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屋、古井與古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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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姓名:許照煦,筆名:許照宇,漢族,大專學歷:高級教師,從事教育工作。2000年開始創作,《我的散文》第一卷、中、短篇小說《毛囡》、《逃亡地主的生還》、《選對了夫家嫁錯了郎》、《府奶奶》、《阿福讓妻》等已出版。在縣級,省級,國家級獲獎作品上百篇,並在各種雜誌、報刊上發表。現在是中國國際作家協會會員,中國現代作家協會會員,中國小說學會會員,中國大眾文學學會會員,上海文藝網簽約作家,山東散文學會會員,金華市作家協會會員,浦江作家協會會員。
【散文】老屋、古井與古樹
《老屋、古井與古樹》
作者:許照煦
我喜歡我家的老屋,更喜歡老屋周圍的古井與古樹,因為我生於斯,長於斯、而且在斯開宗明義、領悟了教誨、懂得為人。所以我對老屋、古井、古樹感情深厚,記憶猶新,始終難以忘懷。
我家的老屋是磚木結構,可稱得上有民族建築之美的風格。它是假六扇門(真的六扇門每扇門都可以打開,而假六扇門表面上看起來與真六扇門一模一樣,就是到了開門時才知道,只有中間兩扇能打開,兩邊各兩扇連在一起,打不開的。)門的上半扇是並湊精美的古典回字形花窗,下半扇是木板,中間是一扇一塊雕刻精美栩栩如生的古典禮儀圖案《桃園結義》、《三顧茅廬》、《借東風》、《五女拜壽》等。由於大門桐油抺得紫紅髮亮,任尓風吹雨打、冰凍雪飄,仍不褪色。因為大門朝西,而且正對著西邊最高山峰——百葯尖,所以父親在門上方釘著一塊長50公分,寬10公分,寫有「泰山石敢當」的木牌,意味著不是我家的房子擋住了你的去路,而是泰山之石擋住了你,以此來免除「橫生枝節、天災人禍」。
屋頂有飛翹的屋檐,烏黑、整齊的瓦片。走進家門,老屋不但寬敞明亮,而且閣柵全是整齊劃一的麻櫟樹方料,雖然年久陳舊了,但桐油的油漆仍然使方料完好發亮、本色不變。左右兩邊有柱子與穿柵構置成框框,在框框間用開磚單疊成單壁,單壁不僅用石灰雞蛋清粉抹過,而且都配有古典圖案、不但精緻而且大方。雖經歲月的摧殘有些陳舊,但依然是光可鑒人,可見當時做工之精湛,材料之不凡。傳說我的祖先曾是富裕人家,太平天國長毛進村後,殺害了十幾個親人,留下了八九歲的爺爺,孤苦伶仃敗了家,最後成了窮光蛋,但總算繁衍了後代……此老屋曾在民國時期辦過私塾,國民教育一時曾在此興起呢!
我對我家的老屋總有留戀之情,有著特殊的感情。從童年時代到進入中學時代,我一直在老屋度過那段令人難忘的生活。
那時候,我家的老屋寬敞明亮,在村裡也算得上佳佳著。我住在老屋樓上的前半間,這裡不僅安靜,而且打開朝西的窗戶,新鮮空氣、陽光充足;窗下安放著一張小桌子,上面按放著我的學慣用品;小桌子的右邊放著古老精美、雕花家床,小桌的左邊放著衣櫃。我坐在這裡看書、練書法、背課文、做習題。這是父母給了我一個舒適、安靜、淡泊的小天地,偶爾朋友來了,隨心所欲的在這裡高談闊論、笑鬧撕皮也無妨礙影響周圍鄰居。來過老屋的親朋好友都說這是難得的好住處。
老屋的門前是個寬敞的大明堂,它是我們孩提時玩耍,做遊戲的美地方。明堂的東南面有一口水井,井的四周鋪著青石板,整齊衛生。一年四季,古井幽幽,靜靜的井水,甘甜可口,清亮純凈,它來自鬱鬱蔥蔥來龍山的乳汁。有人曾做過試驗:在來龍山的一孔泉水上撒上礱糠,不到半小時,礱糠就浮在里把路遠的此井上,可見此井水源之深,泉水之凈。冬天,大雪紛飛的日子裡,那口古井依然靜靜地冒著縷縷熱氣,當我走到井邊,就會感到這裡溫度有些異常,當你把凍紅的小手伸進水裡,頓覺溫暖柔和,猶如一股暖流湧入心房,頓時消除了嚴寒的冷意。夏日裡我和小夥伴在明堂里愉快的做遊戲,常玩得滿頭大汗、汗流浹背,口乾眼燥。此時我們沒等遊戲結束,夥伴們就一窩蜂似的跑到井邊,你爭我奪起放在井旁的勺子,舀起一瓢清冽的井水,咕咚咕咚喝個痛快;有時往自己身上澆上幾勺,弄得全身濕漉漉的,可心裡有說不出的舒服和涼意。離水井幾米之遙有個池塘,它水清如鏡、一見到底,它沒日沒夜的供人們洗刷,供牲口飲用,井、塘它們相隔那麼近,卻從來井水不犯塘水,它們各自將用過或多餘的的水輸送到溝里、穿村而過、奔向小溪,供應農田作物的需求。
邁出老屋的後門就是個黃土小山丘——箕山背,它可是我童年時的天堂。山丘上長著走出縣城的小南門,就能看到南山腳下一叢烏黑明亮的樹叢——雌、雄両株苦櫧樹,樹榦圍圓五米左右,高達數十米。這樹枝椏樅橫、根底盤錯、數不清的枝椏撐起的椏蓋有幾百平方米,佔去了我老屋上空的半壁江山,那麼多的樹葉一簇堆在另一簇上面,不留一點縫隙:雄的那株樹榦、枝椏看起來比雌的更大更茂盛,但結的苦櫧卻大不一樣(苦櫧既可澱粉又可以烤熟吃,是製作澱粉的一種果實),雌的那株果實累累、又大又飽滿;而雄的那株又少又小,寥寥無幾,這也許性別之緣吧!對於這兩棵樹的種植年代,聽大人們說連我祖父的祖父也說不清是哪一年種的,也許有近千年了吧!每年夏天它可是人們聊天聚會的好場所。傍晚時分,人們背著小椅子,端起小凳子,夾著破草席,背著睡得油光發亮的八尺板聚集到樹冠下聊信息、聽新聞、論高低,特別那些孩子捧著飯碗早早來到這裡圍著大人,坐在自己的破草席上,津津有味的聽著大人《孫悟空大鬧天空》等故事,有的聽著聽著竟睡著了,家裡的父母拎著他的耳朵要他回家睡覺,他竟糊糊塗塗的嚷著:「別吵,別吵!我聽著呢!」還有的竟一覺睡到大天亮。
每到秋末冬初,那是苦櫧成熟掉落之時,如果那個晚上,刮上一陣大風,我家屋頂的瓦片就會發出嗶嗶啪啪下冰雹似的響聲,因此天蒙蒙亮父親就催我起來撿苦櫧去。因此我走出後門蹲下身子就撿起來,我每次撿的苦櫧總比人家多,人們也誇我真棒!這也許是近水樓台先得月吧!
有時也有人爬上這麼高大的樹冠上抽打苦櫧,那可真緊張了。爬在樹冠的孩子用細竹竿一打一抽,那苦櫧就像冰雹似的嘩嘩滾落到撿苦櫧人的頭上、身上。可此時樹下的人們嘴裡雖然哎呀,哎呀的喊著,但還是一窩蜂似的衝上去撿啊!搶啊!隨著樹上孩子抽打方向的轉移,而樹下人們一窩蜂似的湧來涌去,搶、撿苦櫧。這種熱鬧非凡場面,至今記憶猶深,實難忘懷!這兒真是童年的樂園啊!
老屋、古井與古樹確實平凡而樸實。我對它可敬可畏。它確定了我生活的準則,人生的真諦,留給後人的財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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