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音樂不用變老多好——致桃樂絲

最新 01-24

文 | Banate

編輯 | 馨羽

女兒五歲的時候，參加了英語班的萬聖節派對，從那之後小女孩就變得膽小了，她說她怕。我知道她怕什麼，她怕萬聖節上裝扮的鬼怪。對於死亡，她是未知的，但正因為未知，所以全是恐怖的聯想。

總之，人就是害怕死亡。小孩怕，成年人也怕。但有些人不怕，因為可能對他們來說，死亡是一種另類的歸途。之前一直擔心前陣票房大賣的電影裡面有骷髏形象，孩子看了以後會更加恐懼，沒想到恰恰相反。看完以後，對於死亡她終於釋然了，因為電影為她展示了一個美麗的亡靈世界，原來那些消失的人在另一個世界美好地存在著，所以小女孩認為沒什麼可怕的了。如果人死之後會在另一個世界遇見，而那裡的每個人都保留了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模樣，有人是耄耋老者，有人芳華永駐，那還真沒什麼可怕的。那些我們喜歡的人，終將一個個離去。喜歡桃樂絲的人知道她在那裡一切都好，哪會有恐懼。

播報桃樂絲離去的新聞里這樣說：愛爾蘭小紅莓樂隊（The Cranberries）主唱桃樂絲（Dolores O「Riordan）於本周一，在英國倫敦的一家酒店猝然離世，終年46歲。

可能你是在2002年世界盃的歡鬧里第一次聽到她的歌的。其實，在遙遠的1990年代，她已經是眾多年輕人的偶像。這個七零後的靈魂歌者就在這樣一個平常的冬日早晨，給那些聽著她的歌度過了整個青春歲月的人們帶來了無盡的遺憾。說好的再次來中國開演唱會呢？說好的重新認識一下中國，看看中國到底像不像個貓呢？說好的健康起來繼續寫歌呢？

這個眼神幽深、聲音空靈、短髮酷帥的女生，從1990年代一路高歌，治癒了多少人的無助憂傷，她的歌詞有時候積極熱情，有時候安靜豁達，沒有人知道，溫暖治癒的歌者長期獨自承受著躁鬱症的折磨。也許對於她來說，去另一個世界靜靜地唱歌，是更好的選擇，所以，46歲，不早不晚，不再年輕，也不用變老，這是多好的結局。

有些人的一生幸福平靜，而有些人的一生，註定了不平凡。才華橫溢這個詞用在這個叫桃樂絲的女子身上再合適不過。從小就喜歡唱歌，擁有一副「被上帝吻過的嗓子」，十八歲時加入小紅莓成為主唱，她獨自擔起了樂隊幾乎所有歌的詞曲創作。

全世界會唱歌的女生很多，但專輯全球銷量3800萬張、歌迷上億、二十多年從未停止過創作和歌唱，明明可以拼顏值卻偏偏要拼才華的女性不多。

當中國歌迷在為王菲的天籟之聲激動不已的時候，比王菲還小兩歲的她，早已風靡了世界，而且王菲還模仿過她的唱法以及裝扮，更是靠翻唱她的經典名曲《Dreams》走紅。當年我們覺得王菲的一頭短髮前衛又帥酷，其實在遙遠的愛爾蘭，有個一頭短髮的女生更酷。

「對於好友Dolores過世，我們感到相當沮喪、崩潰，她擁有非凡的才華，而我們很榮幸自1989年小紅莓組建時成為她生命中的一部分。今天這個世界失去了一位真正的藝術家。」小紅莓的其他成員在網上集體發聲，表示痛惜。

沒錯，隨著桃樂絲的離去，小紅莓將會成為喜歡它的人們永遠的記憶。小紅莓樂隊的起伏追隨著桃樂絲個人的人生軌跡：首張專輯《Everybody Else Is Doing It， So Why Can「t We？》大賣，但沒過多久，桃樂絲結婚生子，再後來，她漸漸淡出樂隊，一度樂隊面臨解散。

誰也不曾想到，那個台上時而抱著吉他，時而彈著鋼琴的短髮女生，當你覺得她不食人間煙火，是個自我超脫的精靈的時候，她卻選擇了最傳統的嫁作人婦。

2004年，小紅莓宣布各自單飛，樂隊活動暫停。當你覺得她要相夫教子，淡出人們的視線做個美麗主婦的時候，她卻不斷推出個人專輯及個人的演出。直到2009年，歌迷們不再奢望昔日重現的時候，小紅莓樂隊重新回歸，錄製新專輯，並且直到2017年，他們還在推出最新專輯《Something Else》。

愛爾蘭這個國家很神奇，產生了一系列的風靡世界的歌手，小紅莓及桃樂絲本人，在愛爾蘭是國寶級的藝人。對於桃樂絲的離世，愛爾蘭總統邁克爾·希金斯發表聲明表示他感到「巨大的悲痛」，認為「她和小紅莓樂隊對於愛爾蘭乃至世界搖滾樂帶來了深遠的影響。對於支持和喜歡愛爾蘭音樂的人來說，對於愛爾蘭音樂和藝術而言，她的逝世是一次莫大的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