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靈 我的荒野之歌
能有緣分可以到達的土地便有緣分留下一些關於照片的記憶與片段,寫下來也就不辜負那些存在過的時間與空間了。
15年11月,日本奈良,秋雨在紅葉季瀰漫,遊人稀疏,春日大社密林深處中一頭桀驁的雄鹿居高嶺下睥睨著萬般幽靜,雄鹿性格暴烈,如果感到距離太近被侵犯會用犄角攻擊,這頭鹿被管理員卸下了武器,卻絲毫沒有影響到它的威風,這片樂園讓我想起了《幽靈公主》里原始森林中的場景,幽深詭譎,潮濕中泛著安謐的鳥鳴,雨滴悉悉嗦嗦,遠處的鳥居下神明在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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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年4月,柬埔寨暹粒,聖劍寺,相較與巴戎寺的壯闊,及塔普倫與崩密列的野性,這裡沒有太多榕樹所賜予的梵力,它的氣質頹廢卻又高傲,東南西北四個石門,門口依然矗立著斷了首的持劍尊者,什麼都殘缺沉澱之後便有了更多的想像,鳥神迦樓羅,尤尼與林伽(生殖器之神),手握大蛇與阿修羅攪動乳海的眾神依舊還在殘垣斷壁中延續傳說。
16年10月,模里西斯,黑河谷,有幸在工作之餘能拍到這張照片,並被國家地理入圍優秀作品,這是全篇唯一一張由iphone6拍的照片。從七色土地質公園沿著滿是密林的盤山路蜿蜒,很難想像一個小小的非洲島國卻有如此景緻,林中的樹冠都被風馴化成了平頂,山間的瀑布在剪影中原始的還原了伊甸園該有的樣子,是納尼亞傳奇,是地心歷險記,是馬達加斯加,更是侏羅紀公園。 板塊的運動撬起了文明也隔絕了文明,自然風貌太過神奇,到達黑河谷,滿眼儘是山川河谷的壯闊秀麗,母猴山巔悠然哺育,猴王在一旁虎視眈眈,拍下這張照片只在一瞬,因為下一刻,我們的同事就被猴王突然襲擊,撓破了腿......
16年10月,南非,赫曼努斯,這個國家太過美麗,體驗與景觀更是無比豐富,而體驗中最難得得便是偶然,在這個全球最佳觀鯨點,無不需要天時,地利,人和。這裡是大西洋與印度洋的交匯處,南露脊鯨每年都會來這個峽灣約會,它們不像座頭鯨那般活躍,只是慵懶地浮在水面上,沒有優美絕倫的鯨躍,在難掩的興奮之下,溫柔的巨人並沒有露出全貌,它害羞地翻身尾擊,潛入海底。
南非,開普敦,從海角之城繞著桌山行至豪特灣,這裡有南非特有的開普軟毛海豹,從港口乘著遊艇迎著駭浪,撲來的是難以言表的惡臭,驚濤中露出的礁石上,是成千上萬的海豹及其糞便,它們在陽光下嬉戲撕咬,仰天長嘯,整個集會非常嘈雜,在充滿臭氣的眩暈中,參與了這群「烏合之眾」的全體議會。
南非,西蒙鎮,1984年第一對南非斑點環企鵝來到這裡開啟了它們的幸福鵝生,而如今,已是一個超過3000隻企鵝的自然保護區。
南非,匹林斯堡國家公園,這是狂佯的非洲,是艷陽干凜,草長鶯飛,弱肉強食的非洲,第一次safari是不盡興的,當作一次預習,一場非洲的印象之旅,簽下生死狀後乘著敞篷吉普一路顛簸尋找「獵物」,這兩隻覓食的黑犀牛在舔舐完蟻丘之後互相蹭著癢,在領地里悠然自得。
17年4月,西藏昌都,歷經了怒江72拐之後視野在滾滾黃煙中漸為寬廣,海拔始終在4000米徘徊,千山鳥飛絕,大山與溝壑繾綣在天地間,道路就如絲線在層層峻岭中穿梭,這樣的高度落差在整段318國道的路程中並不多見,作為《西藏鎮魔圖》中的咽喉部位,是進藏的第一道關卡。雲層交疊,泄下一簇暖陽,滲進桃源村落,毫不猶疑地記錄下這壯美的一刻。
西藏山南,經過了浪卡子縣一路去往不丹邊境的無人區的途中,晨曦下廣袤的荒原非常有層次,遠處雪山飄渺,眼前的高原草甸起伏延綿,凌晨摸黑出發一路砂石很是疲憊,而看見一群群歡脫的藏原羚之後,便被眼前的畫面點燃了興奮之火,它們機警又活躍,彈跳力驚人,瑟瑟冷風中中充滿著自然的希冀。
西藏山南,拂曉的光芒魅惑多變,每一分鐘都映射出不同色彩,從玫紅到橘紅再至耀眼的明黃,遠處湖泊蒸發出的霧氣瀰漫著幽靜的藍紫色,荒原草甸里凍結了一夜的冰河隨著日照漸漸蘇醒。
西藏林芝,晚霞中的雅魯藏布江靜靜流淌,高原的寒冷空氣與印度洋暖濕氣流在此相遇,朦朦朧朧的夕陽與清清瀟瀟的山水極具東方意境,光與霧渲染出層層疊疊的筆觸。
西藏山南,崗布冰川,日光如此赤裸地撲向大地,沒有雲層,沒有塵埃,藍到這顆星球的極致里,在這海拔5300米的冰川上,這種生命體驗似乎只能在夢裡找尋到,這片秘境中充斥著天地自身最偉大的想像力,漫遊這片冰戟之海,現實也成了虛幻。
西藏林芝,米林縣,這是西藏腹地里的春天,村莊里散布著簇簇野桃花,風吹花落,爛漫如雪,何必西天萬里遙。
17年10月,菲律賓塔比拉蘭,森林中潮濕悶熱,這個內陸的保護區非常小,而再想想需要保護的對象不過也就手掌大,便也釋然。眼鏡猴,世界上最小的靈長類,主要分布在菲律賓等地,因為是夜行動物,所以白天都躲在樹上睡覺,又因體型實在太小,不易發現。它們一隻只地掛在樹枝上,有葉片遮陽,睡覺時會露出看似香甜滿足的微笑,而醒著的,睜著外星生物般的大眼睛,這眼睛與身體比例和人類相比是整整150倍。人們都非常安靜,生怕打擾到這嬌小的生靈午後的清休。
17年12月,雲南麗江,玉龍雪山下的白馬,這次工作在麗江待了近一個月,幾乎每天都是萬里無雲,雪山美得非常赤裸,石灰岩與玄武岩上堆砌著冰川與積雪,描摹著最空靈的黑白灰。在雨後的一天,終於出現了最通透的天氣,絮雲流動,這是我更期待的一種被遮擋的美,這張照片,就像對整個麗江印象符號的組合。
世間誰人又不是荒野中的生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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