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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5次受毛主席接見,13次受周總理接見的傳奇勞

今天,北京大媽說的是一個真正的英雄。

晚年,她一直說自己就是個普通人,可她確實有著傳奇的故事,她曾經5次受毛主席接見、13次受周總理接見,她就是60年代的勞模—邢燕子。

當年,作為炙手可熱的政治新星,我們看到了太多報紙和廣播上的新聞報道,也許,那不是真實的邢燕子。現在北京大媽就帶您走進那些歷史背後的故事?帶您了解邢燕子改革開放後的人生故事。

沒見過這麼實誠的姑娘

邢燕子的故事,咱們中老年人都知道。

1958年初中畢業,她從大城市回到天津寶坻大鐘庄鄉司家莊村務農,決心要在農村天地干出一番事業。她爸是天津陶瓷廠的副廠長,其實也不算是普通人家,放棄商品糧回到老家務農去吃苦,不簡單。這商品糧和農業糧的差別有多大,咱們中老年人應該清楚吧。沒有農村生活經驗的燕子一去農村就鬧了笑話,一次食堂熬了一大鍋粥讓她看著,不一會兒粥溢了出來。從沒做過飯的邢燕子,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對付,急得大喊:「來人啊,粥都跑出來了!」叔叔大爺們開玩笑說:「傻閨女,你給它磕個頭,它就不跑了。」單純的邢燕子立馬沖著灶台就跪了下去,咚咚地磕頭。

通過這件事,北京大媽看出一點來,燕子是個實誠人,沒那麼多心機,下鄉也不是奔著當典型去的。污衊她政治投機的人,北京大媽就一句回應,沒頭腦!

司家莊村是出了名的窮鄉僻壤,村子裡的壯勞力去外地支援建設,剩下的大多是老弱婦孺。於是邢燕子開始從食堂走進田野。

當時,邢燕子不太會幹農活,只有賣力氣地干,干不完就不休息。不但如此,有些文化的她就跟幾個夥伴組織了幼兒園,一下子讓20多個青壯年婦女騰出手來下農田。

隨後,她乾脆組織女團員成立了「燕子突擊隊」。她帶著突擊隊員,冬天砸開三尺厚的冰窟窿結網打魚,晚上搞生活自救打葦帘子,三個月就給村裡掙了3600多元錢。她還帶領隊員們種下430畝 「六九麥」,向荒窪要糧,讓「燕子突擊隊」聞名全國。

遇到了另一半

嫁給他,當時我不大樂意,歲數比我大了六七歲;可這是黨介紹、爺爺同意的」

他家是「困難戶」,連個房子都沒有;我們結婚頭三天,老太太和那哥兒幾個只好出去借宿」

而農村的習俗,女孩兒過了二十歲,也該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然而對於一個剛剛樹立起來的「紮根農村,大辦農業」的青年典範來講,邢燕子嫁給什麼樣的人,不僅僅關乎這個典型是否能夠繼續「立得住」的問題,而且一旦她「遠嫁」到他鄉,還存在一個本鄉本土培養的典型「自然流失」的實際問題。

所以,上級黨組織對邢燕子的婚姻問題很重視,1961年,經過了多方面的考察、比較、挑選後,最後,組織上為她挑中的人選是根正苗紅、政治上十分可靠的同村人王學芝。

王學芝1934年出生,1956年入黨,生產小隊長。他出身貧農,兄弟四人里他排行老大。

那時候在農村,對搞對象這問題也不敢想。而且說實際的,那時候的人,哪怕坐在同一個板凳上,時間長了,人家都該說閑話了,都得避嫌,誰跟誰都不能多接觸。搞對象沒有兩個人自個兒好上的,都得有介紹人。

邢燕子說:「黨組織當介紹人把王學芝介紹給我,一開始我不太同意。為什麼呢?我初中畢業回到我們那個村,一去了我就管他叫「大叔」嘛。雖然並沒有什麼親屬關係,但是在一個村裡,論起來,他就是叔叔輩的,這個輩數是個大障礙。再一個障礙呢,他的歲數比我大了六七歲,我也不大樂意。那時候年輕,比較天真,我就想,為什麼不找一個般配的、歲數差不離的呢?一下兒大那麼多歲,死還得比我先死呢。我就不是那麼太願意。」

「可是,他們的想法跟我爺爺是相呼應的。當初我回鄉務農,最初的想法是陪爺爺——那時候我父親在天津,我大爺在北京,我哥哥在江蘇,司家莊老家就一個老爺爺。後來不是成立了「司家莊姑娘隊」嗎?我們起早貪黑跟男社員比著干,不管多晚,三更半夜爺爺都給我等門。那會兒我爺爺就想,這家裡就一個大老爺子,一個孫女,早啊晚啊的有個啥事,沒有一個靠山似的。我父親他們都在大老遠的地方,那時候連通個信也都不方便。」

「組織上選他,考慮的首先得說政治面貌好,家庭是貧苦農民。我爺爺死乞白賴地同意呢,是因為爺爺比較喜歡他,也覺得這個人挺厚道可靠的,將來不會出什麼問題。」

「對這事兒我父親有點想法,他是覺得我到這村沒多長時間就搞對象,他不那麼同意。那時我才21歲嘛,也不大。末了跟我姐姐商量,我姐姐給我做工作,說我應該相信黨,相信爺爺。反正,在這當中,黨決定,爺爺同意,1961年7月3日,就辦了這事。」

「至於我們老王對這事的想法,過去我沒問過,但是頭兩年我們倆在中央電視台做一個節目的時候,人家主持人問他,他把實話說出來了。他說:「組織跟我談了,問我有什麼意見。我說,她本人沒有意見,我就沒有意見。當年來追求她的,有房的也有,有錢的也有,有權的也有,什麼人都有。那時我家庭困難,沒房,我還敢考慮『同意不同意』?」他說,我不敢強求人家。

「他這人就是這樣,不強求你。」

「那會兒結婚,什麼辦不辦的,也沒有什麼東西,也沒有錢,連布票都沒有——一人一尺八的布票,全家湊也夠嗆,我就做了一身新衣裳,是一個褲子一個襖,這褲子是淺米色的,沒太捨得穿,現在我還有呢。那襖是花洋布子的,穿穿以後也就壞了。我蓋的被子、褥子還是上級領導批准我們結婚的時候給我們做的。靠家裡的布票做不了,他家也沒錢。村裡在食堂請我們吃了一頓飯,兩個青菜,一個豆腐。參加的是我公公婆婆,我爺爺,和村黨支部的兩名幹部。黨支部董德林書記當證婚人,賀詞就是,要永遠聽黨的話,聽毛主席的話,紮根農村,建設農村,做一對革命夫妻。」

「他家是「困難戶」,連個房子都沒有,哥兒四個,加上父母,才兩間半土房。我們結婚頭三天,老太太和那哥兒幾個都只好出去借宿。三天後,我倆就搬到了早年餵驢的小棚子里,那個小草棚只有一米多寬,床都擺不下,站起來時直不起腰,一下雨就漏。就那麼著,我沒說任何埋怨、嫌棄的話,自己就這麼想:這是考驗我的時刻到了。在牲口棚里住了七個多月後,我們回到了我爺爺家,去跟爺爺做伴。」

第一次見到毛主席和周總理

邢燕子永遠不能忘懷的是,新中國第一代領導人對她的關懷和愛護,尤其是多次見到毛主席和周總理。想起他們,就像懷念自己的親人一樣,從心底感到無限的溫暖。

第一次見到周總理時,他就被總理親切的目光所感染,渾身都是熱熱的,其實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語言,總理只是說:「你一定是燕子吧,你的名字我很熟悉啊,我早就知道是你了,」在接受毛主席的多次接見中,都是總理向主席介紹邢燕子的先進事迹,他親切的稱呼邢燕子是「我們的燕子」。

1964年12月20日,第三次全國人大會議中,是邢燕子第一次見到毛主席,開會前,毛主席與她握手,還親自把他送到主席台的座位上,別說是邢燕子,就是出身入死的大功臣,都很少有這樣的待遇。邢燕子回憶說,當時大會即將開幕,毛主席與劉少奇走了進來與大家一一握手,當毛主席握著邢燕子的手時,用濃重的湖南口音說,「你就是燕子?」邢燕子當時激動萬分,一個勁的點頭。

不同意「知青下鄉耽誤一代人」的說法

邢燕子說,「在那個年代需要我們年輕人這樣做,那時候知青下鄉,我們還沒認識這麼高,趕以後下來了,大家也都得到了鍛煉,我們也學會了好多東西。」

「我認為我們不是耽誤了一代人,我們是鍛煉了一代人,我現在走哪都說,你們在那個時代替國家分擔了苦難,我們是受了點苦,但是年輕就得吃點苦,在溫窩裡長出來的苗他長不好。」

「有很多人覺得耽誤了一代人,我就說我不同意這說法:那時候那麼多人,在城裡又安排不了工作、上學也沒那麼多學校,那時候對青年的管理也沒什麼經驗,可能會出點偏差,但也不能說這樣做就不對;要不那時候那麼多人怎麼辦?下來以後,大家都一起,什麼都頂得住。」

退休後的生活

燕子這一生也不是一帆風順,有大起也有大落。

一帆風順離不開丈夫的支持和理解。那句俗詞套話怎麼說來的?每個成功男人的背後都有一個什麼樣的女人。在邢燕子的光焰背後,那個叫被安排的革命愛人王學芝的一輩子又是怎樣的?

我們沒有結婚照,連年輕時候的合影、跟孩子的全家福都沒有。僅有的幾張合影,都是老了以後照的。

有人問了我一個問題,我回答不上來。人家問,你們怎麼說悄悄話?

什麼悄悄話、貼心話,對我倆來說,這是一個新鮮事,真的。我倆到現在了,走路也是挨著走的時候很少,離著的時候多。一塊出去溜達,老是,一瞧,這人遠遠地去了,那人跟別人說話呢。要說,擱現在,我有時候還敢跟他說個笑話啥的,過去沒有那個。

老王脾氣特好,什麼事要是他不同意,他就給人一個里里外外不言聲,也就是這樣。我倆幾十年沒有打過架,但也沒說過什麼悄悄話。我們在娘家住的時候,睡在我們對面屋的就說,沒有聽過你倆說什麼話兒。一個是那時候不懂,再一個,也沒法說。過去天天就是頂著星星來,頂著星星走,沒有在家呆著的工夫,12點才睡覺,說什麼悄悄話呀?趕以後有孩子了,那更是里外忙得不得空閑。

一直都寫我們姑娘隊「冰上治魚」的故事,在數九寒冬破冰捕魚,其實,老王那時候就是生產隊長,就是他領著我們去幹活。攛冰窟窿是又得有技術又得有力氣的活計,都是他們男同志干,女同志弄不動。

老王跟我沒沾什麼光,那個年代,對領導要求非常嚴格,組織上決不允許領導的家屬沾光,所以當了市委副書記,我告訴老王,今後有事去市裡,你去是去,但就是別去找我。他也從來不搭我的車,倒是過去充當我的「專職司機」——那時,我去縣裡開會,都是老王騎著「鐵驢」(註:自己用鐵管焊的架子製成的自行車)接送。從村裡到縣城七十里路,無論下雪,還是風天、雨天,都是送過去,完了再接回來。

人生總是要回歸平靜,70年代末80年代初大批知青陸續返城,邢燕子逐漸淡出了公眾的視野,陸續卸下之前的所有職務,先擔任天津北辰區永新知青農場任黨支部副書記,1987年任天津北辰區人大副主任。2001年,邢燕子退休。現在在家看孫子。

2009年,邢燕子光榮當選「雙百人物」,在北京人民大會堂接受黨和國家領導人接見時,胡錦濤總書記緊握著邢燕子的手,總書記注視著她說:「你身體怎麼樣?一定要保養好身體」邢燕子是見過大世面的人,總書記的話剛落,她就接著說,「謝謝和書記的關懷,請您也要保重身體。」

一家國有大企業在搞慶祝活動的時候,特別邀請邢燕子光臨,邢燕子得知,他們建廠初期就獲得毛主席、周總理等第一代領導人的蒞臨指導,邢燕子非常開心,一口答應了下來。知道邢燕子要來,大家奔走相告,興奮不已,用最熱烈的夾道歡迎來迎接燕子,燕子當時真是熱烈盈眶,幾度哽咽。

為了老有所為,老有所樂,邢燕子在辦完退休手續之後立即加入了北辰區的老年大學,先學書法,後學秧歌,中間穿插學習唱歌,她最愛唱郭蘭英的《綉金匾》,這首歌一下子就把她帶回當年奮發昂揚的歲月里。

很多人知道邢燕子喜歡書法,一些社會成功人士都找她求字,特別是那些有知青背景的人,都想找她求個座右銘,一位小有名氣的企業家曾經像邢燕子求字,希望她題寫:傲氣、骨氣、霸氣六個字,邢燕子反腐思考,給了他志氣、骨氣、人氣,她在向企業家解釋改動時說,人有了志氣才能有骨氣,有了骨氣才成大事, 才能有益社會和人民, 方能聚起人氣。傲氣霸氣不好, 不利於團結. 可能讓人做錯事。 我們都是普通人,即使干過一些事也不能改變我們普通人的身份, 我們就是飛得再高再遠,最後述是要落回地面的。志高氣昂的企業家被邢燕子說得心服口服, 愉快地接受了她的建議。

現在住在天津的邢燕子過著簡單的生活:她早起早睡,每天看看報紙、練練字畫、跳跳秧歌;時不時有人要採訪她、或者邀請她作為老勞模、老知青去參加大會,她說只要她能夠做到的,她都盡量不拒絕。曾經的艱苦與委屈,在邢燕子口中也並不沉重,她一直都是那句話:「我這一輩子都在跟著黨走,黨讓我幹啥、我就幹啥。」

邢燕子說:「我是農民的女兒,僅有初中文化,改變家鄉面貌是我的本分,當年很自然地留在了農村,這本來很正常。後來隨著政治風雲的變幻,我有時被推到巔峰,有時被拋到深谷,在別人看來,好像咋著了似的,但我心裡一直很坦然……憑心而論,我真不是當官的材料,能有今天,確實很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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