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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重生,毒女歸來,搶個「侍衛」卻為她執劍紛爭血染天下

瀾霜國十一月,大雪漫天,徹骨寒。

皇宮祁雲殿歌舞昇平,粉黛胭脂極盡妖媚,一名龍袍男子飲酒尋歡,浸在幾乎褪盡衣裳的妃嬪舞姬之中樂不可收,面露淫靡之色,左擁右抱。

這個人長相俊美,邪魅之中有幾分凜然霸氣,笑起來彷彿有種攝人心魂的魅力。

這個人就是當朝皇帝,她的夫君,她腹中孩子的父親。

葉綾雪跪在冰涼的地上,看著他與妃嬪嬉戲,臉色愈加難看,「皇上……求您放過臣妾義兄吧。」

她的話招致對方冰冷的白眼,華凌輝邪魅的面容上浮起冷淡的不屑,感覺興緻被打斷,一把將她從地上揪了起來,「朕還以為是哪個賤婢膽子這麼大,竟敢來打擾朕的好事,原來是皇后啊。」

她抬頭看著華凌輝,目光楚楚,「還請皇上念在我們夫妻情誼份上,放過他好嗎?」

站在華凌輝身邊的女人生得美若天仙,見到葉綾雪跪在地上,不禁笑靨如花,她嬌媚地走上來挽著華凌輝的手臂道,「皇上,她真掃興呢。」

葉綾雪從惶恐之中定神一看,說話之人不正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好姐妹葉紅煙么!

「紅煙,你也幫我求求情好么,幫幫我……」

「呵。」女子勾起笑意,無盡蔑視。

華凌輝頓時目露凶光,猛然將葉綾雪拉起來推到琉璃桌上,兇狠地道:「放過他?怎麼,你是心疼他了?」

葉綾雪捂著肚子,料不到華凌輝突然對自己用這麼大力氣,連忙解釋道,「不、不是這樣的,皇上……」

「閉嘴!別以為朕不知道你們那點下賤事情,」華凌輝惡狠狠地將她按住,絲毫不懂憐香惜玉,「你不是要替他求情嘛,就讓朕看看你有多大的決心替你的心上人求情!」

葉綾雪心中一寒,他怎麼可以說這樣惡毒的話,她和大將軍容謙之間清清白白,哪有什麼下賤的事情?

還不待葉綾雪反駁,「哧喇」一聲清脆的裂帛聲早已傳入耳朵,他竟然當著妃嬪歌姬的面撕破了她的衣裳!她貴為皇后,他竟讓她在別人面前如此羞恥?「皇、皇上別……!」

華凌輝捏著她的下巴,卻不停下手中動作,「葉綾雪,別在朕面前故作矯情,你有多浪,朕可清楚著呢。說你跟容謙之間清白,說出來連下人都不信的事,還敢用來欺瞞朕?」

兩名妃嬪將她雙手鉗住,死死按在冰涼的桌面上,若不是見到皇上對她久跪殿中無動於衷,她們也斷不敢這般造次!

葉紅煙抓著她的雙手,尖銳的指甲幾乎要扣進她的肉里,那力道之大,哪有昔日姐妹情分存在?她冷笑道:「皇后娘娘,您臉皮也真夠厚的呀,跟別人通姦,還敢跑到大殿向皇上求情?真看出不來您是這麼恬不知恥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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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煙,我沒有那樣做!我沒有!你不是也知道的嗎?我跟將軍親如兄妹,怎麼可能有絲毫逾越!」葉綾雪拚命搖頭,可身上最後一塊遮羞布也被人無情扯爛,吹彈可破的肌膚暴露在外,同樣也露出了她微微隆起的小腹。

「皇后就別惺惺作態了,您懷的孽種分明就是容將軍的,連臣妾都知道了,您何必自欺欺人呢。」葉紅煙笑容詭異。

污衊!她怎麼可以在皇上面前說這樣的謊話?!

可比別人語言攻擊更要命的是華凌輝的侮辱,他的力道,他的瘋狂,讓她恥得無地自容。

她夾緊身體,求道:「皇上不要這樣!臣妾真的沒有做那樣的事情,您忘了嗎?當初您得到王位,容將軍是如何助您的,他對皇上一心一意,您怎可以狠心殺他?姑且,姑且看在臣妾懷有龍種的份上饒過他吧,他畢竟是臣妾的兄長。」

華凌輝的視線在她的小腹上頓了一頓,一股邪火竄上心肺,雙眸猶若火焰燎燎,他用力地拉著葉綾雪的手臂,「你懷的東西也配叫龍種?嗯?」

劇烈的疼痛讓葉綾雪幾近暈厥,他竟然對自己腹中的孩子毫不珍惜,力道大得幾乎每一次都能將她貫穿。「皇上,不可以這樣,不要,孩子,孩子會保不住的。」

旁觀的妃嬪們「咯咯」笑著看她笑話,葉綾雪感到無比恥辱,卻動彈不得,身體違心地迎合著他的動作,慢慢被刺激俘虜,喊叫連自己聽著都羞愧。

然而很快,身體的痛苦蓋過了羞恥心,身下鑽心刺骨的疼痛提醒著她,或許這麼忍受下去,等皇上心情好了就會饒過她的兄長,那可是幫助他度過難關登上王位的人啊,他怎麼可以忘恩負義呢。

她虛弱地回過頭,卻聽到華凌輝邪惡地說道:「來人,將爐中瑞炭取來。」

華凌輝一手狠狠按住她的肩膀,力道大得幾乎能將她得身體撕碎,另一手接過妃嬪們從採暖爐子里鉗來瑞炭的火鉗,神色越變狂妄,「叫啊,皇后,叫出來!你叫得讓我舒服了,我就考慮放了他。」

葉綾雪淚如涓流,絕望和痛苦變成一道鮮紅的烙印,燙在她雪白如瓷的肌膚上,彷彿寒冬的紅梅。

她已經忘記了什麼是羞恥,不論她如何掙扎,只不過是徒增華凌輝的粗暴罷了。

她強忍痛楚,咬唇問道:「你,真的……會放……放他?」

華凌輝掐住她慘白的臉,見她薄唇早已布上血跡,心中不曾半點憐惜,「這可要看你的表現了。將她吊起來。"

「華凌輝你……」葉綾雪慘白的臉蛋上露出不可思議的震驚。

華凌輝卻抬腳將地上礙事的衣裳踢到一旁,冷冷瞥了她一眼,俊俏高潔的臉上露出邪惡和狡黠,「你不是要救他嗎?你替他挨了,我就放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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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想解氣,可以沖著臣妾來,我們的孩子是無辜的,您不可以這樣傷害他。」葉綾雪鼓足一口氣,大聲喊了出來。

然而一塊胭脂味濃重的帕子卻猛然塞入她的嘴裡,背後的女人恥笑著道,「跟別人交媾懷上的野種,也好意思求皇上開恩?皇后娘娘,臣妾還真不知道原來您這麼下賤呀。」

葉綾雪還沒看清是哪位嬪妃開的口,雙手便兀地被綁起來,繩子往樑上一繞,猛將她拽得雙腳離地,腹中沉重,下腹本就因為劇烈運動而充血脹大,如今懸掛起來,腹中胎兒彷彿就要脫離身體了一般。

「放開我!這樣會傷害到我肚子里的孩子!疼!肚子好疼!」嘴被堵著,說出的話都是「嗚嗚」聲響,在下面看好戲的人們,顯然笑得越加歡樂。

一行清淚從兩頰滑下,望著華凌輝惡毒的面容,她的心中異常痛苦。

他真的會解了氣就放過義兄嗎?連孩子都不肯放過的人,能放過她的義兄嗎?

華凌輝嘴角揚起,眼看著被吊起的赤裸女人,唇齒微動,漠然吐出一個字——「打。」

慘痛的叫聲充斥著祁雲殿,鮮紅的血液沿著緊閉的殿門流出來,一點一點染紅了殿外白雪,像綻開的彼岸花,驚艷而殘忍。

葉綾雪的身上滿是鮮紅的鞭痕,腹上尤甚。

兩條腿之間流著濃濃血液。

「孩子,我的孩子……」她頭髮凌亂,極度的痛苦使她意識漸漸模糊。

在失去意識之前,葉綾雪隱約聽到了華凌輝冷笑:「真沒趣,這賤人就送給你們玩了。對了,吩咐下去,明日凌晨便叫刑部將容謙腰斬,朕不想再看到他們。」

「恭送皇上。」女人們鈴兒似的笑聲簡直刺破葉綾雪的耳膜。

她真天真,居然相信那種笑話。

華凌輝,你竟可以這麼絕情!

「這賤蹄子還真頑強,」葉紅煙手持帶刺長鞭,幾番下來也是無趣,「不如,咱們來點有意思的,讓她爽爽?」

「唔唔唔!」葉綾雪用盡最後的力氣抗議,但根本無濟於事。

她不敢想像她們到底對她做了什麼,她只記得是葉紅煙最後束死了她的小腹,硬生生勒緊,一大灘血從胯間流出來,極致的痛苦超出了她的極限。

一聲「嗚——」的凄厲慘叫,她的孩子還未出世,就遭到了如此惡毒的殘殺。

裙擺之下鮮血殷紅,她瞳孔渙散,肝氣鬱結,黑血噴涌,紅顏薄命就此喪於九泉。

至死不能明目,她恨!這世間竟有如此殘忍惡毒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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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能重來,定要殺盡這天下負我之人,我要他們全都為我的孩子賠命!

和煦的陽光照進窗子,桃花艷紅,空中彌散著淡淡的幽香。

屋外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響,噪音不絕於耳。

地上沉睡的女子長發凌亂衣衫單薄,不知因為屋外吵鬧還是地上寒涼,她暮然醒來,睜大烏黑圓亮的雙眸!

「喲,你醒了啊?快把自己收拾一下跟我出來!別讓大人等急了!」站在她面前的婦人一身麻布褥裙,潑辣野蠻。

「娘……娘親?」葉綾雪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站著的人竟然會是這個鄉村農婦,這個養大她的養母,難道、難道她沒有死,是誰救了她?

她又仔細一看,不對!她明明記得當初皇上追殺容謙的時候抄了容氏一家,自己的養母,也就是面前這個鄉村農婦被斬首,頭顱掛在城牆上三天三夜。那凄慘模樣她至今歷歷在目,儘管養母收養她以來對她百般折磨,卻畢竟有養育之恩。

那她現在為什麼會出現在自己面前?

「死丫頭你嚷什麼嚷!今天不用你干農活了,馬上給我打扮一下跟我過來,聽到了沒有!」農婦說著,乾燥的大手一下子捏住了葉綾雪的耳朵,恨不得將她提起來。

葉綾雪被捏得小耳朵生疼,卻完全不難過不生氣。

這不是夢,是真的,她還活著!

她詫異地環顧周圍,懷疑自己被救的喜悅一點點消散,怎麼會這樣,這個地方這個事情這個對話,她分明有印象,而窗外喧鬧的賓客更是證實她的猜測。

這是她生活長大的地方,她本是當朝宰相一次酒後亂性了一個婢女的產物。

宰相懼內的名聲遠播,她一出生就被宰相夫人送到偏遠小縣給農戶撫養,正確地說,她是給這戶農戶做了童養媳,一做便是十五年農活,後來才被宰相的人接回相府。

窗外宰相府的豪華馬車停在籬外,轎子里走下來的人正是相府的老管家許晉!一如……十五歲的那一年。

「還磨蹭什麼呢!」

葉綾雪嘴角微微勾起,如果真的是回到了那一年,那接下來,有個人應該會來看她。

「砰——」大門應聲被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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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梳著高高的馬尾式長發,用玉環扣制,髮長垂至腰部,背後背著長長的布包在胸口打個結。長發雪衣,飄逸得仿若名家筆下的潑墨水彩,劍眉明眸之下藏著關切和焦急。

他大步流星地衝進來,一把拉住葉綾雪的纖細的胳膊往自己身後護,對婦人說道:「娘!你怎能趁謙兒進城又把綾雪鎖在柴房?還有,外面發生了何事?」

養母哽住了一樣不說話,兒子一直將葉綾雪保護得很好,重活累活都捨不得她做,就跟老母雞護小雞一樣,眼看著兒子對小媳婦比對親媽還親,自己能不生氣么。

葉綾雪貼在容謙高大偉岸的背後,心中瞬間翻湧起巨大的震撼和感慨。

上蒼有眼,讓她得此復仇機會。

在臨死前她曾想過向他求救,跟他遠走高飛,可當她結束了那一場噩夢,得此重生是上天憐憫,既然命運再一次在她眼前展開,這是上天讓她復仇的旨意,她安能不從自己的遺願!讓那場噩夢裡負她的所有人償還!

葉綾雪挽住他的手臂阻攔道:「容謙哥哥,娘沒有欺負我,她是來跟我道別的。宰相府的人來接我回去了。」

容謙的眸子清澈有神,聽到葉綾雪這麼說,他生硬刻板的臉上忽然眉頭一皺,「回去?為何突然要回去?我記得你曾跟我說過自己不喜歡權貴生活的那種地方?綾雪別怕,有我保護你,我不會讓任何人帶走你、傷害你的。」

保護她,不讓任何人傷害她……

儘管他最終也沒能做到,但葉綾雪再次聽到他的聲音心中不禁暖意肆流,臉上悲愴的神色也緩和了幾分。

這細小的變化逃不過容謙的眼睛,他那麼在乎的妹妹今天看來是有些不太一樣,到底出了什麼事。

葉綾雪搖搖頭,「容謙哥哥,我要回相府去。你不需要擔心,這次我會保護好我自己的。」

話音未落,狹小擁擠的柴房一下子湧進來數十個人,像抓犯人一樣將葉綾雪往外拉,「五小姐,車馬已在門外備好了,請您跟我們上車吧。」

「住手!不準對我妹妹無禮!」容謙雖是農戶出身,卻在外面學了一身好武藝,更兼他身上散發出來肅穆陽剛的氣質,往那兒一站,實在讓人難以小瞧。

見容謙出面干涉,幾位侍從明顯感覺到了來自他的壓迫感,於是他們退了一步才道「我們是相府派來的人,特來接小姐回去。」

「我不準!」容謙右臂一伸,將葉綾雪小小的身子護在身後不允許任何人碰觸,「相府那麼多位賢良淑德的閨秀,拋棄我妹妹那日已經證明那裡沒有她的容身之處,如今接她回去是何用意?若不解釋清楚,我絕不會讓你們帶她走。」

面前的人是給人很大壓力的樣子,但是他們若不把葉綾雪帶回去他們也會遭殃,於是有人壯著膽子大聲喝道:「鄉村野夫也敢忤逆相府意思?小子你好大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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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綾雪確是知道容謙的能力的,當年他為了保護她不去那個弱肉強食勾心鬥角的地方,與這這些壯漢可是大打出手鬧上了官府。

今生,她不會再為這些小事糾結,有什麼可怕的,她正要讓他們好看!

「我跟你們走。」她從容謙的背後主動走了出來。

「綾雪!」容謙眉頭簡直擰成了疙瘩,凝重的面容充滿了疑惑,他一把將葉綾雪摟入懷抱,附耳溫柔地問道:「綾雪,到底出什麼事了?你不是最討厭害死你母親的相府的嗎,怎麼會答應這種要求?」

唯獨是在看著容謙的時候她的眼神格外澄澈乾淨,像是看著世上最最美好無害的東西,全天下的人都可能傷害她,唯獨容謙不會。

容謙的懷抱太過溫暖,讓她這前世遍體鱗傷的冰冷身子為之一振,差點連眼淚都惹出來了。

她強忍住心中的難過,千言萬語吞回了肚子,「容謙哥哥,你看娘親已經嚇壞了,你快帶她回房休息吧,跟相府作對對我們沒有好處,我就回去看看,畢竟,那裡是我的家啊。」

容謙看了一眼被嚇得臉色蒼白站在旁邊不敢吱聲的母親,轉身抱住葉綾雪的肩膀道,「你非要去不可?」

「綾雪要去。」

容謙頓了頓,溫柔之中帶有幾分嚴肅,「那你好好地在相府等著我,我一定會去接你的!記得千萬要保護好自己!」

「好。」

葉綾雪對他點點頭,被容謙的幾句話擾得心緒不寧,如果當初他打敗了那些侍從帶著她遠走高飛,如果當初她答應了他放棄一切,那就不會有那麼多的傷痕纍纍,她也不至於跌落地獄死不瞑目。

她已經失去了這個選項,復仇之路不能回頭。

葉綾雪推開容謙,冷冷地嘲笑這幾個侍從道:「宰相那樣的高管顯貴在農戶面前怎能如此刻薄?說是特地來接我,但對宰相之女的養父母連見面禮都不給,難道不是有失體統?」

老管家許晉大腹便便地站在前面,聽葉綾雪這麼一說,不禁啞然失色。

面前素未謀面的女人是怎麼知道他們貪污了給農戶的銀兩的,這要是被捅出去夫人肯定會怪罪下來。

等等,這個女人怎麼一點身為庶女的自知之明都沒有,而且,這女人的神態行為,跟他們多次觀察的「柔弱好欺負」沒有半點吻合啊。

養母看見那幾個侍從不情願地掏出腰包,心裡可是歡樂至極,一邊連連道謝一邊將兒子往門外推,生怕向來對葉綾雪呵護備至的容謙會做出什麼奇怪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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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謙正要被推出房間,卻有一隻冰涼的小手輕輕地拉了一把他的大手,葉綾雪低著頭,聲音有些顫抖,「容謙哥哥,我回去拿我應得的東西了。在我走之前還想提醒哥哥一句,將來,請務必不要參軍……平平安安,娶妻生子,平淡一生就好。」

說完,她放開了容謙的手,轉身毫不猶豫地離開了柴房。

容謙從沒有見過她的手這麼冰涼過,回神想要握住她,卻已經再也摸不到了。

不對,站在侍從中間的那個不是他認識的葉綾雪,她為什麼會那樣——滿眼仇恨?

容謙不懂,可他看得出她眼底的故作堅強。

葉綾雪快步離開,直奔老管家那輛祥瑞大氣的馬車,她記得她應該乘坐的馬車是後面的那一輛,駛到一半會出各種糗的那破車。

此時許晉斷然沒有料到葉綾雪竟然衝上了自己的馬車,震怒之下揚手就要去拉她,「下去!賤胚子也敢上我的車?!」

葉綾雪坐進這個珠光寶氣的馬車,下人們攔不住,就算許晉脾氣再好,眼下這不識大體的丫頭也要挨罵挨揍了。

看著許晉朝自己飛撲而來,葉綾雪反而眼角上揚,氣勢凜冽,「許管家您真的要打?您應該知道,老爺夫人將遠在鄉下一不知書達理二不聰明伶俐的孩子接回去,必然是有用武之地的,你要是傷了我,豈不是會損害老爺的計劃?」

「……你!」許晉心中一怔,手掌尷尬地停在半空中。

葉綾雪身上隱隱透著強烈的殺意,低頭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那神情彷彿只是看一隻隨手可以碾死的螞蟻,「您可要小心了,後頭的馬車四輪皆不穩,若是不小心滾下山崖,綾雪可救不了您。」

許晉臉上掛不住了,他張大的嘴巴幾乎可以塞進兩顆雞蛋。愁雲遍布,眼看就要發作,可他看著葉綾雪的時候分明發現,她眼底哪是庶女應有的自知之明,簡直就是猛虎盯著獵物時的猙獰,嚇得他不禁一哆嗦。

這個葉綾雪到底是對她有警戒還是知道了什麼。

「哼!來人!給我再找一輛馬車來!」

侍從們面面相覷,不得不將老破車扔掉,再去給管家弄一輛新的來。

矮房旁邊,容謙滿眼深邃地站在那裡,他分明有話想要對她說,卻又沒有開口,只是眼神異常堅定。

「對不起,容謙哥哥。」葉綾雪放下車帷不願再去看他,隨行離去,心中五味雜陳。

他一定不知道,她該有多恨才會拒絕他誘人的請求,如此執著於復仇,如此執著於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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