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年幾歲，是不是開始為孤獨終老的生活做準備
都是夜歸人
都是夜歸人
許美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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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越來越多的人覺得不是非結婚不可了。
如果你在一線城市生活的話，你會發現在沒有孩子的前提下，有沒有結婚對生活的改變也不大。大部分的年輕伴侶，都是七八點各自下班或者加班，各自跟同事吃工作餐或者點外賣，回家洗澡刷手機睡覺。人對人的需求度大大減低。而一張圖表顯示，2017年，我國出生人口和出生率雙降，一線城市+東北已經是亞洲出生率最低的地區，超過日本——不想生孩子的原因很簡單，高昂的撫養成本加上對職業女性的種種不友好政策，都讓人覺得「算了吧」。
生活上也很難有什麼事情讓你覺得「非得找個伴侶不可」了。現代社會給人提供了很多種便利，想吃飯叫外賣，想吃的餐廳哪怕不提供外賣，你也可以花錢找人去排隊去買，有很多app提供了給人上門修理電器、打掃房間的服務。除了愛情，沒什麼因素逼得人非戀愛同居結婚不可了——除非是想找人分攤房租或者共同還房貸。
而真正讓可能很多人都可能孤獨終老的原因是，生活貌似提供了非常多的可能性，但同時你會因為一件非常小的事情把一個人從你的選項里排除掉。我很懷疑古人有大把時間用來相思是因為生活密度太低——就像把你扔到一個沒有網路沒有電的小山村裡，除了跟隔壁阿哥調情或者恰恰好把一根竹竿掉到西門慶頭上，就真的沒別的事情好做，而現在有意思的事情太多了，昨天養男人今天養青蛙，真的能有力沖刷掉愛而不得的悲傷。
而且……有時候會覺得人的同質化也太嚴重了，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也是千篇一律。我有時候跟朋友聊天，都覺得身邊不存在什麼「特別」的人，都是一些「挺好」的人，會跟你有交集的人，其實經常都差不多的學歷差不多的工作，甚至連興趣愛好都差不多——假期都是去滑雪或者潛水，中國有嘻哈開始後大家都聽過那麼幾個嘻哈歌手，會唱那麼幾首差不多的歌，喜歡吃的餐廳都差不多，大家有時候連標榜自己「特別」的方式都差不多——女孩子說其實我喜歡街邊吃串呀，聽起來就很清新不做作，但問題是王思聰現在都喜歡帶女伴當街吃串了……
你有時候會覺得，你身邊的人都像一個池子里的魚，你衷心地覺得他們都挺好的，但當朋友就足夠了，沒必要再更進一步互相見識彼此戀愛里猜忌吃醋膩膩歪歪的醜態，你覺得這個人當朋友的話一定能長治久安下去，你再也不想經歷有朝一日撕破臉的難堪和訣別的痛楚。上一次你怎麼也不肯只跟對方當朋友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現在想起來是不是覺得腦子壞特了。可是為什麼腦子再也壞特不了了。
我只會在一種情況下由衷地覺得失落，就是我出差落地後在機場拿行李、叫車、然後坐車去酒店的路上。我那個時候一定會矯情地想起一句話，叫做漂泊亦如人命薄。我以前聽說過一個段子，一個投行男讓未婚妻自己去挑鑽戒，就給了一個預算。現在覺得也不是那麼不能理解了，長期的出差、高強度的工作、每天無窮無盡的工作微信和郵件，會把人的心腸磨得很硬的。在焦頭爛額的時候朋友如果給我發點什麼無關緊要的事情，我真的是靠人性支撐著，才能好好回復一句「好的我一會跟你說」，心裡想的就是裝沒看到或者恨不得發一句「你愛咋咋行嗎」。
當然我跟朋友總結了一下，報應就是，你忙的時候沒有好好張羅跟別人的關係，閑下來度假的時候就很難找到人跟你一起出行。
……但這事好像也不是沒有解法，我一個特別有錢的女朋友就長期獨自旅行，一個人負擔房費旅費車費，連拍照這件事都能解決的，她說她會在每個城市租一個一天全程跟拍的攝影師，拍完回家。
所以伴侶的實用價值可能真的沒我們父母那一輩那麼高了。比起單身，大家更焦慮的是比特幣有沒有及時上車，或者騰訊的股票買在了二零一幾年。
我和朋友今年開始討論，如果我們以後孤身一人老了怎麼辦。
我對婚姻生活沒什麼意見，我本人對養個孩子牽條狗這種歲月靜好式畫面有很強的——哪怕是葉公好龍式的嚮往。我只是……覺得人跟人之間互相理解就是很難的。
我跟我媽相處了20多年。從我上了初中起，我就不覺得自己有力紓緩過她的寂寞。我需要花很大的意志力才能去聽她到底在說什麼，我不敢問她「媽媽你快樂嗎」這種話題，我怕她要是訴苦我不知道接什麼。
但同樣的，我媽也不知道我在苦惱什麼。我媽認識我24年了。我媽昨天晚上問我，我給你明天早飯燒銀耳蓮子羹好不好，我大喊說不要放紅棗，我媽滿口答應，今天早上我起來一看，果然還是有紅棗，果然還是跟我強調，「補氣血」。我只能偷偷把紅棗挑出來扔到垃圾桶里。就這麼點小事，她也從來沒有聽過我的話。
很多人的爸爸媽媽是不怎麼說話的。只有在話題圍繞孩子、工資、房價、退休金、共同親戚的時候才會覺得有必要交談。當然你們可以說是另一種默契，但我對「相處久了變親情」這種話實在是很無感，親情個毛線，我們又不是亂倫。
看《無問西東》的時候，最讓我覺得難受的就是裡面班主任許老師跟他妻子的部分。許老師跟妻子應該是自由戀愛的，妻子供他上了大學，但在求學過程中許老師或許是覺得跟妻子沒話說了，或許是意識到彼此不是同路人，或許是喜歡過哪一個班上的女孩子，總之他想悔婚。他妻子淑芬用「不結婚就自盡」的方式逼來了一段婚姻。但在這段婚姻里沒有我們，只有兩個都覺得自己很委屈的個體，淑芬覺得委屈，她把好的東西都給了他，連他上大學這樣的好命運都是她一手供出來的，可是他不領情，他很頑固地不愛她；許老師也覺得委屈，報恩有無數種方式，為什麼要選擇最老套的以身相許這一種，他只能用他的方式抗議，比如沉默，比如不跟她用同一個碗同一個杯子。
真的誰也沒有錯吧。沒有渣男和心理變態的女人吧。換做你是淑芬，長期得不到回應的愛，會不會把你逼成一個歇斯底里的神經病，換做你是許老師，會不會覺得一個女人情緒忽冷忽熱，一會罵你，一會又要讓你把所有的白米飯都吃完，這樣一種極端的愛情會不會也讓你想逃。真的沒有罪人吧，但是兩個人是清清楚楚的不快樂。
你不能用最後淑芬跳井，然後許老師大喊崩潰的畫面，來證明他們是相愛的。很多早年包辦婚姻互相吵架廝打了一輩子的夫妻最後在一方先走後也會很崩潰，但你說這樣的關係是健康的嗎？
大大方方承認吧，愛情早就像陽光下的一灘水漬那樣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剩下的就是捆綁帶來的慣性。
所以我挺感激當代社會的。再也沒有這樣要死綁著的關係，大家失落一陣傷心一陣再可以找別人吃喝，也有了很多除了愛情以外的可以提供快樂的選項——那些選項可能更穩妥、更不易落空、更輕鬆。
人要擅長給自己尋找快樂和愛好，如果光等著另一個人來照亮你的生命，那也活得太孤立無援了。比如漫畫，網易漫畫是網易旗下一款正版及原創漫畫的閱讀產品，一站式涵蓋戀愛、漫威、日漫、校園、幽默、恐怖等類型漫畫。2015年8月上線，站內涵蓋優質漫畫作品2萬餘部，其中《中國怪談》、《嗜謊之神》等百餘部作品點擊破億，獨家簽約300餘位國內知名漫畫家，囊括美、日、韓等境外漫畫1000多部。
1月13-14日，網易漫畫在嘉里中心戶外廣場搭建透明玻璃房，路人可自由進入裝置觀看漫畫，從路人反應可以看出，有些漫畫可以領悟人生的真諦，有些漫畫可以看到愛情的甜蜜，有些漫畫可以體會兄弟的情誼……當我們發現這些時總會溫馨地一笑，這應該就是漫畫給人帶來的樂趣。網易漫畫在浮躁的大環境中，回歸漫畫本質，通過漫畫這個窗口與年輕人進行最真摯地情感交流，懂得他們的喜怒哀樂。
倪 一 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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