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告訴這位在興文蓮花街上出沒的老爺子,他就要出名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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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師傅說他今年六十多歲,修鞋補鍋已有三十個年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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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他離不開它們
每逢蓮花趕場,你總能在鎮街上叉叉路口看到一位修鞋、補鍋的老師傅,他的攤位不大,看上去也就2、3平米的樣子。一個裝工具的背篼,一架老式修鞋機以及兩條板凳,一條是他自己做活的時候坐的,一條是專門為客人準備的......
背篼就放在他的右手邊,裡面放著膠水、機油、剪刀、補鞋的布匹、錐子、針線等,他說他就是靠這些東西生活的,他離不開它們。
初見蔣師傅他正低著頭修鞋,臉上的表情很專註,身上拴著一張藍色的圍裙(我們稱圍腰布),看上去有些破舊,上面布滿了做活後留下的污漬。
蔣師傅正在和來補鞋的孃孃交談
蔣師傅是個健談的老爺子,面對鏡頭一點都不害羞,有問必答,談話間偶爾還會和我們開開玩笑,聊聊家常。
拍照期間抬頭叫我把他拍好看點(這老爺子還挺萌的)
他說他是一個六十多快七十歲的人了,平時做不了啥事,外出打工進廠人家都嫌他年齡大,所以只有在家補鞋、修鍋,賺點生活費。一雙鞋子五塊、十塊錢,趕場天他可以掙七八十塊,夠他用好幾天。
時過境遷,補鞋前景大不如前
說起蔣師傅補鞋,那得從他三十多歲的時候說起,他說自己的手藝是跟著師傅學的。那時候補鞋掙得錢夠他養活一家人了,所以他勤學苦練,除了趕場天去街上外,他還經常下鄉。
他說:現在不得行了,生意都沒有啥子,人些都不願意穿補過的鞋,破了點皮就扔了,除了鄉壩頭做活路的老年人些願意來補,誰還稀罕一雙補過的鞋啊!
雖說生意大不如前,但是蔣師傅依舊樂觀,他說他堅持補鞋這麼多年除了能掙點生活費以外,其實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對這份工作的熱愛。
三十年的時間對他來說不算太長,但也不短。幾十年前他靠補鞋養活了一家人,幾十年後當人們都「嫌棄」這樣一份不起眼的工作時,他覺得他應該堅守,對於他來講這就是他的「鐵飯碗」。人不應該因為自己發達了而忘本,不應該拋棄曾陪伴你度過艱難歲月的「老夥伴」。
就是因為這樣一份信念,即便家裡條件好了,兒女有出息了,蔣師傅依舊堅持逢趕場去做他的「工作」,無論嚴寒還是酷暑,颳風還是下雨。
他告訴我說除了補鞋、修鍋以外他沒有其它什麼手藝,都說靠手藝生活的人做事必須一絲不苟,所以他每場天都會很早起床,七點過點就會來到老地方,放置好做活工具,靜靜等找他補鞋的人。
以前他都是走路上街或是下鄉的,背著背篼四處詢問有沒有要補鍋、修鞋的,有的時候感覺一整天都在走路,腳真的可以磨出泡,黃泥巴路、田坎、橋道,周邊的地方他都去過。好在幾年前,他學會了開三輪車,這才改變了他多年的「交通方式」。
他說自己算得上半個蓮花人
他不是蓮花鎮的人,但他卻對蓮花熟悉的像家。他是江門的人,因為挨得近,所以從很久以前他就開始蓮花、江門兩地跑,他說他對蓮花鎮的了解有時甚至超過了蓮花本地的一些年輕人,他也算得上是半個蓮花人。
他還說自己認識三四個補鞋的人,但都是老頭子,這個年代願意做這一行的幾乎都是六十歲往上的人,四五十歲的人都不見得願意做這個,既不掙錢又浪費時間,鄉下大多數有力氣的人都會選擇外出進廠,只有他們那一代的年老者才願意做這些「不起眼」的工作。
他甚至還開玩笑說,等他們那一代願意做這一行的人做不起活的時候,可能就是補鞋匠永遠離開人們視線的時候了,現在這個年代根本不會再有人來學補鞋、補鍋的手藝。
一想到「養」了自己三十多年的老手藝在不遠的將來會消失,原本還很開心的蔣師傅臉上表現出了憂傷,沉默了好幾分鐘才又開始說話。
穿針引線這麼多年,或許只有那布滿硬繭的雙手才能訴說出其中的酸苦,嫻熟的手法,足見蔣師傅對補鞋的熟悉。
只見他左手拿著鞋子,右手靈活地在鞋子上勾勾扎扎,不一會兒,鞋子就上完了線,過後再用剪刀剪去多餘的線頭,然後仔細檢查一番,確定沒有問題後,才把鞋子放在一旁等候客人來領取。
他修鍋技術一樣了得
如果說補鞋是蔣師傅的強項,那麼補鍋自然也不會太差。在他的旁邊放著幾個鋁鍋底,還有一口修好了的鍋,鍋是蔣師傅的客人放在這裡修補的。
因為補鍋的時間有些長,所以每逢趕場天,客人們都會把先自己要修的鍋放在這裡,然後去趕場買東西,等把自己該買的買了回來再把鍋拿走,這樣會節省很多時間。
客人回來以後隨便看一下鍋就把錢給蔣師傅了,我問他:她們都不仔細檢查不怕沒有修好嗎?
蔣師傅說自己修的鍋從來沒有說修漏水的,客人大多都是熟人,所以都很信任他,反正每次趕場他都在,有問題隨時跟他說就好了。
他說修鍋一般都是來換底子,這時只要把原來的鍋底用鉗子撬開,然後把新的鍋底上上去就好了,只不過敲鍋底的時候比較費時間。
因為它是一個細活,你要確保把它打平,不然會漏水,所以修鍋要仔細,只要打平了就不會說有修不好的說法,不管修啥子都不能馬馬虎虎,這是對客人的一種負責。
在和蔣師傅交談期間,來往了好幾位拿鍋拿鞋的人,原本在角落處堆放的鞋子和鍋盆已經差不多拿完了,意味著蔣師傅一天的工作也就差不多完成了。
場散了,我們也該走了。看著蔣師傅一個人在那裡忙碌的背影,佝僂著背把地上的各種工具拾起來放進背篼里......
看著他落寞的背影在花白頭髮的映襯下,我竟有些感傷,我感傷歲月在這位老大爺身上留下的痕迹,也感傷這一老手藝今天的不受重用,曾「繁榮昌盛」的它淪落到只剩老手藝人在挽留。
作為一個旁觀者,我不能明白這一工作對蔣師傅的意義到底有多重,但我知道那一定是他這一生最得意的工作。
寫在後面:回來的路上我回憶著和蔣師傅的對話,腦海里不斷地湧現他修鞋的場面,想到補鍋、補鞋這些曾極具生活情懷的老手藝,終有一天會離我們年輕一代而去,我內心竟有些和蔣師傅一樣的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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