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人海,願你珍惜每一次相遇!
流年無恙,光陰留香
看到那個36歲只會開票的女人,我忽然想到了自己。如果你問我,你會做什麼,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我發現自己其實什麼都不會做。
每天沉悶地上班下班,每天你想幹啥就幹啥的生活,想吃吃想睡睡,似乎十分地自由。
可是,總有那麼一種無形的約束,那種像是固定在框框里、甚至是籠子的自由。
有時候我會問自己,這是你要的嗎?同樣的,我依然是不知道怎麼回答,於是,我甩甩頭,就當從來沒問過。
1
小時候,我養過一條狗,其實我並沒有多大的印象,父母說那條狗和我差不多大。家裡有兩個鈴鐺,一個掛在我腳上,一個系在那條狗的脖子上。
有一天我走失了,他們找了好久都不知道我去哪裡了。天黑了之後,聽到鎯鎯的聲音,循著聲音看到一條狗帶著一個小女孩。
那時候,是狗找到了迷路的我。有一天,他們說,那條狗會咬人,於是,它被人道毀滅了。
後來,我養過金魚。看著魚缸里突著兩隻水泡眼的金魚,五顏六色的金魚,特別開心。
我總是會用手去撈它們,我總是會怕它們吃不飽,總是餵食,爸爸笑著勸阻,這樣會把它們撐破肚子的。
忽然有一天早上起來,看到那些平時很悠閑地游來游去的金魚都定在那裡不動了,爸爸說,它們全都死了。我問為什麼,他說大概是天太熱了。
後來我才知道,因為我按錯的緣故才導致的。
再後來,我養了一隻烏龜,它是跟我時間最長的,我竟然還能幸運地免疫地把它帶上了飛機。
起初,都是我給它喂吃的,給它換水,放它出來走走透氣;後來,學習重了,功課多了,又或者是被其他的東西吸引了,餵食、換水這些事都不管了,偶而看它一眼。
那年年初,媽媽說,這烏龜好像沒反應了,我掂在手上,乾乾的,沒有生氣。記憶中它已經挺沉的了,可是這會怎麼觸碰它都沒有探出頭來。
那時候,我特懊惱,我想起我已經好久好久沒有喂它吃東西了,我哭著問媽媽,它是不是餓死了?媽媽說,它只是壽命到了。
我把它埋在門口對面的花園裡,我對它說:對不起,今生我欠你一命,來世我把命還你。
從此,我再也不養寵物了。
當我們不懂事的時候,對於失去,對於死亡,並沒有概念。也許,會有那一會兒的悲傷,哭過之後看到糖果又會笑著流口水。
然而,隨著年齡的增長,知道了永別意味著什麼,懂得了生命的可貴,對生命也便有了敬畏之心。
2
奶奶是傳統的重男輕女思想,偏偏對我是例外的,想起那時候家裡的堂姐總是不受待見,各種被嫌棄。
而我因為被父親偏愛,遠近都知道我是他的掌上名珠.於是,我也成了奶奶的心頭肉,從來不會被兄長們欺負,更別說外邊的人了。
奶奶是纏足的婦人,我明明看到和她同年代的人也有不纏足的,不明白她為什麼仍舊是小腳女人。
雖然纏足,但奶奶走起路來、干起活來,依然是那麼利索,比別的老太太要靈活許多。
奶奶很獨立,一個人住在祖屋裡,她的子女們長大成家都搬出去了,但她依然守在那間屋子裡。
在我的印象里,每周末就是家庭聚餐日,她的兒子兒媳們,還有孫子孫女們都會去祖屋看她;與其說是看她,不如說是去吃飯。
奶奶一個人忙前忙後,變著花樣做好吃的給我們。鄰居說,你們奶奶大清早就去買菜,然後一直在路口看,一直看你們來了沒有。
我想,奶奶那時候也是挺孤獨的,她也一直盼著孩子們能多陪陪她吧,以致於每次我們回去的時候,她都要送到很遠,然後再自己一個人走回那空蕩蕩的房子。
當我們慢慢長大,奶奶的年紀也大了。她在我家住過一段日子,同學看到她的小腳總是會問,偶而還會有嫌棄的表情;那時候,因為覺得奶奶的纏足讓我丟臉,於是,對她總是愛理不理的。
有一天回家,正巧奶奶在洗腳,那一條長長的裹腳布,一層一層地剝開來,我看到了那一雙被扭曲的小腳,還有那被硬折起來的腳趾,心裡說不出的滋味,眼淚涮地流了下來。
我問奶奶,疼嗎?奶奶說不疼,已經習慣了。
奶奶離開的時候,是99歲,他們說,這也算是笑喪,都百歲老人了。
可是認識的人都知道,奶奶其實是苦了一輩子,把所有的精力都花在孩子們身上,捨不得吃、捨不得穿、捨不得用,即使後期有條件了,奶奶依然是原來的脾性,把最好的留給子孫。
奶奶病重的時候,認得的人已經很少了,她認不出孫子,卻握著我的手問我冷不冷,吃飯了沒有。
老一輩的人,總是忘了自己,顧著子孫,不求回報的付出。
他們經歷過戰爭的殘酷,他們知道安逸生活的得來不易,他們失去過親人、失去過朋友,他們的世界很小,小到眼裡心裡只有孩子,他們的世界又很大,大到拆掉城牆讓你狂奔;但是,無論你走到哪裡,他們的手裡都有一根線,把所有的人都串在一起,告訴你們要相親相愛、相互幫助。
因為這是一家人,這是我們的根。
3
小時候媽媽說,外婆是大家閨秀,琴棋書畫從小就學,出嫁的時候還有陪嫁丫環。
年輕時候的她,十指不沾陽春水,穿著合身的旗袍,走出去儀態萬千,一舉手一投足,都顯得十分優雅。
媽媽說,儘管外婆是家裡的大小姐,可是在那個年代,她也被迫挑起了整個家,硬是冒著危險把外公由鬼門關拉了回來。
學校放假的時候,因為父母工作繁忙,我們幾個表兄弟姐妹都會去外婆家住。在我的印象里,外公每天都有自己的節目,不會怎麼管我們這群孩子,而外婆卻是比較嚴厲的,也立下不少規矩。
比如吃飯的時候,長輩沒坐下沒動筷子,小輩是不能先吃的;筷子是不可以插在飯中間的,更不允許用筷子在盤子里翻來翻去;喝湯的時候不能發出聲音,食不言,寢不語等等。
小時候,剪了一頭短髮,像個男孩子似的,跟著哥哥們跑來跑去,也是一身髒兮兮的,完全沒有一點女孩子的樣。
有一次由外面玩完回家,外婆看到了,把我叫過去罵了一頓,還勒令哥哥們不準帶我去玩;於是,每天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興高采烈地出去,而我就必須頭上頂一本書在門口罰站,如果書掉下來,那就得重新再罰。
那時候的我覺得外婆偏心,同是小孩子,為什麼他們可以玩,而我不能,還要被罰站,我總嚷著要回家,不喜歡待在那。
再長大的時候,外婆說,女孩子要定,不能輕佻、不能輕浮。走路的時候要昂首挺胸,站立的時候背要直,不能依靠,坐的時候必須端莊、大方;外婆說,這些都是最基本的禮儀。
常言道,三歲定八十,小時候養成的習慣,是會跟隨人一生的。
年少時期的我們不懂事,只會以為被苛刻地要求,被懲戒性地責罰,長大後才知道,那不只是規矩,不只是儀態,更重要的是禮教。
在這個科技發展迅速的時代,人們以己為主,忘記了中華文化中很重要的一部分——禮,這個充滿著古老的人文關懷與換位思考的禮。
4
前段日子同學聚會,席間有人問起幾位沒來參加的同學,其中一位是我讀書時期最好的朋友。當所有人目光轉向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我也好久沒有見過她了,我和她其實也失聯了。
記憶中穿著校服的她,總是一副女俠的模樣,好打抱不平,誰被欺負了她總是會站出來要幫人討回公道,並不是說和人吵架打架地討公道,而是講道理。
於是,在學校里,她和男生稱兄道弟,同時又是女生的保護傘。她的偶像是毛澤東,在那個大部分青少年是明星粉絲的年代,她屬於比較奇葩的一個。
我是轉校生,新人入校總是比較沉默的,因為對周圍環境的不熟悉,對同學的陌生,經常是一個人坐在位置上。同桌的女生很霸道,總是故意把她的書本、文具往我的桌子上放,佔領我的領土。
有次收拾東西的時候沒留意把她的筆一併收起來放在了抽屜了,於是她就像發現新大陸似的說我偷她東西;我和她理論,雙方各持己見,吵了起來。
旁觀的同學雖然知道她霸道不講理,但是卻也因為怕她而不敢出聲,只有那位女俠站出來說,"如果她要偷你的筆,怎麼還可能放在抽屜里讓你一眼就看到?明明是你自己亂放夾在別人的東西里,你要是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好了,怎麼還會被帶進去?"
從那以後,我和她就成了形影不離的好朋友。
她總是嘻嘻哈哈,沒心沒肺的樣子,從來沒有人知道她們家的情況。畢業後,大家都有自己的工作,都忙著自己的事,再也不像以前那樣,天天混在一起,打打鬧鬧的。
直到她母親去世,我才知道她一直是獨自一個人撐起一個家,直到她與男友分手,我才知道她所經歷的背叛與欺騙。
我無能為力,我最後收到的只是"再見"兩個字,從此,再也沒有見過她。
大家講起她的時候,還是有一些傷感。為了打破這沉重的氣氛,一位男同學玩笑地說當年暗戀我,就是不敢表白。
於是,一群人又開始起鬨,講起那些年的趣事,忽然感覺一下子又回到了學生時代,那個無憂無慮、單純幼稚的年紀。
我們總是以為人生很長,路很遠,可以慢慢來,可以再等等,卻不知道很多東西在你的拖拉和遲疑中,漸漸消逝了,當你回過神的時候,已經不復存在了,未必明天就有以後。
我們總是以為還有很多很多的時間,我們總是理所當然地生活著,享受著長輩們為我們創造的生活,卻忘了要對他們說一句"謝謝"。
從小,母親教育我們,要懂得感恩。感恩陪伴過你的、感恩幫助過你的、感恩教導過你的,感恩對你好的,沒有誰對誰的好是必須的。錦上添花的未必是真心,但雪中送炭的一定是心裡有你的。
我們這一生中會遇見8,263,563人,其中會打招呼的有39,778人,會變得熟悉的有3,619人,會彼此親近的只有275人。
所以,要懂得珍惜,有人愛著你,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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