昂:是什麼樣的畫?


常玉:您將會看到!


達昂:那要等到幾時?


常玉:再過幾天之後······我先畫,然後再簡化它···再簡化它···







畫完沒多久,


1966年8月12號的凌晨,


在工作室中他被發現


因煤氣泄漏已經死去。


就這樣結束了他默默無聞、不被賞識的一生。


正如他自己感慨的那樣:


我們的步伐太過時,


我們的軀體太脆弱,


我們的生命太短暫了。







1966年去世後很長一段時間,


他仍舊不為人所熟知,


畫作不被賞識,


作品成捆地出現在巴黎的拍賣市場,


售價不過數百法郎而已。


直到80年代之後,


歐洲才意識到其畫作的巨大價值,


不少台灣畫商因他的遺作而暴富,


或許是心中過意不去,


幾個畫商輾轉找到當年


在常玉樓房下中國餐館裡的打工者,


他們均已年過花甲,


好不容易記起常玉的墓地,


在巴黎的貧民墓地里找到了它。




墓碑上不著一字





如今雖常玉這個名字,在普通國人中尚不普及,但西方已經公認其為

世界級的繪畫大家。








在吳冠中眼中,他的作品吐露出高傲、孤僻、落寞,那些孤獨的鳥與獸,那些出人意外的線的伸縮,那比例對照的巨大反差,使人立即想到了八大山人。





《荒漠中的豹》




這社會,


藝術浪人太多了,


有名氣的也不少,


但對不聲不響天才的發現與接納,


卻總是姍姍來遲。


或許是應了那句老話:


大浪淘沙始見金,


時間會剔除一切滓渣。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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