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戰敢投手榴彈，艦炮也要上刺刀！西沙海戰18烈士犧牲過程回顧
作者：陳永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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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4年1月19日進行的那場西沙海戰，是人民海軍首次對外國海軍進行的一場海戰。雖然取得「完勝」，但「勝」得是那樣的驚心動魄、殘酷慘烈！
一、戰前背景：尷尬的「敵強我弱」
20世紀50年代後半期，南越侵佔我西沙群島之珊瑚等島嶼，並對其他諸島懷有野心。
1973年1月，美軍撤退前將包括10餘艘艦艇等裝備移交給南越，這讓南越海軍實力陡然暴漲，覺得自己的海軍力量可以排到世界前十。
有了實力膽就壯了。9月，又非法宣布將南沙群島的南威、太平等10多個島嶼劃入其版圖。
1974年1月11日，南越不顧我方警告，於1月15日派驅逐艦16號（「李常傑」號）侵入西沙的永樂群島海域，對在甘泉島附近從事捕魚生產的中國402、407號漁輪挑釁，無理要求漁輪離開甘泉島海域，並炮擊甘泉。
面對南越挑釁，北京令海軍在西沙護漁護航。但南海艦隊主要護衛艦嚴重失修，無一可用，只有掃雷艦、獵潛艇等輕型艦艇可以出動。南海艦隊把任務下達給了廣州基地。
據基地負責人魏鳴森回憶：「1974年的南海艦隊家底單薄堪稱貧寒，當時南海艦隊最有戰鬥力的是4艘護衛艦，連驅逐艦都沒有。『南寧』號是二戰時日本建造的，早已超期服役，百病纏身，正在廣州大修，另3條新式火炮護衛艦，由於輔機、爐灶、通信電台等設備故障，已確定日期返廠修理。其餘炮艇、魚雷艇噸位太小，航程有限，難以出遠海作戰……只剩下6艘6604型獵潛艇了。海軍士兵們選出艦況較好的2艘，再把各艇狀態最好的設備攢在上面，拼出了271和274。」這2個艇就是後來西沙之戰中主力271和274艇。
參戰的中國海軍獵潛艇274艇，排水量：319.6噸
而南越的派往南海挑釁的16號（李常傑號）艦排水量2800噸，後來參加到戰鬥中的4號艦（陳慶瑜號）1850噸、5號（陳平重號）2800噸，最小的10號艦（怒濤號）也在1000噸。
南越海軍16號（李常傑號）艦排水量2800噸
泱泱大國與一個地區小國之間的這種「敵強我弱」，不得不令人尷尬和深思……
二、大戰前的纏鬥：剽悍的南海漁民
271和274這2條船這組建成271編隊，在編隊指揮官魏鳴森的率領下，緊急出動支援西沙，並給西沙的島礁上的駐守部隊補充物資。當補給物資還沒裝好的時候，南越的軍艦搶佔我島礁並且嚴重挑釁我漁船，還炮轟我在島礁上的主權碑。時任廣州軍區一號許世友緊急命令271編隊立即出動，編隊沒裝完物資就立即開始出港往出事的地方狂奔了。
17～18日，南越又增派驅逐艦4號（「陳慶瑜」號）、5號（「陳平重」號）及護航炮艦10號（「怒濤」號）侵入我海域，並強佔金銀、甘泉兩島，企圖作為繼續侵佔其他島嶼的據點。
而我方編隊也於17日17時50分進入永樂海區，2艇編隊這一路順風順浪居然跑出了17節的高速！此時太陽已經西斜，空中無雲，視野極佳。
17時55分，瞭望發現西方8海里處有大型軍艦1艘。編隊立即關閉左右2車，減速觀察，敵艦舷號為4，系南越海軍主力，原美海軍「薩維奇」級護航驅逐艦，排水量1590噸。18時30分，敵艦遠遠地在珊瑚錨地開始下錨，並發來信號：你船離開我領海。
我編隊指揮令信號兵回復：你們必須立即離開我領海！
西沙之戰前線指揮魏鳴森
或許是輕敵，或許是疏忽，敵4號艦一直毫無反應，直到274進至距其1鏈處，才突然打開全艇燈光，並以全部信號燈探照燈集中照射274，274甲板各處頓時亮如白晝。敵發信號要我艇離開，274不予理睬。
半小時過去了，4號見無法逼走274，只好收起燈光，打開綠色航行燈，轉向朝珊瑚駛去，274艇則沿中間警戒線我方一側巡邏。
18日6時，16號艦又出現在雷達屏幕上，自珊瑚以西航行至甘泉錨地漂泊，距271艇60鏈。16號回來後，4號艦返回中間線西線，與274艇對峙同航線折返巡邏。不久敵16號也來到中間線西側，與4號一南一北就地漂泊，271立即迎上來，形成二對二局面。
敵眾我寡，長久對峙必然於我方不利。這時我方艦隻只剩2條漁船及17日夜趕來的「西漁705號」運輸船，該船運來了第二個民兵排，正在402輪協助下向琛航、廣金轉運。海指遂令407輪立即到甘泉，這樣既可偵察敵後情況，又可迫敵分兵攔截漁船。
7時30分，敵人察覺到407輪意圖，16號啟航前來攔截。
8時30分，407輪行至羚羊礁東北，被16號攔住，274立即上前支援漁船，271留原地與4號繼續對峙。接下來的5個小時里，407號利用淺水區與敵周旋，16號3次前來攔截無果，3次退回。近2000噸的大艦居然奈何不了1條漁船。
4號見此情況，只得撇下中間線，朝407駛來，漁船的船身和駕駛樓被撞得嘎嘎作響。一次沖靠無果，4號掉轉船身再次靠向407左舷，結果右錨錨爪撞破407駕駛樓，牢牢掛住窗框，動彈不得。越艦不斷喊話，並威脅開火。
漁民們紛紛跑回艙里，越艦正要得意，忽然407上汽笛大作，漁民們身背自動步槍，又從艙里跑了出來，把手榴彈、輕重機槍、高射機槍全部搬上甲板一字排開，進入戰位，有漁民仰頭大喊：「媽的，來呀！」
對方沒有還嘴，也不再喊話，這些漁民往往有行伍經歷，並且每船都配發武器。漁船緊貼4號舷下，越艦上槍炮基本無法射擊，遠處271、274正嚴陣以待，而越艦自己的僚艦竟然遠遠地停在了珊瑚島。
相持半小時後，4號艦炮口歸零，所謂炮口歸零就是火炮身管由瞄準狀態轉為上揚45度，意為友好。隨後又掛出OD旗，表示其操縱失靈，沖靠實屬無意。407輪於是主動退車，放脫其錨，4號收好右錨，退回甘泉錨地。我271艇與407東回廣金西北錨地，274在廣金西北兩三海里巡邏。
看看吧，當年的海南漁民就是這樣牛氣。那像現在的漁民，動不動就被別人扣了……
三、援兵去哪兒了？
我方破譯了敵人的電報，知道了南越要在明天凌晨6點半動手。
編隊指揮官魏鳴森18日23時收到電報，被授權全權負責西沙前線鬥爭，並明確原則：任何情況下均不開第一槍，如越艦攻擊，我應堅決還擊。
怎麼還擊？自己手中只有兩艘300噸左右的小艇，而對手的四艘軍艦都在千噸以上，無論數量和質量都遠遠超過自己。
不是有增援部隊嗎？有！
當時由兩艘國產的最新型的獵潛艇組建了281編隊，趕往事發海域進行增援。這個281可不簡單，是大名鼎鼎的037裝備，2個雙聯裝的57毫米速射炮，副炮都是37炮，400噸的樣子，但是能跑出30節的航速。
問題是281編隊起初接到的命令是到永興島待命。編隊一到永興島，就把電台、雷達什麼的都關掉了。當時我們這些電子設備非常的差，工作幾個小時就熱的不行，所以當時的海軍規定，艦艇一靠岸就用岸上的這些東西。可問題出來了，接到南越要動手的消息，許世友急眼了，命令281編隊立即到出事的海域去。可是當時的部隊缺乏訓練，只知道在無線電里呼叫281編隊，他們不知道281的電台都關掉了。
永興島
等第二天早上8點多，281打開電台進行例行檢修時才知道，上面呼叫自己都十幾個小時了，等最強的主力趕到時，海戰基本上打完了。
誰也沒有想到，19日凌晨3點左右，2條500噸的掃雷艦396和389號到達了出事的海域。大家會以為他們是來增援的吧？其實不是，他們是來送貨的。271編隊不是送貨沒裝完嗎?他們是來繼續送的。但是既然他們來了，就被總指揮魏鳴森給扣下了，參加隨時可能打響的反擊戰。這2條艦隻有389上有一門85毫米主炮，396上最大的炮是37炮。但有總比沒有強啊。
四、一場「海上肉搏戰」
19日5時50分，瞭望發現敵艦4艘分為左右2群，從廣金西北和金銀、羚羊礁南，以蟹鉗形慢速向廣金、琛航合攏而來。立即拉響戰鬥警報，緊急起錨！雷達開機測定，右側10號、16號距我43鏈，左側4號、5號距我125鏈。
6時35分，指揮官魏鳴森站在指揮艦271艇駕駛台上，下令槍炮上膛，待命擊發。
6時45分，我軍4艦全速向較近的10號、16號衝去，力圖頂回敵艦，掩護民兵上島布防。
6時57分，我編隊先頭艇距敵16號已不足2鏈，雙方炮口相對，氣氛驟然緊張，我下令，各艦嚴格控制，不得走火。
對峙1分鐘後，越艦開始退車，回到中間線西側。幾分鐘後，我方航速較慢的396編隊趕到，271編隊立即轉向東出晉卿航道，繞至廣金、琛航南面，對付敵4號、5號。396編隊則留在原地，頂住10號、16號。
敵艦向396發出信號：這裡是越南，你們立即離開。
396回答：這是中國，你們立即滾蛋！
10時30分，越艦開火了！
10時30分，島內海面掠過一陣炸雷般的炮擊聲，396編隊四周立時騰起高大的各色水柱，越艦開火了！我軍各艦立即開炮還擊，並全速接敵。以儘快壓縮距離，發揚我方火力優勢，396編隊集中火力攻擊敵編隊後艦10號，271編隊則主要攻擊敵4號艦。敵人的打擊重點是我編隊後艦，在他們看來這是指揮艦該在的位置。
6604型獵潛艇及6610型掃雷艦駕駛台前設有裝甲指揮室，但由於該處視野狹小，難以統觀全局，因此我各艦指揮員均登上駕駛台指揮作戰，南越指揮員則是在裝甲指揮室中指揮。
開戰時，271編隊距敵2000餘米，剛開始衝鋒，274艇駕駛台就被敵40炮擊中，政委馮松柏、副艇長周錫通中彈犧牲，多人負傷。所幸副大隊長羅梅盛及艇長李祥福沒有受傷。緊接著，274艇煙幕筒又被擊中，但毫不減速，緊隨271艇，冒著敵強大火力，拖著煙幕猛插敵陣，從2000米一直打到幾十米。
我方的打擊重點為敵艦耳（通信天線）、眼（雷達）、嘴（指揮所）3處，並以小口徑炮掃射其艙面，越艦人操炮術不及我軍，一旦炮瞄系統被毀，我軍將爭得極大優勢。
激戰中，271駕駛台後部信號旗櫃被1枚76炮彈命中，信號旗碎片亂飛，一名戰士當場犧牲，抵進後，271編隊速射火力得到充分發揮，敵5號艦司令官中彈重傷，5號艦無心再戰，向外海退走。
此次戰鬥中，我方最得力武器就是271、274、389的85炮，然而遺憾的是，271主炮失修，多次故障，開戰22分鐘後，該炮復進機漏氣，無法抽殼，只得停止射擊，共耗彈50發。
戰場另一端，389的85炮同樣發揮了巨大作用，開戰不久，該艦就中彈起火，燃起大火，後甲板37炮炮位甲板被洞穿，拖著烈焰389號努力跟上編隊，以85炮狠揍敵16號，16號被擊傷，退回珊瑚。
396艦遂調轉炮口攻擊敵10號。396前甲板為雙37炮和1門25炮，雖然射擊兇猛，揮彈如雨，但威力偏弱，無法重傷敵艦。389艦帶著愈燃愈大的火團再次奮力前驅，以85炮戮力射擊，擊穿敵10號指揮室，斃敵艦長及以下觀通指揮人員數人。
敵10號艦被重創，失去控制。於10時35分撞上389艦體後部，此時的389號也已操縱不靈，2艦脫開後不久，389又與10號兩舷擦撞，艦體後部被撞傷。
389和10號艦撞一起了。因為389是給駐島陸軍運補給的，艦上衝鋒槍、手榴彈、火箭筒、甚至無後坐力炮都有。我們的戰士趁著2艦插在一起的時候，操起這些步兵的裝備打起了海戰。一通攻擊，戰士們把10號怒濤艦的甲板上的東西和人員一掃而光。創造了「海上肉搏戰」的奇蹟。
戰場北方，敵人的進攻已基本瓦解，396接海指命令，全速南下，與271編隊集中打擊4號，5分鐘急火近射後，4號艦吃不消了，一面向5號求救，一面向外海退走。5號返回戰場並向我開炮，我3艦立即放下4號，圍攻5號。
11時整，5號艦再次被擊退，與4號一起駛出我方射程，向東行去。4分鐘後，越艦16號再返戰場，打算營救10號，我271、274、396三艦再次合力迎擊，剛一接火，16號掉頭就跑，自珊瑚航道向西退走。
此時，389艦艦首上翹，尾部下沉，後艙大量進水，要求救援。
指揮官魏鳴森問：能否自航去琛航登灘？
答：可以。此時389號距琛航十餘海里，396受命前往保駕。
五、平局與完勝：就差那麼一點點
原本喧囂的戰場，一下子靜了。島內海面只剩下10號艦在原地掙扎，我方徹底掌握了戰場優勢，但也付出不小的代價。274重傷尚能堅持戰鬥，389重傷於11時50分在漁民協助下搶灘成功，271、396均輕傷。
彈藥消耗方面，274主炮彈藥全部打光，271主炮故障，396彈藥消耗大半。
指揮官魏鳴森後來回憶到：仗打到這個地步，還不能算我方獲勝。戰鬥的天平基本水平，誰能加上最後一塊砝碼，勝利必然會向誰傾斜。只有擊沉10號，我們才能算得上完勝！
要擊沉10號，只能用獵潛艇上的火箭深彈了。火箭深彈有碰炸引信，不得已時可用於水面攻擊。因為我們的噸位小，這種攻擊很可能給自己帶來災難。但是指揮官魏鳴森還是下達了攻擊的命令！
271、274艇官兵開始緊張準備深彈攻擊。
11時32分，真正的援軍終於到了！一度「失聯」的281編隊駛入晉卿航道，271、274兩艇上一片歡騰！
281編隊是2艘新型國產獵潛艇，艇上的雙57炮雖然口徑不大，但卻火力強勁，殺傷力大。10號鐵定完蛋了。
12時12分，281兩艇向10號發起最後的攻擊，10號水線下彈藥庫被命中起火爆炸，開始右傾緩慢下沉。當日下午14時52分，10號完全沉入水下，沉沒位置：東經111°35′48″，北緯16°25′06……
遠在北京坐鎮指揮的鄧小平收到戰報後，捻滅手中的香煙說：「我們該吃飯了吧？」離開作戰值班室前，鄧小平定下指揮西沙海戰的最後一個任務：繼續擴大戰鬥，收復珊瑚、甘泉、金銀三島。
到1月20日13點，中國海軍收復三座海島，俘虜對方48人，其中包括一名美國聯絡官。
六、最應該記住的是他們――西沙之戰十八烈士
1、海軍獵潛艇73大隊274艇政委、一等功臣馮松柏（1935年生，1955年入伍，湖北黃陂人，終年39歲）
海戰中，馮松柏政委所在的274艇始終位於最前方，從開戰後與敵艦相距1000米，邊打邊靠近，直到靠近到敵HQ-4「陳慶瑜」號護航驅逐艦僅300米，85毫米艦炮發射的炮彈擊中了敵艦上的76毫米前主炮，造成爆炸起火，瞬間摧毀了敵艦一半的主火力。
但此時，由於相距實在太近，敵艦一發炮彈擊中了274艇的指揮台，站在艇長右邊的馮松柏政委後腦被彈片削掉，壯烈犧牲。
2、海軍獵潛艇73大隊274艇副艇長、二等功臣周錫通（1940年生，1960年入伍，廣東潮陽人，終年34歲）
戰鬥中，周錫通副艇長站在艇長身後舵房梯口上，全神貫注傳達命令，敵艦1枚40毫米炮彈打中他的左前胸，穿透心臟從後胸穿出，血從後胸彈孔噴出5米多遠，壯烈犧牲。
3、海軍獵潛艇73大隊271艇艙段兵、二等功臣曾瑞陽（1953年生，1973年入伍，湖南漣源人，終年21歲）
曾瑞陽負責彈藥輸送，一發炮彈擊中271艇艦橋二層甲板上，將正在搬運炮彈的曾瑞陽擊倒，最終壯烈犧牲。
4、海軍掃雷艦10大隊389艦艙段兵、一等功臣王再雄（1951年生，1971年入伍，浙江平陽人，終年23歲）
389艦是敵人重點打擊的艦隻，全艦多處中彈。兇猛的海水從後住艙湧入，此時身負重傷的艙段兵王再雄衝過煙火，迅速來到後住艙堵漏。由於軍艦在高速運動，彈洞進水太猛，他拼盡全力也不能堵住，濃烈的硝煙將其嗆暈過去，最後犧牲在堵漏崗位上。
5、海軍掃雷艦10大隊389艦給養員、一等功臣、被譽為「海上黃繼光」的郭玉東（1954年生，1971年入伍，山東濟南人，終年24歲）
王再雄犧牲後，後住艙的漏洞並未堵住，海水留向後彈藥庫，火勢也向彈藥庫蔓延。此時，另一發炮彈命中了後彈藥庫，在彈藥庫中運彈的給養員郭玉東胸部、腰部受到重創，左手被炮彈打斷，全身大量出血。
此時，郭玉東以驚人的毅力拖著斷手爬到正冒著海水的彈洞，摸到彈藥庫中最大的一個堵漏塞。但彈洞實在太大，比堵漏塞的直徑更大，堵漏塞無法將彈洞堵住。於是郭玉東頑強地堅持，用一隻手將身上的呢子上衣脫下，裹在堵漏塞上並死死地塞進彈洞中，並用僅剩的右手掄起大鎚，一錘錘將裹著上衣的堵漏塞敲進彈洞。
當戰友發現郭玉東時，發現這位戰士在其生命最後一刻將自己的身子整個撲在茶盤大小的彈洞前，死死地頂住堵漏塞，用自己的生命，換來了戰艦的安全。
郭玉東被追授一等功，被譽為「海上黃繼光」！
6、海軍掃雷艦10大隊389艦掃雷電工班長、一等功臣楊松林（1949年生，1968年入伍，湖南衡陽人，終年25歲）
楊松林是389艦的掃雷電工班班長，在戰鬥中冒著槍林彈雨給在甲板上的炮位戰友們運送炮彈。敵人火力非常猛烈，一發炮彈直接擊中了甲板上的楊松林，他的軀體被炸得四分五裂。據戰友回憶，場景相當悲壯，到處都是楊松林烈士的腸子和肉！在戰鬥結束後，只找到了他的上身，其餘部分永遠遺落在了西沙海域。
7、海軍掃雷艦10大隊389艦副機班長、二等功臣文金雲（1948年生，1968年入伍，湖南漣源人，終年26歲）
389艦的烈士中，有這樣一個群體，他們就是英勇的機電兵。面對炮彈的紛飛，海水的湧入，為了保證戰艦高速運轉，年輕的機電兵始終戰鬥在燃起熊熊大火的機艙中，確保主、副機運轉正常，供電系統運轉正常，做到人在，主機、副機在。
在煙熏火烤嚴重缺氧的狀態下，文金雲等5名機電兵，為了搶修敵人炮彈炸毀的電機，先後壯烈犧牲在機艙中。正是這些勇敢的機電兵用自己的生命為重傷的戰艦贏得了時間，確保389艦能夠在彈藥庫爆炸、全身重傷的情況下保證足夠的動力，沖灘成功。
文金雲犧牲在被大火圍困的副機艙中。
8、海軍掃雷艦10大隊389艦副機兵、二等功臣石造（1954年生，1973年入伍，湖南漣源人，終年20歲）
石造犧牲在被大火圍困的副機艙中。
9、海軍掃雷艦10大隊389艦電工班長、二等功臣何德金（1949年生，1970年入伍，廣東清遠人，終年25歲）
何德金犧牲在被大火圍困的副機艙中。
10、海軍掃雷艦10大隊389艦主機兵、三等功臣黃有春（1952年生，1973年入伍，安徽廣德人，終年22歲）
黃有春犧牲在被大火圍困的主機艙中。
11、海軍掃雷艦10大隊389艦主機兵、三等功臣李開友（1953年生，1973年入伍，廣西桂林人，終年21歲）
李開友犧牲在被大火圍困的主機艙中。
12、海軍掃雷艦10大隊389艦電工兵、三等功臣曾明貴（1954年生，1973年入伍，廣西桂林人，終年20歲）
曾明貴犧牲在被大火圍困的主機艙中。
13、海軍掃雷艦10大隊389艦艙段班長、三等功臣林漢超（1948年生，1968年入伍，廣東高州人，終年26歲）
林漢超犧牲在被大火圍困的副機艙中。
14、海軍掃雷艦10大隊389艦炊事班長、三等功臣郭順福（1949年生，1970年入伍，廣東中山人，終年25歲）
郭順福犧牲在被大火圍困的副機艙中。
15、海軍掃雷艦10大隊389艦水雷班長、三等功臣王成芳（1949年生，1968年入伍，湖南衡陽人，終年25歲）
王成芳在389艦與敵近戰時中彈犧牲。
16、海軍掃雷艦10大隊389艦報務班長、三等功臣羅華勝（1947年生，1968年入伍，廣東河源人，終年27歲）
羅華勝在389艦與敵近戰時犧牲在被大火圍困的報務房中。
17、海軍掃雷艦10大隊389艦掃雷電工兵、三等功臣姜廣有（1951年生，1971年入伍，遼寧金縣人，終年23歲）
姜廣有在海戰中身負重傷，被運往琛航島搶救無效犧牲。
18、海軍掃雷艦10大隊389艦水雷兵、三等功臣周友芳（1952年生，1970年入伍，湖南漣源人，終年22歲）
周友芳在搬運彈藥時被敵人炮彈擊中，壯烈犧牲。
圖片：389號掃雷艦官兵合影，他們中一共有15名戰士在烈火中永生，魂歸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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