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夢》有哪些「細思極恐」的細節？
文/佑冰
一
有一個細節，是我在讀第十三回「秦可卿淫喪天香樓」的時候發現的：
情節很香艷，說的是賈珍和秦可卿在天香樓偷情，被丫頭瑞珠發現，搞得盡人皆知。
賈珍是賈家的族長，輩分雖然不高，地位卻是很高。
而秦可卿則是賈珍的兒媳婦，兩個人天香樓行苟且之事，這簡直就是亂倫啊！
如果要從《紅樓夢》里選一個品行最壞的人，這個人一定非賈珍莫屬。
既貪財！
又好色！
還有第六十三回，賈珍的父親過世，他和兒子賈蓉去接兩個小姨子過來幫忙辦喪事，過程中有這麼一個細節，很耐人尋味：
賈蓉下了馬，聽見兩個姨娘來了，便和賈珍一笑。賈珍忙說了幾聲「妥當」，加鞭便走，店也不投，連夜換馬飛馳。
看看，這對父子多麼淫蕩，連小姨子的心思都敢打。
而且可以推測，賈珍和賈蓉肯定經常佔有同一個女人。
這樣的父子，簡直是聞所未聞！
那麼，曹雪芹為什麼要把這對父子寫得如此不堪？
仔細琢磨之後發現內有蹊蹺！
二
賈珍的「珍」字和「禎」同音。
而胤禎，就是大清王朝雍正的名字。
曹雪芹是不是暗指，雍正皇帝亂搞關係呢？
不知道，我也只是猜測，因為《紅樓夢》里有很多同音字和諧音字。
稍微琢磨一下，都會覺得非常有意思。
比方說：開篇就有個富人叫甄士隱（真事隱），
他們家住在十里街（勢利街），
葫蘆廟還住著個窮書生叫賈雨村（假語存）。
賈雨村在甄士隱家喝酒，偶遇一個小丫鬟，一見鍾情。
後來賈雨村當了官之後就娶了這個丫鬟，一朝變鳳凰！
這個小丫鬟名叫嬌杏（僥倖）。
類似這樣的同音字和諧音字，在《紅樓夢》里比比皆是。
三
曹雪芹為什麼要寫那麼多同音字和諧音字呢？
這是因為，大清朝的文字獄非常嚴重，曹雪芹怕惹禍上身，所以在小說里，他用諧音字來掩飾真正想表達的內容。
《紅樓夢》第五回「夢遊太虛幻境」有一副對聯：
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處有還無。
意思就是說，真真假假我都放在書裡面了，至於能不能看懂，全憑各位讀者的悟性。
於是，兩百多年來，很多好事者對《紅樓夢》里的諧音字和同音字都很痴迷，辨別這些真假字，對於我們認識歷史有積極的作用。
四
回到賈珍的話題，既然賈珍的「珍」字和「禎」同音，
那麼
「賈」和「假」也同音。
曹雪芹很有可能是在罵雍正：你就是個假皇帝！這還沒完，賈珍的兒子叫賈蓉，
「蓉」和「隆」諧音，
這不就暗指「乾隆」嘛。
賈珍和賈蓉兩父子，就變成了「假胤禛」和「假乾隆」，
曹雪芹在暗罵雍正和乾隆這對父子是假皇帝。
五
從歷史的角度來看，雍正皇帝確實有篡位的嫌疑。
關於這段時期的影視劇咱們都看過不少，類似《宮》《步步驚心》《雍正王朝》……太多了。
當年「九龍奪嫡」，最終四阿哥胤禛勝出，成為了後來的雍正皇帝。
但奪嫡的整個過程如今還是一個謎！
有的史學家說是胤禛毒死了康熙爺，搶取軍權，然後奪取帝位；
還有的說，康熙遺詔本來寫的是「傳位十四阿哥」，被胤禛篡改成了「傳位於四阿哥」；
更有的說，是胤禛用弟弟來逼迫母親承認自己皇帝的合法地位……
總之，就目前史學界來說也沒有一個統一的看法。
正因為雍正繼承的過程撲朔迷離，才有人認為，他的皇帝之位來路不正！
包括曹雪芹也是這麼認為的。
六
曹雪芹之所以如此仇恨雍正，是有歷史原因的。
還記得《鹿鼎記》嗎？
康熙皇帝訓練摔跤小隊擒敖拜！最大的功臣是韋小寶。
歷史上並沒有韋小寶，卻有一個人叫曹寅——曹雪芹的爺爺。
曹寅能文能武，我們現在還能讀到他主持編寫的《全唐詩》，更重要的一點，曹寅是康熙皇帝小時候的玩伴。
書一起讀，
飯一起吃，
奶一起喝（曹寅的母親是康熙的奶媽）。
所以，一直以來，康熙爺對曹寅百般寵愛，還給他封了個最肥的官——江寧織造。
江寧織造，就是江蘇省紡織廠。乍一聽覺得這個名字好像很一般，錯了，這在當時可是油水最多的職務啊！
首先，它是國企，皇帝親自管理。
其次，只為皇家服務。它是皇宮特設的採購部門，在那個沒有工業的時代，紡織業可以堪比現在的中石化和中石油。
再次，曹寅還兼職兩淮巡鹽御史。賣鹽的啊，比賣淫賺錢多了。
最後，他是皇帝的私人辦事員。說白了，就是給康熙爺辦私事的！比方說尋找夏雨荷這類美女，就由曹寅親自去辦。
後來曹寅生了病，只有皇宮裡的「金雞納霜」才能治，康熙立即派人星夜送葯過去，一路從北京趕到南京，可惜曹寅運氣不好，沒等葯送到就死了（這不是瞎編，確有歷史記載）。
七
本來，「江寧織造」這個位置是不能世襲的，但是康熙太喜歡曹寅，所以讓他兒子曹顒（yóng）繼續擔任江寧織造。
誰料到，沒過幾年曹顒也得病死了。
康熙仍然不放棄，一定要讓曹家後代擔這個職務。可是曹寅已經沒有兒子了，怎麼辦？
找！
沒兒子，找個侄子也行，反正一定要曹家人來任職！
找來找去，就找到了曹頫（fǔ），把他過繼成為曹寅的兒子，接著管理江寧織造。
看看，曹寅和康熙這層關係，能不鐵嗎？
但有句俗話說，「三十年河東，四十年河西」。風水輪流轉，康熙一死，雍正上台！曹家的好運也就到頭了。
誰也沒有料到，平時行事低調的四阿哥居然當了皇帝了！曹家事先沒準備啊，康熙活著的時候，跟曹家關係最好的就是太子一黨。如今太子倒台，樹倒猢猻散！
真是應了那句話：天道無常！
曹頫不但被革職查辦，家也抄了，男女老少全部一干人等統統帶到北京關起來。當時的曹雪芹只有13歲，他目睹了一切。
八
所以，曹雪芹在寫《紅樓夢》的時候，巧妙地運用了春秋筆法，把他想說的話隱藏起來，讓讀者自己去猜。
最後，再說一個「細思極恐」的細節，在第五回里有句詩，特別耐人尋味：
「家事消亡首罪寧！」
意思是：我們這個家敗落了，罪魁禍首就是寧國府！
想想看，寧國府里住的人，不就是賈珍和賈蓉兩父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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