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海軍陸戰隊航空兵的戰鬥力究竟如何?
導讀
本文挑選了六位有特性的美國海軍陸戰隊航空兵飛行員或空勤人員的戰場手記,橫跨數十年,從二戰到海灣戰爭,以戰場回憶探尋美國海軍陸戰隊航空兵的真實實力。
1912年5月22日,當美國海軍陸戰隊的First Lt. Alfred A. Cunningham抵達安納波利斯美國海軍學院的種子空勤人員營時,標誌著美國海軍陸戰航空兵(下文簡稱陸戰航)發展的開始。1917年2月17日,在費城的海軍船塢成立了第一支陸戰航中隊———「航空連」。1918年,陸戰航的飛行員駕機參加了第一次世界大戰,其中還有兩位獲得了榮譽勳章。一個多世紀以後,即使陸戰航飛機與武器技術的水平得到了長促的進步,但陸戰航仍然忠於他們的傳統。
1943年2月2日,一架陸戰航的F4F戰鬥機在在達爾卡納爾島的亨德森機場
戰場手記一
人物:Capt. Thomas M.「Tommy」Tomlinson
單位:VMF-214
座機:F4F-4
戰場:太平洋戰爭,瓜達卡納爾
時間:1943年4月7日
F4F就像一個帶翅膀的消防栓。桶狀的機身,中單翼的設計,讓它擁有了一個粗狂的外觀,但這其實是一種美。
F4F在不熟悉它的飛行員手中並不能發揮出效果。首先是起飛階段,F4F需要非常細心的操作,因為F4F的偏航穩定性並不是很好。尾輪在起飛時必須檢查是否被鎖定,因為F4F在側風條件下的表現不佳。直到尾輪離開地面時,對於油門的控制你必須全神貫注每一秒。
在F4F與零式的狗斗中,F4F無法像零式那樣操作。但F4F的確是一個可靠與穩定的空中武器平台。如果你掌握了它,你或許有機會擊敗零式,儘管此時的我們確實需要一款更新或更好的戰鬥機。
我在瓜達卡納爾作戰時所屬單位是陸戰航的VMF-214「Swashbucklers」中隊,當時還沒有改名為著名的「The Black Sheep」,即後來由 Gregory 「Pappy」 Boyington所領導的VM-214中隊。
日本人發現自己不再有任何收回瓜達卡納爾的希望後,於1943年4月7日發起了一次對該島有史以來最大的空襲。日軍派出了67架99式艦爆,並由110架零式護航。我們派出了四支陸戰航與三支陸航的飛行中隊前去攔截,分別裝備著F4F、F4U、P-38、P-39以及P-40。此戰中,VMF-214中隊在埃斯佩蘭斯角上空擊落了4架99式艦爆與6架零式。
戰鬥中,我駕機飛向了99式艦爆機群。F4F-4的六門.50機槍使用的是Cosmoline潤滑油,但在寒冷的高空中,凝固的潤滑油可能導致機槍無法開火。當我鎖定了機群末尾的一架99式艦爆後,我的六門機槍中有五門無法開火,於是我加大了點油門,飛到這架99式艦爆右後方,這使得我能夠看到99式艦爆的兩名日軍機組。我甚至能看到99式艦爆后座炮手的不安反應。在后座炮手向我射擊的同時,我也開火了,我用子彈嚼碎了他,並令這架99式艦爆變成了碎片。我迅速脫離攻擊路線,以便擺脫一大堆護航的零式。1943年6月,我所在的中隊換裝了F4U-1,之後我們就把零式從地圖上給完全抹去了。
Capt. Thomas M. Tomlinson
戰場手記二
人物:Maj. Walter Attebery
單位:VMF-224
座機:F4U-4
戰場:太平洋戰爭,誇賈林環礁,那幕爾島
時間:1944年2月15日
我唯一次與零戰的遭遇是極度緊張的,我在一瞬間就將它套進了瞄準具,當時們都處於俯衝狀態,當我的手指放在扳機上時,它卻拉起逃離了。當然,其他的美軍F4U飛行員在與零式對戰的過程中取得了優秀的成績。
即使是綽號為「鳥籠」的F4U(即早期的F4U-1),也是一款對於飛行員來說具有可靠感和良好控制反應的飛機。當氣泡式座艙開始應用後,飛行員的視野有了顯著提高。雖然因該機的起落架支柱較高,機鼻較長,以及尾輪的影響,導致著陸時前向視野仍然受損,但我們學會了與這些問題共存。當「鳥籠」型的發展被取消後,F4U加入了電起動的技術,還增加了發動機的馬力。在我們從F4U-1到換裝F4U-4的期間,研發團隊改進了駕駛艙儀錶與地板的布置,讓飛行員更方便地控制飛機,此類改進在F4U-4型上也有。F4U是一個出色的飛行武器平台,並在馬紹爾群島之戰中獲得極高的讚譽。
我之前在訓練時駕駛過F2A與經常被低估的F4F,當返回美國後我在莫哈韋沙漠駕駛F6F訓練中隊戰術與火箭彈使用。F6F是一架不錯的飛機,但無法與F4U相媲美。當戰爭快結束時,也是我正好來到莫哈維時,海軍才開始用F4U取代F6F。
VMF-224中隊的F4U-1A
戰場手記三
人物:Maj. E.N. 「Red」 James
單位:VMF-312
座機:F4U-4B
戰場:朝鮮戰爭
時間:1953年
我從1952年10月開始,以美國海軍的「培登海峽」號(CVE 116)和「巴丹」號(CVL 29)航母作為基地,一共執行了101次任務。當時上級給了我一個選擇:是部署在陸基機場還是航空母艦?我記得二戰時因為被部署在陸基機場,而只能睡睡袋,所以我選擇了部署在航母上,因為航母有淋浴與餐廳。
在大多數情況下,我喜歡裝備機炮的F4U-4B,但是要說愛它不容易。F4U的起落架減震器過於靈敏,飛行員的座位太低,尾輪對於艦載操作來說也太低,這就是為什麼陸戰航直到很晚才在航母上部署F4U的原因。
我們被派到韓國西海岸附近的Payegyong-do島(P-Y-do)執行任務(同樣位於38度線附近)。上級告訴我們要消滅大陸上的每一個平民,因為他們的食物儲備足夠共產黨人生活一個月。我們在空中看到了一個「gook」(西方人對亞洲人的蔑視)趕著一頭牛往黃海方向走。我的長官Capt. Jerry Jerominsky駕機做了一個拐彎,將武器對準了這個平民。此時這個平民趕著他的牛試圖逃跑,Jerry緊跟著他的逃跑軌跡轉彎,但仍然失去了攻擊的機會,並導致座機觸地反彈,最後他拋掉了副油箱迫降,火箭發射巢里滿是雜草。我們隨即展開第二次攻擊,我對著這名趕牛人發射了20毫米火箭彈,但他仍然逃脫了,令人難以置信。
之後不久我遭受地面火力的攻擊,發生大量漏油的情況。油污完全覆蓋了我的風擋。我告訴任務編隊其餘的飛機,要他們繼續飛行執行任務,我則沿著海水向南飛行,並準備水上迫降。
當我返航飛臨P-Y-do時,我看到了海灘,準備在此著陸。這看起來像是在佛羅里達州的Daytona沙灘著陸。一名來自P-Y-do的英國(或英軍)技師發現一顆子彈擊中了飛機的排污泵,並將其清理乾淨。隨後我準備好起飛,加大油門至起飛所需的速度。但此時我沒有意識到潮汐來了,沙灘可供起飛的地方變得很少,我在很短的距離內就起飛了,並返回了「巴丹」號航母。
二戰期間,我曾短暫地學習過如何發射巨大的「Tiny Tim」空對地火箭彈。有一個作戰計劃是派我們從護航航母駕駛F4U起飛,去攻擊德國海軍的潛艇,但這從來沒有發生過。1951年11月,正處於預備役期間的我被徵召回海軍回陸戰隊,陸戰航把我送到了韓國,加入了VMF-312「Checkerboards」中隊。
一架隸屬VMF-312中隊的F4U-4B降落在「巴丹」號航母上
戰場手記四
人物:Cpl. Warren R. Smith
單位:HMM-364
座機:UH-34D
戰場:越南戰爭,南越
時間:1964年6月1日
我於1964年2月1日抵達越南。這一年是一個選舉年,Lyndon B. Johnson在任,Barry Goldwater是挑戰者。我們認為我們是通過訓練南越人,使得美國人可以從越戰脫手的計劃的一部分。我們還為南越軍隊和美國特種部隊執行了支援任務,因為這些特種部隊沒有道路進出其駐地。
我曾是陸戰航HMM-364中型直升機中隊的乘務長兼炮手,該中隊後來的綽號是「Purple Foxes」。我們飛的是西科斯基的UH-34D直升機。它有一個九缸,1820立方英寸大小的普惠星型發動機。我們有飛行員,副駕駛,乘務長和機械師。我們的座機沒有空調,所以一般選擇將艙門卸下。我們在機身的兩邊都布置有槍支。
當時,對於直升機的作用,海軍陸戰隊指揮官之間存在不少的爭議。海軍陸戰隊通常認為直升機具有的是後勤屬性,而不是攻擊屬性。
你當然不想在沒有任何近距離空中支援的情況下飛到熱點區域,但是除了附近有裝備炮艇版UH-1的陸軍飛行單位,我們通常沒有任何近距支援。但有時候,我們會找來T-28或者幾架A-1來獲得近距支援。
1964年,沒有人知道越南有多大,整個越南境內才400名海軍陸戰隊員。那年夏天,我們去幫助一個遭受襲擊的特種部隊基地。當天下午,他們用無線電通知我們,除非能夠補給彈藥,否則他們將撐不到天亮。我們的三架UH-34D匆匆從峴港的基地起飛,兩架陸軍的UH-1也前來擔當火力支援的角色。
我們飛到一個山區,逐漸靠近這個基地,但不能接通無線電。我們看到了曳光彈,基地內的特戰官兵正在奮力戰鬥。
我們把兩架UH-1作為僚機,部署在作為長機的UH-34D的兩側,並位於正前方。UH-1保持低頭的飛行姿勢,以便機槍和火箭彈的使用。UH-34D則降落在基地的中間。
我的座機與另外兩架UH-1繼續在上方飛行,我們的第二架UH-34D在基地著陸,放下了彈藥。但在基地的大門處,一架陸軍的UH-1B不幸被擊中油箱,該機機組擔心如果繼續盤旋在交火區域上方會導致飛機失火。於是該機迫降在了距離基地一英里遠的一個沙洲上,緊鄰一座部署有越共的越南村莊,情況十分危急。
我指揮我的座機迅速前往支援迫降的陸軍機組,曳光彈交織在戰場的上空。隨著所有的空中單位開始向試圖包圍陸軍機組的越共射擊,一架正位於前哨陣位的UH-34D在放下了運載的彈藥後,解救了陸軍機組。陸軍機組迅速登上那架UH-34D並起飛,安全撤離了戰場。
匆忙中,陸軍機組把他們機載的四挺M60機槍和彈藥全部留在了損毀的UH-1上。對於那些向我們開槍的傢伙來說,這是一個獎品。值得注意的是,越共當時的裝備不太好,他們過去常常用排水管製造迫擊炮。所以我們得到批准摧毀那架作為美國政府資產的UH-1。我們盤旋在損毀的UH-1的上空,持續向其開火,但我們沒有成功摧毀掉它。由於彈藥也所剩無幾,我們決定返航。當我們安全地把自己送回到峴港的基地時,夜色已經來臨。
Cpl. Warren R. Smith與他的越南同行在UH-34D直升機的艙門留影
HMM-364中隊的UH-34D,1964年4月1日,攝于越南戰場
戰場手記五
人物:Lt. Col. Jay Stout
單位:VMFA-451
座機:F/A-18C
戰場:海灣戰爭,伊拉克
時間:1991年2月25日
當我在轉換成為F/A-18A/C的飛行員前,我是一名F-4S的飛行員。在第一次駕駛F/A-18之後,我感受到F/A-18更容易飛行、更現代化、系統更可靠,而且其可操作性更是難以置信的。駕駛F/A-18的感覺非常舒服,其座艙360度的全向視野是F-4遠遠不能比的,在F-4的座艙里,你甚至看不到天穹或者自己的機翼。
F/A-18的極速並不是特別快,但是我在F-4上從未飛得這麼快。
能夠擊落敵機是從我四歲開始就有的一個夢想。但在伊拉克的「沙漠風暴」行動中,聯軍航空部隊做得太好了,幾乎沒有一架敵機靠近我們。
1991年的2月15日,我正在執行任務。此時已經臨近戰爭結束,大量伊拉克境內的油田被點燃,附近空域的雲很多,包括雷雨雲,整個天空幾乎都是藍紫色的。這是一個宏偉但可怕的場景。
我作為Capt. Cary 「Motto」 Venden的僚機,與其一起編隊飛行。地面戰爭已經開始了,但天氣異常糟糕,受雲層與油煙的影響,我們的看到的地面幾乎是黑色的。但是我們能在3000或4000英尺的高度飛行,並搜尋伊拉克軍隊的目標。
夜幕降臨後,我們可以使用前視紅外裝置(FLIR)繼續戰鬥。我可能總共投擲了五枚炸彈,其中包括三枚Mark 83炸彈,分別攻擊了三個不同的目標。我與長機在雲層下面分開飛行。當我的油料接近谷底時,我又鑽出了雲層,並聯繫KC-130F進行空中加油。此時,太陽已經落山,戰場上的光源主要是和防空火力與燃燒中的油田,兩者營造出了一場巨大而精彩的燈光秀。經過空中加油我們獲得了更多的燃油,並回到任務空域,再次投彈。這其實是非常了不起的,因為若是在10年前駕駛F-4,我們將無法完成這個任務。FLIR吊艙是任務成功的關鍵。
Lt. Col. Jay Stout在他的最後一次戰鬥機飛行前與他的座機留影,攝於2001年3月
在「沙漠風暴」行動期間,陸戰航的F/A-18C在沙漠上空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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