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8《孺子帝》第二篇:日月當空的女boss是怎麼煉成的
本篇主要內容:
1.太后憑什麼手握大權。引申思考,現實中的職位名號重不重要;在公司中,怎麼認識真實的權利架構。
2.太后借「玉璽事件」擺了個大局。引申思考,向上官太后學習如何順勢造勢,如何「積極地等待」。
3.齊王造反,是啞巴吃黃連。引申思考,向上官太后學習最基本的策略,一個人不能同時擁有兩個敵人。
1
太后權利的合理性
先說說上官太后這個人吧:
皇權不僅是皇帝本人、或是象徵性的玉璽與軍隊印信,皇權的一部分就是對人的權利。
太后的權利哪裡來?
一句話,太后有一群她效忠的死士信臣。
對應現實生活,真的boss不一定居其位,同樣名頭的人可能權利差別極大。關鍵是底下人的站隊。不過我在上一則職場的帖子中也說過,這些了解是需要時間積累的,少問巧問、默默觀察。
2
立策決勝之術
從意外的「陛下收璽」到「刺客風波」再到「齊王造反」,上官太后可謂擺了一個大局。
劉介的烏龍玉璽事件,可能真是無心之舉。雖只是一個掌管玉璽的宦官,卻敢質疑太后的權利、誓死要求孺子親自掌管代表皇權的玉璽,是勇氣忠誠之士。所以孺子深受感動,且備受鼓舞:
韓孺子什麼也沒得到,內心裡仍然興奮不已,皇帝畢竟是受關注的,他的手伸不到十步之外,十步之外卻有手主動伸過來,沒準就在他走回內宮的路上,就有無數雙手在暗中舞動,只是他暫時看不到而已。
然而楊奉比孺子看的遠,他說這不是孺子的幸,而是招致風波的禍端。
韓孺子傀儡的地位人人皆知,身處權利漩渦,太后、崔家、文武官體系、宗室皇族,對此各有所圖,自然所圖不同就有利益矛盾。
太后要的:是一個聽話的傀儡,最好時刻有證明傀儡在控制之內,且在可預見到的將來也會在控制之內。
崔家要的:是名華榮寵,家族安全繁盛。
官僚體系魚龍混雜:身正的諍臣忠臣,要一個符合儒家道德體系、名正言順的皇帝或者皇帝的代表符號,明哲保身的也要自己的官位安穩、至少不能站錯隊。
宗室要的,表面和官僚體系差不多,但不同的是,江山姓韓他們才是宗室,封邑采戶、榮華富貴;一旦江山不姓韓,臣官還有靠才能留駐的可能性,宗室卻是非死不可。
然而玉璽事件,卻實實在在打了太后的臉,崔家和宗室或許還在察言觀色或暗自規劃,但某些個臣子們已經蠢蠢欲動了。臣子反,要有拿得出手的理由,孺子的皇權就是最好的理由。
所以楊奉擔心,玉璽事件會逼迫太后提早動手。
但畢竟上官太后不是吃素的,所有的關係方,當時最好乾掉的就是孺子;所以「玉璽事件」這個契機是不能浪費去用它動孺子的。
太后的第一步棋,是寬容大度地饒了劉介,讓他繼續掌管玉璽。
第二步棋是接下來的刺客刺駕,把劉介卷進來,又扯到八竿子打不著的齊王造反,實際上是藉機牽制文官階級、重新部署武官權利體系;還順手討好了崔家(具體分析,下面第三點會詳細分析)。這順勢造勢的能力,至上兵法也不過如此。
其實這些人的矛盾聯繫,每個人都門清,太后真想動齊王或某些個臣子,也不是不能憑空造一個事端。但從零開始創造個機會打擊敵人,名不正言不順,一時不一定有人揭竿而起明面上反對,但暗處一定會樹立起更多的敵人。劉邦誣殺韓信和彭越,其他出生入死一起打天下武將,不可能沒有反意,橫豎是死,誰會等死呢?
所以太后的智慧,就在抓住劉介玉璽事件這個偶然,順勢帶出自己剷除敵人的計劃,更少的降低了其他人起殺心的概率。這樣的伺機而動,就是有意義的等待,也是積極地等待。
如何順勢造勢?如何做到「積極地等待」?我覺得可以歸於荀悅的三個字——形,勢,情。
荀悅論曰:夫立策決勝之術,其要有三:一曰形,二曰勢,三曰情。形者,言其大體得失之數也;勢者,言其臨時之宜、進退之機也;情者,言其心志可否之實也。故策同、事等而功殊者,三術不同也。——《資治通鑒·卷一漢紀二》
荀悅說,決定一個規劃成敗的因素主要有三點:形,是指主流的發展趨勢; 勢,是說具體情況下具體分析而做出的選擇; 情,在於控制自己的心態,洞悉利用對方的心態。
大趨勢的形,需要一些基本的學習的能力和鑽研精神,在當下的信息時代,大方向總有Kol出來發聲,但要切忌做軟耳朵和牆頭草;換一個地區或市場印證一下,自己檢驗之後才能得到自己的真理。
具體的勢的把握,相對更難,因為這需要強大的決斷力和魄力,某些程度是性格因素,但也是可以逼出來的;所以想要殺伐決斷,除了天賦,就只能對自己狠一點,做討厭但鍛煉自己所需能力的事情,和自己厭煩但某些能力過人的人共事,甚至娛樂時候也可以做些跳傘呀之類瘋狂的事情;但最最重要的是,在自己信仰但萬般艱難的那條路上,多堅持一下。
而人情練達,就必須靠智力和時間的雙重加持。這條我沒什麼可說的,把晴大的文章列印下來熟讀成誦、見文思齊吧……
3
憂在外者攻其弱,憂在內者攻其強
太后說齊王造反,要崔宏出兵討伐,是「一石二鳥」還是「本意討好」?這是東海王和孺子的一段辯論分歧:
東海王凡事從自身利益出發,不是傲嬌自己資源爆表分分鐘人生巔峰,就是害怕自己的資源被損害被設計甚至自己被刺殺,這樣的思路下,上官太后作為崔家的對頭,當然是要趁機害崔宏。
韓孺子不幸也幸,身無一物反而旁觀者清,太后的強敵不在宗室,而在朝堂文官體系,畢竟外戚,立了孺子作道具,也是要謹慎的,否則名不正言不順;這一點上,同是外戚的崔家不僅不是敵人,還有相似的位置。牽制朝堂文官體系的最好辦法,是給他們再豎一個共同的敵人——齊王。
選齊王也是有理由的:
崔家當然是上官太后根本利益的威脅者,但崔宏本人,只求崔家榮寵並無對極權的嚮往,這一點想必太后也是多少有數的;崔宏是敵人,但不是她當時當刻的敵人,甚至是她可利用的朋友,畢竟崔家有兵權。所謂「憂在外者攻其弱,憂在內者攻其強」,這句話本是對一個國家而言的,
「憂患來自於外部的敵國,就應該攻擊弱小的敵國來強大自已;憂患來自於內部的對手,就應該攻擊強大的敵國,借其手來除掉自己的對手。」
但在太后這裡同樣適用:文武百官對於太后,是外部的對立者;齊王不成氣候相對只是個弱小的敵人。
高中歷史課,老師告訴我們的第一句話是,歷史就是現實,現實就是利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
說實話,我還是相信有長遠的朋友的。但敵人或對手的選擇,確是相對而言的。同時樹立兩個一樣強大的敵人,那死的必定是自己;合作還是對抗,說好聽點,做朋友還是敵人,有些時候,我們是可以選擇的。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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