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情,你有多久沒做了?
有多久沒有看書了?
沒有看書的日子,心裡乾涸的像撒哈拉沙漠,那裡沒有三毛荷西,只有黃沙枯樹和颶風,沙塵暴會隨時颳起。
思想就像一塊田,種了莊稼就得常常除草,不種了就會荒蕪掉,長滿了野草。野草瘋也似的生長著,想要再種莊稼,就得先把草清除掉,那便更不容易了。
有多久沒有靜心喝一壺茶了?
忙起來的時候,連喝水都成了一種奢侈的事情。哪裡還能有時間去泡一壺茶,悠哉悠哉的品味茶香呢?
喜歡普洱的甘醇,喜歡鐵觀音的厚重,喜歡大紅袍的熱烈,喜歡碧螺春的清爽,喜歡竹葉青的那一絲苦,喜歡茉莉花的那一縷香。
尤其喜歡的是峨眉山的「碧潭飄雪」,有藏頭詩云:「碧嶺拾毛尖,潭底汲清泉,飄飄何所似,雪梅散人間。」雀舌般的嫩茶尖兒,泡出來淡淡的綠色,在白瓷的蓋碗中像一湖碧水,雪白的剛剛吐蕊的茉莉花漂浮在水面上,像一片片雪花落在水上,卻不曾消融。
這種情景在自然界中是不會存在的,雪落在水上自然就會融了。而在這碗茶中,卻滿足了文人墨客於水上看雪的詩情畫意,於我,也附庸風雅了。
有多久沒有約朋友一起喝頓酒了?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想尋幾個摯友謀一醉,哪怕喝完吐的排山倒海,吐得昏天暗地,吐得五內俱焚。醒來,所有的鬱結、陰霾、愁緒一掃而空。拍拍灰塵,收拾行裝,踏上征程,走向遠方,我還是那個打不倒的小強。
有多久沒有拿起釣竿去釣魚了?
「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我沒有蓑衣斗笠,也沒有釣過江雪。我喜歡凝神靜氣的在一灣碧水間,揮杆施釣。當所有的心神全聚焦在浮標上,盯緊那一目兩目的輕微顫動的時候,便是物我兩忘,寵辱不驚的境界。
那一刻,天地間只有那一汪水,那一隻標,那一絲線,那一對兒鉤,還有待上鉤的魚了。
有多久沒有背起行囊去做一次徒步旅行,在山地林間做一次宿營了?
「你為什麼要去登珠穆朗瑪?」美國《紐約時報》記者問英國登山家喬治·馬洛里。「Because it is there(因為山在那裡)。」
是的,山就在那裡,我要去攀登。我沒有登過珠峰,因為我沒有時間,沒有體魄,沒有勇氣,其實可能最重要的原因是我不夠有錢。
我只能去一些京畿近郊,驅車能到的小山谷、小丘陵,去走一走、爬一爬。在山谷間支一頂帳篷,燃一堆篝火,那裡手機沒有信號,可以對話的只有跳動的火焰,吹過的山風,還有漫天的繁星。
火焰跳動著,我心徜徉著。輕輕唱首歌,歌聲隨著山風,不知道會飄到哪個角落。我想一定會飄的很遠很遠,飄過雲端,飄入銀河,和星星對話,星星告訴我,那些人間不曾有過的傳說。
很多時候人在原地,心卻嚮往著飛翔,總想著要去遠方。好像離開了眼前,就到了遠方。好像到了遠方,就再也不用回到從前。
其實,錯了,我們的遠方,就是別人的眼前;我們的眼前,就是別人的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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