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代三大高僧挖下的坑:虛雲年齡造假,印光孵化女德班,諦閑也險些背了一鍋
清末寺院
上海龍華寺在1911年被發現有女尼和村婦夜宿,引發軒然大波。殺哥在圍剿上海龍華寺:近代三大高僧之一諦閑法師,被控長期縱淫,佛門面臨滅頂之災中提到,當地縉紳和議事會準備將寺產充公,一部分做放生池,一部分做紫花布廠。龍華寺也緊急動員世俗的護法們,啟動保護程序。雙方的博弈令寺產充公的訴求暫時擱置,但方丈機福下台,換上了諦閑法師,也就是後來被尊為近代三大高僧之一的古虛和尚。
曾任北洋政府交通總長的葉恭綽也對諦閑法師執弟子禮
接下來,諦閑法師也遭到輿論猛烈抨擊。
殺哥查《諦公老法師年譜》,對1911年的這段經歷隻字未提:
「師五十三歲。宣統二年,南京毗盧寺講楞嚴。江蘇創辦全省佛教師範僧學校,師為校長兼總監督,招集各省英俊篤實之僧徒,分班講解,開我佛教史中亘古未有之新紀元。後因受式師之請,住持於紹興戒珠寺,兼上海龍華寺主席。
師五十四歲。宣統三年,蘇州鄧尉山聖天寺講楞嚴。時遭大旱,師為禱雨,遂感大注甘霖。闔邑人士,騰歡無量,感德靡已。其秋於金仙寺,講彌陀便蒙鈔。」
1900年龍華寺全景
且不說禱雨的怪力亂神和欺騙了。實際情況是,這一年的秋天,諦閑法師需要公開面對「縱淫」的指控。《申報》的一篇報道對他非常不客氣:「諦閑亦本寺僧人,素與機福一鼻孔出氣者」。
拋開一些污衊性的形容詞,從報道可知,諦閑在尋求地方士紳的支持上,還是花了些力氣:他在當局尚未核准的情況下,就廣發傳單請柬,邀「無智識之紳董」在龍華寺舉行會議,參會者頗不乏人。
問題仍被聚焦在女眾出現在寺廟僧人卧房上,這被很粗暴地推斷成有淫亂的事實。1911年10月8日題為《龍華寺淫風又熾》的報道稱,諦閑法師剛剛立足,龍華寺就故態復萌。上星期日,該寺之衣缽師卧室中,「有本鎮蕩婦阿翠根帶引鄰女數輩在內,與該僧笑謔。適有頑童三四人在房外階下捕蟋蟀,聞女子聲,群向室內張望,始知又有私匿婦女情事。於是合鎮大嘩,僉謂諦閑不能約束寺僧,共有二百餘眾長此縱淫,殊為地方之累雲。」
清末女尼
從「蕩婦」、「縱淫」等辭彙上,我們看到這篇報道透露出的一種高高在上道德優越感的情緒。但是從佛教的戒律來講,出家僧人的這種世俗接觸,確實也是被令行禁止的。這意味著,在清末潰散的佛門中,即便如諦閑法師這樣的高僧,也只帶出了一個鬆弛的僧團。
輿論對佛教的評價可謂差到極點。11月8日,《申報》刊發的一篇題為《佛國立憲(又名抖亂西遊天許生)》的小說,更是將這種詆毀發揮到極致。這篇小說,兩次以龍華寺做類比,來說明佛國的腐敗,摘錄如下:
「活佛國王,本無佛根,道運又次,平時全仗一般奴隸性質之牛魔王等,百般謬妄,遂致積成不可侵犯之勢焰。由是從安樂中,漸漸生出種種驕奢來了,像龍華寺里的住持一樣,平日里專與諸尊羅漢及大比丘眾等,不守清規。恣淫無道,惹得這些妖精鬼怪,個個想受些香煙,各施運動手段,招些無底洞的老鼠精、蜘蛛情各種妖姝,一獻進去,無不所謀立就,於是弄得國中不成樣子,剝削脂膏,侵辱神胄,怨苦之音,迷天盈野……」
西遊記中的佛教形象,經常遭到各種演繹
這個時候的龍華寺住持就是諦閑法師,被這篇文章當成佛門腐敗的典範來進行挖苦了。
接下來這篇文章接下來塑造了一個起義者獅子大王,文中說:
「(獅子)大王頓時大怒,大吼一聲,立點神兵三千,向佛國直攻。所至皆服,勢如破竹,而況紀律森嚴、秋毫無擾。居民於水火之中得此救援,非但不驚,更且到處歡迎。民心即得,聲威大震。此信一日傳至佛京。國王聞之大驚,立傳佛祖與諸羅漢諸大比丘,開佛前大會議。各佛相顧失色,一言不發,此時又像龍華寺大殿上的十偶一般,惟各羅漢均低眉垂淚,作慈悲態度,不復大開笑口矣。」
胡適首先發起對虛雲法師年齡造假的質疑
就是在這個一地雞毛的起點上,佛教開始艱難的重建。與諦閑法師同時代的高僧,還包括虛雲法師和印光和尚,他們被並稱為近代三大高僧。虛雲法師後來爆出年齡造假的醜聞,印光和尚則被認為是當下臭名昭著的女德班的始祖。說起來,諦閑法師的名聲相對最不壞。
關注「殺死民國史」,與殺哥神遊民國。翻閱民國報紙、檔案、書籍,提供第一手民國乾貨。原創、獨家、有趣、有料:
清末寺產保衛戰:上海龍華寺險被拆除,「保存古迹」PK「僧尼清規」
晚清佛教暗黑史:魔鬼在細節中,事關嫖妓、兇殺與偷盜
晚清,佛教被污名化為「淫種」,這兩個案例暴露出很多問題
「神啟」孕育了人類文明,祭司都是騙子,宗教未來會被拋棄嗎?
他絕代高僧,國民政府主席膜拜,堪稱朱清時院士之師,卻被曝造假
這個河南人絕食拒婚,最終成了台灣天主教樞機主教,蔣經國援引他話,造就台灣勉詞
丁璇講的女德不算啥,看看印光法師的房事高論,讓李叔同跪拜
湖南洪災,縣長禁止殺生,求神拜真人,然後天晴了,你怎麼看?
※圍剿上海龍華寺:近代三大高僧之一諦閑法師,被控長期縱淫,佛門面臨滅頂之災
TAG:殺死民國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