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風景的照片是明信片 有人的才是回憶
作者 向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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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天,家住重慶的大姨休年假回雙流來玩,家裡一下就熱鬧了起來。
大姨、二姨、還有我媽媽,三姊妹圍在烤火器邊上,彷彿有說不完的話。她們一會兒回憶起去世的爸媽,神色憂傷;一會兒又感嘆我們幾個孩子都工作了,說著自己已經老了;一會兒又講起小時候的糗事,笑得合不攏嘴。
這時,大姨提議,「把我們小時候的照片拿出來看看呢?」媽媽立刻「指揮」我去書房,在最高的柜子里搬下了這幾本鋪滿灰塵的相冊。 大姨將相冊放在腿上,媽媽、二姨一人坐一邊,挽著她的手。「看!你小時候多胖!」「哎呀!我還記得我戴的是根紅頭繩呢。」……她們3個就像回到了小時候,嬉笑打鬧著。
翻著翻著,大姨看到一頁全是風景的照片,高山、流水、大樹、藍天,很是漂亮。「這是哪呢?都記不得了。」媽媽和二姨對這些風景也是感到十分陌生,怎麼摳腦袋也想不起來。翻到後幾頁,她們立馬幾乎異口同聲地說,「哈爾濱!」
照片上是3個「裹成粽子」的女孩,這是大姨讀大學時,婆婆爺爺帶兩個小女兒來看大女兒時拍的照片,照片背後還寫著「1981年,攝於哈爾濱」。「這是鳳凰山哇?這好像是植物園……」「這就是我們大學旁邊的那個山坡,我還帶你們去那兒吃了面!」她們彷彿一下子找回了那時的記憶,重新感受到那時的歡樂與隨性。
看完了幾本相冊,大姨感嘆道,雖然這幾十年走了很多地方,每次都覺得印象深刻。可年齡越大越發現,當時的感動真的會隨著歲月流逝。照片上的風景還是一成不變,但只有看到照片上的自己,才能再次回想起當時的點點滴滴。聽著這些,我不禁想起了一句話,「有風景的照片是明信片,而有人的才是回憶。」
從小到大,我也很喜歡旅遊,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不喜歡「入鏡」了,總覺得在每個景點的「到此一游」照不免落俗。所以每到一個地方,我總是扛著相機,避開人群,拍下我眼中的那些「仙境」,想像自己是個「文藝青年」。後來發現,我對這些風景照很快就沒感覺了,但卻總能從媽媽的「偷拍」中,找到當下的樂趣。在那些有「我」的照片中,見證自己的變化,這是多麼美妙的一件事啊!
明信片,寄給朋友就好,而照片,要好好收藏,以後慢慢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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