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虎糾】茶意
【編者按】:拾蘭老師最新美文,授權刊發
年末年初交接之時,哪裡下雪了,哪裡的臘梅花開了?燈光有些昏黃,意未闌珊,窗外是久違的冬雨,久違是因為閑情不易得。茶杯端起的一瞬,溫柔心升起,落下的一刻內心踏實無比。
一次偶然的機會,踏進一間茶室,主人告訴我一個方式,在白茶里加些普洱,冬天喝起來溫和,來自陌生人的善意。她把收藏的老茶器一一拿出,與我娓娓道來,愛茶所以也愛茶器。想起多年前曾在一家茶與器的店內閑逛,多是台灣的茶器。柏采窯的釉色溫潤,價格親民,至今留有兩個捨不得用。工欲善其功必先利其器其實都是借口,偶爾的耽美倒也不一定為過。形而上者謂之道,形而下者謂之器。器無定形,不器意味著無固定形態。她收集的茶器中有一盞青瓷,褪去歲月的光華依舊溫潤細膩。癖好是交談得以深入的藉由之口,無癖無深情。杯盞湯水,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沒有負擔沒有承載。
這一年喝了一些茶,有些印象深刻的。今年冬天,我試過一泡肉桂一泡水仙交替,先濃郁醇厚再清冽甘芬。如果倒過來就少了點意猶未盡。薄薄的雞蛋形的杯子鎖住了味道,也鎖住了記憶。洱海邊上喝過的,青城山上的蓋碗茶,因時因地,記憶深遠。
我於茶的確是門外漢,只捕捉入口的口感,沒有太多理論和實踐的指導。岡倉天心說,「茶所代表的,不僅是藉由特定的飲茶形式,體現某種理念;它更是一種對生命精彩之處的信仰。茶,是人們私心崇拜純凈優雅,所使用的託詞。」
20年前,在西湖邊上的一家紫砂壺店裡買了一隻壺,20年後知道它是孟臣壺,輕易不用。當我再一次走進這條路時,找到了臨窗面水的一個安靜角落,帶走了一隻茶盞。不管是碎了的萬花不落地,還是浮雕,玲瓏,琉璃,胭脂紅,林林總總,代表的都是睹物的一種心情。哪怕是玻璃杯,喝的也是一種心情。而現在也許會喜歡上柴燒歷久彌堅的輕微金屬質感。對於杯的愛惜,有人喜歡用老舊殘破的杯子盛放茶水,不知是否能喝出一絲古意。有的修繕之後仍愛不釋手。
白毫銀針的茶湯淡而清澈,彷彿也能映照進內心深處,滌濾盡所有憂思。江湖夜雨十年燈,寒夜客來茶當酒。暖茶敬之,暖意漸生。
雨瀝瀝而下,但已不再找尋什麼,不夠豐厚與不夠豐富的都交給時間。時間煮茶,久而醇,醇而厚。賭書消得潑茶香,尋常最好,如同手邊的一杯茶。苦咽甘,值得回味。而最簡單的莫過於村野之外粗碗檐下二三人避雨。
柴米油鹽中有它,琴棋書畫中也可以有它,無可無不可,至簡至真,一期一會。簡單的表象之下內涵足夠動人,茶湯傾倒的時候清澈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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