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曾相愛，想想就心酸
我們的愛
F.I.R.飛兒樂團
飛兒樂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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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兵荒馬亂，我們潦草地離散。明明愛啊，卻不懂怎麼辦。讓愛強忍不折斷，為何生命不準等人成長，就可以銹成過往。我曾擁有你，真叫我心酸…… 曉旭/講述
1
搬家的時候清理舊物，看到一疊泛舊的火車票。凝視許久，塵封的記憶毫無徵兆地被打開。一張接一張，沿著時間的順序往前翻開，又彷彿沿著時光的痕迹往後奔跑。這麼久了，想起柯凱已不再心痛，只是想想我們曾相愛，真叫我心酸。
第一張火車票，是2006年秋天10月3日。那時，柯凱考上了北京的大學，我落榜復讀，他坐火車回來看我。記得就在我們曾經一起上課的教室外，他看著我說，他在北京等我，並把這張火車票留給了我。為了他這一句話，我每天最早一個到教室，最後一個回寢室。十個月後，我拿到了大學錄取通知書，遺憾的是，由於一意孤行報考北京的院校，以致滑檔進入武漢一所普通院校。
第二張火車票，是2007年秋天10月1日。學校放了假，我從武漢出發去北京。在火車站出口，我一眼就看到了一年沒見的柯凱。白色襯衣，藍色牛仔褲，板鞋，笑的時候露出整齊潔白的牙齒。還是記憶里的陽光男孩。他帶我去他的學校，帶我去爬長城。我們保持著適當的距離，他全程照顧我，十分細心。
第三張火車票的背面寫著「永遠」，是2007年11月6日。那星期是我的生日，柯凱逃了課從北京來武漢。那一天，他正式向我告白。我沒有絲毫猶豫，因為等這一天等了很久，生怕自己一猶豫錯過了彼此。我們認識了七年，從生疏到牽手，時間已足夠漫長。
兩年里，僅有三張火車票。兩年里，我們只見過三次。然而，那種青澀和朦朧的心動，在以後的日子裡被我們回想了許多遍。
2
後來的火車票日期逐漸密集起來。每一張火車票，我都用心地收集起來。數一數，竟然有65張。賓士的列車，見證了我們的每一次團聚。
記得那次我闌尾炎發作，他連夜買了火車票奔來，在醫院裡照顧我一個星期，直到我媽媽從外地趕回來。看著他憔悴的樣子，媽媽對我說，這個男孩是真心對你好。
記得我組織學生會的活動出了紕漏，滿腔委屈無處訴說，躲在角落裡給他打電話，哭得昏天暗地。第二天，他抱著一個呆萌的輕鬆熊出現在宿舍樓外。室友開玩笑說，如果有人這樣對她，她就以身相許。
記得我參加校園歌唱比賽，他特意坐火車來為我加油，錄下我在舞台上的樣子。記得他拿了獎學金，帶我去一直嚮往的麗江。記得我每次去北京的火車票，他都要求拿自己做兼職掙的錢「報銷」。記得暑假他們全家請我去做客，把我鄭重地介紹給他爺爺奶奶爸爸媽媽，他們都很喜歡我。
那時候真的以為，我們會永遠在一起。因為相愛，因為能夠包容彼此，因為他寵溺的眼神，因為我們的家長都認可對方。然而，兩個人攜手往前的路上，不知不覺我就落到了後頭。
3
本科畢業後，柯凱保送了研究生。他鼓勵我也考研，也許是我不用心，英語成績差兩分，與錄取失之交臂。我只考了這一次，便不願意考。我想早點參加工作，為家裡分憂。工作後朝九晚五很忙碌，更無精力顧及備考。那時候我不知道，從我放棄考研的時候起，我和柯凱的距離也越來越遠了。
研究生畢業，他去了英國留學。他去不同的國家，不同的城市，每隔一段時間我就收到他寄來的明信片。此時，我在南方的大城市裡每日擠地鐵、吃便當，整理沒完沒了的公司內務。
有一天，我故作輕鬆對他說，年紀不小了，家裡催婚啦。他笑，有中意的人嗎？我如實相告，有人追求，也有安排相親。他似乎很認真地說，可以試著接受。我的心瞬間很痛，眼淚漫出來滴在鍵盤上。
我知道，我們都沒有信心跨越距離。他擁抱的世界越來越廣闊，我仍在原地，我們早已不是當初的模樣。可我們都不願意捅破這層窗戶紙。有時候不是不愛，只是現實太無奈。
我們就這樣給彼此鬆了綁。無疾而終。
4
有人說，忘記一個深愛的人最好的方式，就是儘快開始下一段感情。我開始試著和別的男孩交往，可是心裡仍然住著揮之不去的影子。是的，我生生地把柯凱從心裡剝離出去了，可是他曾待過的地方，仍留餘溫。這餘溫，讓我很難再接受另外一個人，常常忍不住拿他的優點去和他們比較。
有一天，我聽劉若英的《一個人的孤單》，忽然覺得那就是寫給我的歌。淚流滿面之後，我想，也許我該讓自己安安靜靜地度過一段空窗期。只是沒想到，這一空，再也沒有讓人靠近過自己，再也沒有碰到願意交往的人。
柯凱提前回國了，回到北京工作。這倒是令人意外的事。此時，我已回到孝感工作。我們仍有聯繫，卻變成了彼此的前任，好像再也無法談愛情。他仍然關心我，可是與愛情無關。我仍然牽掛他，可是心有距離。
後來，他交了女朋友，是同樣留學歸來的上海女孩。我想，他們更合適吧。只是想我們曾相愛，我曾擁有他，覺得自己很幸運，也很心酸……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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