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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以啟齒:兩個上尉被「抓」了

作者簡介:

張澤培貴州省遵義市桐梓縣人,1987年10月參軍,在西藏日喀則軍分區崗巴縣邊防獨立二營塔克遜二連服役。畢業於原昆明陸軍學院合成指揮專業,1992年至2003年在西藏軍區原摩托化步兵第五十四團服役,歷任戰士、班長、排長、連長、連指導員、營副政治教導員,現供職於貴州省桐梓縣公安局。遵義市公安文聯作協會員,桐梓縣文聯寫作協會理事,桐梓縣公安寫作協會會長。習作散見《解放軍報》《貴州日報》》《遵義日報》、《婁山關文藝》「人民網貴州頻道」、公安部「警營文化」、「好警信息網」「貴州作家」等,作品入選貴州公安機關編輯出版的《人民不會忘記》。

兩個上尉被「帶走」

張澤培

細細想來,這本是一件難以啟齒的雪域軍營往事,本不打算曬出來自糗的。但隨著年歲的增長,打開記憶的閘門,倒也成了追憶拉薩軍旅生活的又一清晰片斷。

那是1999年的冬天,正是我當上駐拉薩某摩托化步兵團裝甲三營炮兵連長後的第二個年頭,因所在的裝甲分隊例行每年冬季的車輛裝備換季保養,全營官兵一周內都就往返在車場和連隊宿舍之間忙碌著。因為當年連隊配備有專職裝甲技師和業務副連長,作為主官,我們所要做的工作就是監督做好換季保養期間的各種後勤保障,不時去車場指導一下工作進度。當時全營共有七、八、九三個裝甲步兵連和機、炮共五個建制連隊,時任九連連長的程勇和我是同鄉,他比我早一年入伍卻小我一歲,所以我仍習慣尊稱他為勇哥。勇哥曾服役於駐川某甲種部隊,進藏戒嚴表現突出而從戰士直接提干,個人軍政素質名冠全團,時值他所帶領的裝甲九年剛軍區評為「標兵連隊」,而我也憑藉頑強的作風,帶領連隊奪得全團年度「先進連隊」,我們二人因此也一度成為了全營的「資深」連長,面對團、營首長的讚許和其他戰友的敬佩,我和勇哥在全營漸漸開始變得有點飄飄然的「大套」起來,自以為是的「小尾巴」也隨之慢慢開始顯現。

轉眼到了周五,連隊的裝備換季保養已接近尾聲,我和勇哥不約而同來到離連隊不遠的車場,在一番「指手劃腳」之後,同樣身著迷彩作訓服、佩戴上尉軍銜我們漫步往回走。也記不清是誰先提議:周末了,去拉薩逛逛?要得,反正周末也不什麼緊要的事,乾脆去市區看看在地方經營餐館的同鄉生意如何!因都是著裝出入,待營門衛兵向我們敬禮放行後,我們坐上拉薩至皮革廠的客運中巴,半小時後順利到達市區同鄉經營的小餐館。老鄉見老鄉,話多故事長,閑談中一晃就到了飯點,因我們兩個上尉的到來,同鄉趙哥顯得很有「面子」,叫上隔壁的朋友,端上四菜一湯,酒當然是必須要有的。因李哥的店面正當街道,身著軍裝的我們顯得有些猶豫起來,但其他幾個朋友「沒得關係,少整兩杯」的鼓動下,我們把「酗酒」這個當年駐藏部隊正在開展的「四個糾正」之首僥倖地悄悄收了起來。借著濃郁的鄉情,滿上烈性的「陀牌」,冬日的拉薩白天也短,夜幕來臨,就在正打算喝了最後一個「團圓杯」之際,一輛小型軍用麵包車驟然停下,上尉同志,請上車!車上下來的四名「糾察」,著裝規範地站在了酒意微薰的我們面前。經再三的解釋和誠懇的檢討統統無效後,面紅耳赤的我們,在同鄉趙哥驚慌愧疚的目送下雙雙被「擒」。

兩個連長被「帶走」?時任團政委宋景原氣得罵娘。經團領導與警備處首長電話認真溝通後,次日凌晨,我們才被副參謀長率軍務股長驅車「接回」。第天二上午,我和勇哥一起將兩千多字的書面檢討,惶恐地遞呈在了團政治處主任的辦公桌上。後來好長時間的日子裡,凡是團政委打來連隊的電話,我和勇哥總是讓通信員轉達,謊稱自己正在訓練或是忙著啥。直到第二年初,我和勇哥雙雙提任營副前,面對連隊官兵和營連幹部,我們由衷地總覺得對不起大家,更生怕還有人當眾誇我們是營里的「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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