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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愛你了,你就要毀滅他?-評女留學生殺夫案

沒藥花園

活著最重要。活著的兇手還有機會篡改故事、被原諒、甚至被關懷,而死去的人僅僅成了一個無法寄予情感的符號……

前幾天寫了男留學生殺女友(她不愛你了,你就要毀滅她?——評女留學生邵童遇害案)的案子後,W姐問我,為什麼此類案件往往都是,女的要離開男的,男的把她毀了?如果男的要離開女的,女的會不會也這麼做?

我覺得,首先,生理(體格、荷爾蒙)和文化的因素造成的兩個性別在膽量和體力上有明顯區別。我最近在搜集中國建國後那些轟動大案,一堆連環殺人惡魔,其中沒有一個女性。所以從暴力犯罪角度,本來女性作案就少得多。

但如果從感情的角度,女性就比男性大度嗎?女性就更「善(軟)良(弱)」嗎?女性就能默默忍受對方的劈腿和拋棄,而不去尋求報復或者同歸於盡么?

答案當然不是。

其實摧毀不一定就是殺人。我發現一個很有意思的現象。男和女在報復不忠的伴侶時喜歡摧毀不一樣的東西。

如果一個丈夫/男友想拋棄女人,憤怒偏執的女人會怎麼毀滅他呢?最常見的兩種:去他公司大鬧、去單位檢舉,或去紀委遞材料(貪污受賄挪用公款包二奶都是好理由);以及半夜趁他睡覺割掉他的JJ(手動微笑)。

如果一個妻子、女友想拋棄男人,憤怒偏執的男人會怎麼毀滅她呢?最常見的也是兩種:潑硫酸、用刀劃給她毀個容;以及散播裸照和「潘金蓮」謠言。

這現象雖然沒見人總結過,但我認為它們很好地揭示出這世界的求偶規則:在這些極端男女眼裡,自己伴侶到底是憑什麼(為什麼)擇偶的?

女人認為男人最看重的是事業、錢和性能力,也是憑藉這兩樣沾花惹草;而男人認為女人最看重的是臉蛋和名聲,把她的這兩樣毀了,她也就得不到愛。

下面這個案子, 正好回答了W姐的問題。你看女性也會有這種想法和作為的: 我得不到的,別人也別想得到;殺了你,你就離不開了

2005年8月30日下午,美國拉斐特市警方在一停車場發現了被肢解的男屍。

此時的屍體已嚴重腐爛,幾乎只剩下白骨。

該屍塊的身份被很快確定,他就是來自上海的28歲留學生何雷,美國普度大學機械工程系研究生。

殺死何雷的兇手,正是他的妻子,普度大學女博士生陳丹蕾。

不冷不熱

陳丹蕾生於1977年。上小學時,事業有成的父親就離開了母親,陳丹蕾和母親在一起生活。母親經常的哭泣和對父親的咒罵,使陳丹蕾從小就養成了孤僻陰鬱的性格。

1995年,陳丹蕾以四川省高考總分第五名的優異成績考入清華大學化學工程系。在清華園,這個一向孤芳自賞的才女成績仍然出類拔萃,她期待用自己的優勢吸引異性的注意。

何雷,上海崑山普通工人家庭出身,健談、風趣,1995年,他也考上了清華大學。

有說法何雷有一次不小心丟了心愛的英雄100鋼筆,被一起上課的陳丹蕾撿到,還給了他,兩人因此相識。

然而,何雷對陳丹蕾的態度總是不冷不熱。2000年7月,陳丹蕾大學畢業,被保送到化學工程系讀研究生。而何雷也被保送了清華機械工程系的研究生。上了研究生後,陳丹蕾漸漸發現,何雷很有女人緣,不少漂亮女學生喜歡與他來往,這使得身材矮小、相貌平平的陳丹蕾感到了危機。

剛入校時,陳丹蕾當過班裡的幹部,「後來,似乎和同學關係不太好就不當了」。

保送讀研半年後,也就是2001年初,她就出國留學,到了普度大學。她急著出國是因為「和國內導師關係僵了」。

2001年1月,陳丹蕾告別何雷,啟程去美國,去普度大學讀化學工程系研究生院的碩士研究生。同年5月,陳丹蕾從美國趕回北京,與何雷登記結婚,然後返回美國,焦急地等待何雷的陪讀簽證申請能獲得批准。

2001年11月,何雷的簽證終於下來了。當何雷走出美國機場,早已等候在安檢口的陳丹蕾一下子撲上去,緊緊地擁抱住何雷。

異國生活的最基本原則就是適應。何雷性格開朗善於交際,對於全新的美國生活,他很快就融入了。2002年1月,何雷在Ray.W.Her.Rick實驗室找到教授,成功地將陪讀簽證改為留學簽證,成為普度大學機械工程學院的研究生。夫妻兩人一起在單調的生活中做一些網購的生意,賺了一點錢。

雖然陳丹蕾成績優秀,但性格的孤僻怪異使她在學業上開始受到限制。

2003年1月,陳丹蕾與美國導師又鬧僵了。指導教授拒絕再做陳丹蕾的導師,她成了沒有老師的「失學」學生。按照美國的教育制度,沒有導師的研究生是不能畢業的。

幾天後,何雷託人找到普度大學一位華人老教授。那位老教授念在同胞的面子上,頂著壓力,向系裡提出申請,收留陳丹蕾為自己的研究生。這樣,陳丹蕾終於可以復學了。(注意,這段內容只在一篇文中見到,未經核實)

2003年年末,陳丹蕾獲得碩士學位,開始在化學工程系實驗室里任研究助理。由於陳丹蕾人際關係處得不好,很多需要配合的工作沒有人願意和她合作,因此,她的研究工作進展很慢。

而在這過程中,兩人的關係也開始惡化。有時,何雷熟睡後,陳丹蕾端詳著他的臉,陰狠地想:要是在這臉上划上幾刀,該有多痛快呀!她不知道,自己的精神在重壓下已經畸變了。

有一次,一對中國留學生夫婦在芝加哥買下一棟闊氣的別墅,邀請何雷和陳丹蕾去參加喬遷宴會。那家的男主人是8年前來到美國的,現在是德國來諾公司駐芝加哥總代理。看到人家那六居室的三層樓房,書房、乒乓球室、小孩玩具室、客廳一應俱全,陳丹蕾羨慕得嘖嘖連聲。在開車回普度大學的路上,陳丹蕾對何雷說:「你看人家男的,多能幹。」

何雷譏諷:「人家男的好,你去嫁呀?可惜人家不會要你!也就我這種人心軟,扶扶貧吧。」正在開車的陳丹蕾一下子把方向盤向左一打,汽車直朝一棵大橡樹上撞去。何雷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方向盤,把車子轉過來。車子緊擦著樹榦飛馳而過,把何雷嚇出一身冷汗。

何雷並沒有意識到妻子的心理發生了重大變化,他還像以往那樣,對妻子漠不關心,兩人經常吵架。

2004年聖誕節前,普度大學的一些中國留學生舉行一個聚會,何雷喝高了,當著陳丹蕾的面大發感慨:「如果丈夫在外面有外遇的話,錯在妻子,因為是妻子沒有能力留住丈夫。」

兩人之間的種種摩擦,讓陳丹蕾那顆仇恨的種子在內心萌芽。

第一次刺殺

2004年聖誕節當晚,陳丹蕾和何雷上床休息時,陳丹蕾溫柔地表示了要親熱的意思。何雷的「性」趣來了,當他準備寬衣解帶時,陳丹蕾忽然說:「咱們學學《本能》,玩點新鮮的?」何雷覺得挺有意思,便找來一根尼龍繩子,讓陳丹蕾把他的雙腳雙手都綁在床上。

當陳丹蕾把何雷牢牢地綁緊後,忽然從柜子里摸出一把尖刀來,眼裡凶光四射。何雷大驚失色,問:「你想幹什麼?」陳丹蕾騎在何雷的身上,面對毫無反抗能力的丈夫,她找到了在他面前從未有過的優越感。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似乎要把長時間壓抑在胸中的哀怨吐出來,看著眼前這個讓她失望透頂的男人,她一字一句地說:「你不是不愛我嗎?我得不到你,就讓你死吧!」說著,陳丹蕾舉起刀,向何雷的胸脯刺去。(這些描述細節記者都是怎麼知道的?)

當刀快落下時,她的心又軟了,刀尖只是輕輕地在他的胸脯上刺了兩道口子。何雷大聲的呼叫,讓陳丹蕾一下子從瘋狂中蘇醒過來,她忙用剪刀剪斷了綁縛何雷的繩子。

何雷從床上站了起來,鮮血順著胸前向下淌,情景十分恐怖。陳丹蕾連忙把丈夫送到了醫院。醫生檢查了何雷的傷口,問他是不是遇到了傷害,需不需要報警。何雷忙說:「沒關係,是我自己弄傷的。」但醫生並不相信,還是報了警。

陳丹蕾刺傷丈夫的行為,在當地華人圈引起了轟動。陳丹蕾由於涉嫌謀殺未遂罪和魯莽罪而將受到起訴。

從震驚中,何雷慢慢冷靜下來。他為陳丹蕾請了最好的律師,又拿出5萬美元積蓄,把陳丹蕾保釋出來。但根據法律規定,夫妻兩人不能再住到一起,只有每星期兩次陳丹蕾去看心理醫生時,才允許何雷陪同。於是,陳丹蕾住在朋友家裡,而何雷住在自己家裡。

但是,這樣的愧疚心情並不是真正的愛。在等待法庭開庭審理的漫長日子裡,何雷的心理漸漸地發生了變化,他把心裡原本對妻子的那一點點同情和親情,漸漸抹掉了。他一面賣力地與律師以及檢察官聯繫,想為陳丹蕾減罪,一面開始為自己的將來打算,他要和陳丹蕾離婚。

接下來的三周,何雷都沒有陪同陳丹蕾去看心理醫生。陳丹蕾似乎意識到什麼。為修補感情,2005年4月5日,何雷生日那天,陳丹蕾做了一桌豐盛的飯菜。她給何雷打電話,要為他慶祝一下。但何的回答卻十分生硬:「美國的法律,難道是開玩笑的嗎?我可不喜歡犯法。」陳丹蕾如同熱臉貼上了冷屁股,羞憤難當,她大叫一聲,將滿桌的飯菜全都掀翻在地上。

槍殺分屍

6月下旬,何雷突然回上海探親。這引起了陳丹蕾的警惕。

何雷只在上海待了10天就返回美國了。此時,陳丹蕾的案子快開庭了,經過何雷的努力,辯護律師與檢察官達成了共識:以陳丹蕾認罪為條件,將起訴罪名由謀殺未遂的重罪改為攻擊罪,這樣,陳丹蕾極有可能被判很短的刑期,並且監外執行。

在陳丹蕾的心裡,8月26日――開庭日子如死神的腳步向她逼近。8月1日,何雷突然來電話,告訴她起訴罪名減輕的事。想到丈夫為自己減輕罪名而奔波,她內心裡湧起了無限柔情。但何雷卻告訴她:「咱倆的緣分盡了。等你的案子有結果,我們就離婚。」

何雷美國好友的證詞中稱,因為陳丹蕾故意傷人,當地的法院可能對陳判「緩刑,以及驅逐出境」,何已經做好了送陳丹蕾回國的準備。他把兩萬美金轉給陳匯到中國,讓陳回國以後可以衣食無憂。

然而何雷不知道的是,陳丹蕾的腦海里全是瘋狂的意念,她得不到的東西也不能讓別人得到…… 陳丹蕾手寫了詳細的殺人計劃,甚至通過枕頭開槍,來測試消音效果,她最後選擇在一個雷雨夜動手。她做過精確策劃,連雷雨聲和槍聲的分貝都估算過,以掩蓋案發的動靜。百密一疏,案發之後,這份被陳銷毀的計劃書被警方從碎紙機里找到,得以還原。

何雷身材高大,屍體非常沉重,不是陳丹蕾這個纖小瘦弱的女生能搬得動的。陳丹蕾「不得不」實行下一步計劃,也就是此案最讓人驚悚的部分。陳丹蕾為了轉移屍體,對何進行了分屍。被逮捕之後,陳號稱是網上找一個叫傑克的人來幫忙分屍的,然而美國警方的調查報告中提到,並沒有發現陳丹蕾通過電話或者電腦,聯繫其他人幫忙分屍的記錄。也就是說,陳丹蕾是自己把朝夕相處幾年的何雷,給一刀一刀切成了碎塊。連同汽車和碎屍一起遺棄在拉斐特市羅斯芒特鎮德文大街9400號停車場。

由於陳丹蕾的護照已經被法庭扣留,她便化裝成何雷的樣子,持何雷的護照,混出美國海關。然而卻在上海海關被安檢人員識破了身份,被扣留。

何雷的父母去看守所見她,想知道失蹤兒子的下落,她笑著跟何雷父母說,你的兒子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這句話讓何雷親友天真地以為何雷只不過是幫老婆逃走以後躲起來了。

幾天之後,芝加哥警方在車裡找到了何雷的屍體,死後被殘忍肢解然後被裝在四個黑色垃圾袋裡。

在進行作者分析之前,先插入一篇何雷大學室友發布在網路上的文章:

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何雷大學室友,下鋪。2000年畢業之後一直在國內工作。

最後一次見何雷是2001年,之後一直沒有聯繫。

1998年五一,何雷回上海,一方面是回家看看,另一方面是看望當時的女友。那個女孩是何雷高中同學。他們的關係大概是這樣的,何雷喜歡那個女孩,而女孩不是很滿意何雷。這次何雷從上海回來之後,那個女孩就和他分手了。陳丹蕾認識何雷,大概是98年3月,當時他們共同選修了模電科。五一之後,何雷就總在屋裡提陳丹蕾,但是我們都沒有見過面。

我第一次見陳丹蕾,是某一個中午,我和何雷剛從十一食堂吃過飯出來,在食堂門口遇見了一個女生。當時給我的印象是長得挺矮,也不好看,而且腦袋形狀有點怪。何雷和她聊了一會,然後我們一起回宿舍的路上,我問何雷那個女生是不是陳丹蕾。問了兩次,何雷才勉強答應了一下,可能是覺得很沒面子吧。

98年11月,我和他們倆還有另外兩個清華的同學去看流星雨,當時去的是沙河附近的田野里。那個晚上非常冷。我記得何雷和陳丹蕾小聲聊天時還經常提起何雷的前女友。我覺得當時何雷是把陳丹蕾當作一個安慰他失戀的對象了。一般男人找了新女友都會隱瞞過去的情況的。當時他們倆還不是明確的關係。從那次看流星雨之後,他們好像逐漸明確了關係。

但是他們的關係挺特別的。晚上清華的女生宿舍樓前總是有許多男生,或者等或者送女友。清華的女生總是受到男友特別的照顧。可陳丹蕾與何雷的約會大多數是這樣的。陳丹蕾一個人來到我們宿舍,走的時候一個人回去,我從來沒見過何雷送她。當時我的感覺就是,陳丹蕾太可憐了。

當然他們也有開心的時候,那時候他們就在宿舍做飯。爐子是我們宿舍買的電爐,鍋用的是十四食堂拿來的不鏽鋼盤子。印象比較深的是,他們做的回鍋肉挺好吃的,我一次可以就著肉吃三大碗米飯。2000年我請宿舍同學去我新租的房子里玩,他們兩個抱在一起嘻嘻哈哈,經常能逗大家開心。

後來出國以後,我和何雷就不怎麼聯繫了。我和他曾經很好,我還記得98年我回家,把火車票丟了。有人撿到以後送到宿舍,何雷冒著酷暑,到北京站給我送票。2000年寒假,何雷和陳丹蕾同一天走,他們分別去北京站和北京西站,所以何雷不能送陳丹蕾。

陳丹蕾東西多拿不了,我去北京西站送她一直送到車廂里。但是我和何雷後來疏遠了,一直沒有聯繫。直到昨天知道他的死訊。

何雷是個很聰明的人,可以說是我們宿舍最聰明的一個。何雷也是個心善的人,喜歡和人交往的人。同時何雷也挺自持,不過我認為他有自持的資本。陳丹蕾是一個很特別的女生,不太和人交往,好像沒有什麼朋友。我曾經是他們的密友,很為他們而痛心。

我認為何雷的悲劇是,沒有真確對待婚姻。我始終認為,何雷不是從心裡愛陳丹蕾,他對陳丹蕾的感情更多的是親情和同情。他是一個善良的人,而他恰恰忽略了婚姻中最重要的因素,那就是相愛。其實並沒有哪個人是惡魔,陳丹蕾最缺少的是愛,而何雷並沒有給她這樣的愛。何雷為陳丹蕾做過許多事情,其中有些讓人感動,可他沒有給陳丹蕾那種發自內心的寵愛與呵護。我想,命運對何雷是不公平的,那麼有才華的人早早死去。

可命運對陳丹蕾也不公平,因為她缺少家庭的愛,朋友的愛,也沒有丈夫的愛。而何雷至少有家庭的關愛,有許多朋友,還有陳丹蕾對他的愛。我始終覺得,他們兩個之間,使陳丹蕾愛何雷,而何雷不愛陳丹蕾。可以想像,陳丹蕾婚姻幾年沒有得到丈夫真正的愛,人生中缺少別人的愛,心裡怎能不扭曲。

沒藥點評

邵童案和何雷案有諸多相似之處。

1、兩個受害人都外向熱情,吃的開,在異性市場比較受歡迎。

2、兩個兇手:陳丹蕾和李向南,性格內向、朋友較少。

(陳丹蕾從小父母離異、長相其貌不揚、內心自卑、缺乏安全感。但同時脾氣暴躁衝動、心胸狹窄,大學、碩士、博士期間不斷和其他同學、老師交惡。從這方面說,我對把她娶回家的何雷是蠻同情的。)

3、兩個兇手竭盡全力想得到受害人的愛和關注,如履薄冰,處於隨時會失去對方的焦慮中,最後卻依然失敗,因愛生恨。

4、兩人都把屍體藏在汽車中,逃回中國。在中國被審判,都被判了無期。

5、陳丹蕾當然比李向南惡毒得多,對何雷的保釋和營救沒有感恩,殺人之後也沒有愧疚之心,反而謊話連篇,明明自己分屍,卻還虛構什麼JACK幫忙。李向南如果不是遇到邵童,很可能不會殺人,而陳丹蕾哪怕不是遇到何雷,她也可能試圖毀滅其他不順她心意的人,比如不讓她畢業的導師啦,合作不順的同事啦,犯了錯的愛人啦。

6、何雷的錯誤在於因為同情和貪婪對方的付出而接受了陳丹蕾。如我此前所說,他可能以為讓陳丹蕾追到自己就是一種給予,但陳丹蕾要的不是一個沒有感情的人,就像李向南要的不是一個周末女友,他們要的是獨佔對方完完全全的愛。

前不久,央視的一部名為「高牆裡的女博士」的紀錄片,從仍在服刑中的陳丹蕾(節目中化名田羽)的角度,講述了這場可怕的悲劇。

但有違人性的是,這個聖母婊節目,將愛心充分給予了兇手,而吝於分給受害人:不僅將失去生命的陳雷弱化成了一個無足輕重的符號,用「擊斃」等辭彙來輕描淡寫這樁處心積慮的殘忍謀殺;將二者的家庭矛盾簡單地概括為受害人何雷單方面的責任;而且還無視美國警方提供的鐵的證據,處處為兇手開脫,比如美國警方已經證明為子虛烏有的協助分屍者傑克,再次被女警嘉賓拉出來,作為分屍的操刀者,以替代兇手的殘忍。

在節目中,陳丹蕾沒有一絲的懺悔和一句的道歉,始終在強調自己多難受、多掙扎、多不幸。而滑稽的是,嘉賓與專家們也默契地配合她迄今為止依舊自我主義的心態,充滿了對兇手的理解、憐憫、嘆息、甚至盛讚,並且群策群力討論已被改判為死緩的陳丹蕾在不久的將來出獄之後,該如何重建心理、如何很好地生活,隻字不提、或是根本沒有意識到一切罪行的救贖和諒解,都應當建立在對罪行本身、對受害人的充分懺悔和贖罪上……

果然活著最重要。活著你還有機會篡改故事,被原諒,甚至被關懷,而死去的人不僅被剝奪了生命,而且成了一個讓人無法寄予情感的符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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