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 | 一進大學就被性侵,她寫信直懟教育部,卻不敢對父母開口。
「多年以後我一直很後悔
為了學位當時沒有勇敢站出來,
否則也不會有
後續那麼多其他受害者。」
羅茜茜怪自己做得太遲。
今年元旦期間,
羅茜茜在微博發文章
實名舉報
北京航空航天大學教授陳小武。
12年前她在北航讀博期間,
曾被副導師陳小武性騷擾。
僅僅10天里,
全國52所高校的學生和校友
接力給校長寫聯名信,
呼籲建立一個性騷擾防治機制。
1月11日,
北航撤銷陳小武的全部職務,
取消他的教師資格。
他的「長江學者」稱號很快也沒了。
▲
原北京航空航天大學教授陳小武
如果在校期間,也就是12年前,
羅茜茜就站出來,
舉報校園裡的性騷擾,
之後真的可以
阻止其他受害者的出現嗎?
我很想說「可以」,
只是……
從2014年到2017年,
有13起 「學術性騷擾」 被公開曝光,
三分之一最終沒有被追問。
先不說中國
沒有校園性騷擾防治機制,
更不說中國法律法規里
幾乎沒有針對性騷擾的先例。
哪怕在法規較健全的美國,
校園裡的性侵害事件
發生了,舉報了,起訴了,
卻仍繼續發生著。
安德莉亞在邁阿密的平民區長大,
是家族裡第一個上大學的人。
2012年9月,
她到北卡羅來納州大學
教會山分校上學。
迎新派對里,她被拖到洗手間,
被強姦了。
她不敢不敢告訴任何人。
夜晚噩夢裡抓得自已滿臉血,
卻抓不住那個施暴者。
安妮是安德莉亞的師姐,
也是性侵害倖存者,
也不願去面對。
直到師妹向自己傾訴,
她們才一起打開谷歌,
搜索「如何向學校報告性侵害」。
找學校,管理員卻說:
「強姦就像一場橄欖球賽,
賽後她該想想
自己有什麼做得不對。」
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說出來,
被硬生生地噎回去。
▲
校園性侵倖存者也有男性
不敢說,說了也沒用,
就這樣,施暴者者更加猖獗。
美國校園裡91%的性侵害
都是慣犯所為。
為什麼這些高校就不管管呢?
最主要的原因是,怕影響名聲。
她們所讀的學校名字,
你估計多少聽過,
其中包括哈佛、伯克利和斯坦福等。
這些有頭有臉的學校不少是私立的。
一旦名聲受損,報考的新生減少,
捐助減少,學校的收入自然也減少。
說到底,錢作怪。
歷經一年,
安德莉亞沒法擺脫心中的陰影,
在安妮鼓勵下,
她選擇走到陽光里。
通過一組照片告訴全校的人,
她是性侵害倖存者。
接下來4周里,
她認識了9名受害者。
向高校管理層投訴了一遍又一遍,
嫌疑犯一直沒有被學校開除。
於是,她們決定告到教育部。
這兩個非法律專業的女生,
連續幾個月時間
深入研究性騷擾和強姦的法律條文。
安妮走到哪都塞著耳機,
聽最高法院的案子,
安德莉亞看了所有相關的案件。
她們倆輪流睡覺,
寫三個小時,睡三個小時。
好不容易她們寫出了一封投訴信,
裡面清楚解釋
學校如何違反教育法修正案第九條。
她們發傳真、電郵、信件,
將投訴信發給教育部。
教育部給予回應,決定進入學校調查。
還沒來得及高興,
她們的社交賬號瞬間
就被報復性的留言爆掉。
有人當面威脅說要殺她們。
某天夜裡,
安德莉亞的整個寢室寫滿紅漆字,
現場還放著一把刀。
她走哪都覺得危險。
高中時代她作為畢業生代表發言,
現在每學期只要不掛科就可以。
成績不好的原因,
她到現在都不敢跟父母解釋。
安德莉亞和安妮
算是影片中最硬撐的。
性侵倖存者易患上創傷後遺症,
連續幾個月把自己關在房間里,
休學,甚至自殺。
安德莉亞和安妮的故事
收錄在紀錄片《狩獵場》里。
片名叫「狩獵場「,是因為
高校校園環境相對封閉,
許多學生成為獵物,
而狩獵者就在他們身旁。
到2017年「#Me Too」運動席捲美國。
著名影視明星紛紛站出來,
告訴人們自己也是性暴力的受害者,
控告好萊塢的大佬們,
脅迫女明星用身體換演出機會。
▲
《時代》雜誌2017年度人物是
「打破沉默者」
。
與之類似,
一場反校園性騷擾的「#Me Too」運動
今年起也在中國高校進行著。
多名跟羅茜茜有相似遭遇的女研究生,
集體揭穿學術界見不得人的陰暗。
社會傳播的潮流給受害者加力,
他們勇敢說出自己的遭遇,
但並沒有改變懸殊的權力關係:
一個人,
對抗著
一座擁有幾百年歷史的教育機構;
一個人,
對抗著
一種數千年建構起來的社會傳統。
說出真相,很難。
說出真相之後,更加難。
創造美好的代價是
努力、失望以及毅力,
首先是疼痛,然後才是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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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部分圖片來自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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