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再游華山玉泉院
2018年01月14日
在陝多年，
自然去玉泉院也是多次，
位於華山北麓谷口，
是徒步登山的主線山門，
此地曾是五代時期道士陳摶隱居修真之處。
（其得能「透出乾坤外，不落五行中。」
而為人世間罕見的特立獨行之隱士也）。
陳摶仙逝之後，
其弟子們在此建「希夷祠」，
後到清代曾多次擴建，
並改稱為玉泉院。
玉泉院之得名是因院內有清泉一股，
且相傳與山頂鎮岳宮玉井潛通。
憶前番2011年，
曾和朋友來游此拜訪一位馬姓道長指點迷津，
當聞其有喝早中晚三酒的習慣，
暗羨竟有洒脫不羈的出塵之世的悠然生活。
2013年5月，初夏的華山之顛夜，
寒夜裡擠宿一室的「唯一」難忘記憶，
雖如曇花短暫卻會在記憶里深刻烙印！
並結識了一位自葉門的留學生哥們海山恩！
今冬時景，殘雪未消片片留，
古樹參天，古樸無華，
東財神，西文昌，
遊人不算太多，閑庭信步，
香煙繚繞間多了幾分寂靜肅穆感！
憶起兩首詩，雖同寫景喻情，
但因年齡和經歷改變而心境大為不同！
第一首：
《元和十年自朗州至京
戲贈看花諸君子》
紫陌紅塵拂面來，
無人不道看花回。
玄都觀里桃千樹，
儘是劉郎去後栽。
詩句用直白辛刻的言語去諷剌，
這玄都觀里讓遊客無不稱道如此美麗的桃樹，
無不是我劉某此前之功矣！
也說明自己的高傲和不夠世故奸滑，
此詩寫時劉禹錫因被排擠而致貶官。
詩意也是失意和酸楚無奈感更多一些。
第二首：
《再游玄都觀》
百畝中庭半是苔，
桃花凈盡菜花開。
種桃道士歸何處？
前度劉郎今又來。
此詩是十四年後被重新任命後所寫，
更是借詩「歸何處？」「今又來！」，
宣洩出一種獲得最後勝利的喜悅感，
年輕時的詩人，
和中年以後成熟以後不同心境，
所以用詞也更加內斂和含蓄。
感嘆古人可以以詩喻心，
而自己又何嘗不是也在經歷這一番浮沉，
十幾年前輕易作出決策，
就會付諸行動而不用顧及成敗得失，
而今雖反覆思慮謹慎實施仍然會差池萬千；
越是懂得多越是恐懼多的心態掣肘而滯，
自嘲或許因沉澱和蛻變的化學反應仍在繼續，
亦或是真正心智開始因穩定而廢退化。
西側文昌閣從此登樓台，
有詩一首：
曾逢毛女話何事，
應說巨靈開此山。
濃睡過春花滿地，
靜林夜中月當天。
相傳陳希夷居華山不久，
隱士种放曾來問道，
並謂之曰：
此去蓬萊無多路，華山歲月與人同。
家家明月中天照，處處春花遍地紅。
此蓋天地間處處如是，
故華山亦如是；
華山如是，天地間亦莫不如是，
只在日用常行間認取即得。
歲月相同，聖凡各別，
山水相同，修為各別；
能自在會取，自在修為，
則天地間，無處不是聖地，
亦無處不是道山，
故曰華山歲月與人同也。
希夷於華山時，
曾遇女真毛女，
間相往還。
曾有遇毛女詩云：
葯苗不滿笥，人更上危巔，
回指歸去路，相將入翠微。
又詩云：
曾折松枝為寶櫛，又編栗葉作羅襦；
有時問著秦宮事，笑捻仙花望太虛。
蓋以毛女自言為秦時人，
故有問秦宮事一語。
毛女在華山，
常住毛女峰，
亦曾有詩酬希夷曰：
誰知古是與今非，閑躡青霞繞翠微，
簫管秦樓應寂寂，彩雲空惹群蘿衣。
殊清醒可誦，而無人間煙火氣。
毛女贈希夷詩中另有名句云：
帝王師不得，日月老應難。
《詩話總龜》則以此詩為成都單妓所贈。
二者孰是孰非，
除質之外，其誰定之?
至於仙家所謂：
長生久視之事，
言者不知，知者不言。
萬金不換長生訣，
千載難逢接命人!
毛女事，不能謂之即無；
或謂以其體生毛而名之，
非也。
又偶憶起另有一篇左宗棠此類喻情詩，
能受天磨真鐵漢，
不遭人忌是庸才。
監牢且作玄都觀，
我是劉郎今又來。
大意是人生總要遭受困境磨難，
能夠經受考驗堅持挺過來，
才算的上是真男子漢。
假如還有些許才華橫溢必定遭人嫉妒，
若無人嫉妒恨，
也只能說明其是個庸才。
修持心境：
自足於內，
則無求於外。
自定於內，
則無動於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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