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擋清軍凌厲攻勢，李自成潰出陝西，淚灑七盤坡
合擊
崇禎十六年的年中，李自成當時還在襄陽，聽從顧君恩的建議，選擇向陝西進軍，以陝西為大本營，建國立業，旁掠三邊，然後經由山西，進軍北京。
在顧君恩的設想當中，陝西是一個相對封閉和獨立的區域，進可以攻，退可以守。那以後不到一年的時間，顧君恩的設想全部實現，但他沒有考慮到一支重要的力量，那就是山海關外的清軍。
崇禎十七年四月，吳三桂聯手多爾袞，在山海關重創李自成。慘敗之後，李自成無法立足北京，匆匆退向山西。
十一月底，清廷任命英親王阿濟格為靖遠大將軍，率領羅洛宏、滿達海、博和托、平西王吳三桂、尚可喜等人，率領大軍進軍陝西。
阿濟格的進軍路線出乎李自成方面的預料，沒有從山西一路打向陝西，而是先繞到塞外，途經土默特、鄂爾多斯等地，再向南折入陝西。由於阿濟格的行動有些懈怠，進軍的時間比預定的要長，直到十二月中旬，才由北方進入陝西米脂。
阿濟格出發幾天之後，清廷又派阿濟格的小弟、豫親王多鐸為定國大將軍，率領碩塞、孔有德、耿仲明、博洛、尼堪等人率軍向南京進發。
出兵之前，多鐸發文指責南京政權的三宗罪，分別是坐視崇禎皇帝蒙難而不救，擅立福王，擁兵擾民。
潼關之戰
多鐸率軍南下途中，李自成在河南的懷慶發動了一次反功。
懷慶在洛陽的東北方向，位於黃河的北岸。《流寇志》中說，清軍駐紮在武涉、孟縣，準備了一百五十多艘船，大部分被農民軍劫奪。清軍建造浮橋，農民軍也同樣造橋。
可能在清廷看來，李自成在這個方向用兵，未來有可能截斷多鐸大軍與北京的聯繫。所以清廷傳令多鐸，暫緩南下，率軍向西運動，與阿濟格合擊李自成。
高傑得知多鐸準備率軍攻打潼關，派人向多鐸提出建議，希望雙方合作，共同對付李自成。多鐸的回復非常傲慢：「將軍若來投誠，願代奏，可保富貴無他。若入秦共滅賊，未奉朝命，不敢與聞。」
多鐸渡河進入河南，迅速向西，於順治元年年底進入陝州。李自成率軍馳援潼關，與劉宗敏、劉方亮率軍幾次與清軍交戰。僅僅一年之前，李自成曾經在潼關這裡大戰過一場，只不過那時候，他的農民軍是攻擊的一方，守衛在潼關的是孫傳庭、高傑和白廣恩。一年的時間裡，他和他的農民軍將士們經歷了許多事，想起來如夢似幻。
順治二年元月十一日，也就是高傑在睢州出事那幾天，清軍藉助紅衣大炮，強攻潼關。守衛潼關的是巫山伯馬世耀率領的六十萬大軍。農民軍挖出深壕阻擋清軍，同時派兵包抄清軍後路，但抵擋不住清軍的攻勢。
十三日，清軍攻入潼關，留守潼關的七千農民軍，在馬世耀率領下投降，被清軍全部處死。
李自成主動放棄西安，下令縱火焚燒宮室。十八日，多鐸軍隊抵達西安，此時阿濟格一路人馬也殺到了西安，多鐸把陝西交給哥哥阿濟格，自己按照原計劃，揮師殺向東南。
又見襄陽
按照當初顧君恩的設想，陝西可以充當李自成的大後方，進可攻，退可守。但實踐證明，在清軍銳利的攻勢面前，潼關天險不足恃。在清軍長途機動能力面前，北部大漠難成屏障。
在此之前的十幾年間，李自成交手的對象都是三流的官軍，農民軍飄忽不定的機動性，曾經讓官軍非常頭痛。但在面對八旗軍的時候，這種機動性毫無優勢可言，因為八旗軍本身就是靠運動戰起家的。
此外，清軍中有大量的漢軍，都是關寧軍中的骨幹，戰鬥力強大，而且精通火器，有很強大的攻堅能力。
武關遺址
如此一來，農民軍在機動性上沒有任何優勢，在火器上又不佔一點兒便宜，這仗就很難打了。在從北京撤向陝西的過程中，農民軍攜帶了大量的輜重，罈罈罐罐，什麼都不捨得丟棄，給自己帶來了沉重的負擔，極大地影響了戰鬥力，在戰場上處處被動。
《綏寇紀略》記載，李自成於元月十三日離開西安，出東門，奔向藍田，率領馬步兵和家眷大約十三萬人，由商州的龍駒寨，經過武關退向襄陽。此時正是隆冬季節，在一個名叫七盤坡的地方，農民軍損失巨大，「婦女細弱凍死於七盤坡者數萬。」
路途之上，人員散失無數。到達襄陽之後，加上原本駐在此地的兵馬，李自成收拾起大約二十萬眾，聲言要向南京進軍。
本節參閱：《綏寇紀略》、《豫變紀略》、《流寇志》
江變（之十九）於左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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