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戰歲月的秘密換諜大戲

作者：金點強

原載《環球時報》2010年7月14日

2010年7月9日，俄美在奧地利首都維也納的一條機場跑道上完成了交換間諜的手續和相關程序之後，俄緊急情況部租用的一架雅克-42D型飛機隨即就把剛剛換回的10名俄羅斯間諜接回了俄羅斯。這是冷戰結束以來規模最大的換諜事件。儘管這場間諜風波從最初被媒體曝光到雙方完成交易僅用了十幾天，但其戲劇性的過程讓外界如同欣賞一部間諜大片，更讓人生出一種重回冷戰的感覺。在東西方處於冷戰狀態的40餘年間，這種性質的換諜行動猶如美蘇進行的一場場遊戲，曾頻頻在國際舞台上演。

1962年換諜事件首開先河

交換間諜在冷戰期間屢見不鮮，然而，其內幕通常不為人所知，這主要是因為間諜交換程序高度機密，很難為外人知悉。最初，國際社會對交換戰俘有明確的規定，以保障戰俘能獲得基本的人道待遇。但間諜一旦被對方捕獲，境況就迥然不同了：不是被殺害，就是被秘密監禁，而且大都不經法庭正式審判即作處理。冷戰時期，隨著美蘇秘密戰爭的不斷升級，間諜落網事件不計其數，而對間諜秘密處理甚至處決的苛刻作法也不斷受到非議，因此通過交換間諜來挽救被俘者性命的辦法就被提了出來。

首次提出交換間諜設想的是美國原戰略情報局局長詹姆斯?多諾萬，他戰後曾代表美國政府出任紐倫堡國際法庭戰犯審判檢察官，深諳各國在間諜處理上的陰暗和不人道。1957年，克格勃間諜「千面人」魯道夫?阿貝爾被聯邦調查局逮捕，美國決定將其秘密處死。多諾萬反對說：「不應把阿貝爾處死，因為有朝一日美國特工人員也有可能在俄國遭到逮捕，那時用他進行交換是有好處的。」結果「千面人」被判處有期徒刑30年，算是撿回了一條命。

1962年2月，在東德（民主德國）的格利尼克橋頭檢查站上，美國人把阿貝爾上校交給了蘇聯，蘇聯則把判刑10年已服刑2年的美國U-2高空偵察機飛行員鮑爾斯交給了美國。這是蘇美間諜戰中第一次公之於眾的間諜交換。推動這次間諜交換的重要人物是東德律師沃爾格博士。他以阿貝爾私人律師的身份，肩負微妙而重要的兩國政府的使命，來往於美蘇之間進行斡旋。

蘇聯政府沒有對這次間諜交換活動進行宣揚，只在廣播電台里輕描淡寫地說：「蘇聯最高蘇維埃主席團主席審查了在蘇聯判刑的美國飛行員鮑爾斯親屬的請求，並且考慮到他已供認犯了嚴重罪行，本著力求改善蘇美關係的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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